薛姨妈的话宝钗根本就没听进去,她还沉浸在自已的思想中,继续说着自已的想法:“妈妈,我嫉妒她,我的心里萌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我想借着三妹妹的手害了她,她拥有的爱已经够多了,难道再让她生出儿子来,巩固她在王府的地位,我给了三妹妹绝育散,借口太太的命令,再用赵姨娘和环儿来威胁她,她不得不从。若是被发现了,药是三妹妹下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妈妈你说,林妹妹吃了那药没有,她是不是已经不能生了。”
薛姨妈听着宝钗说的这些呆话,宛如撕心裂肺般难过,说道:“钗儿啊,你快醒过来吧,她能不能生妈不知道,咱们还是要先治好你的病才行啊。”
‘轰’的一声,震醒了宝钗,宝钗抓着薛姨妈的手急急的说道:“妈妈,这事不能让那面府里知道,他们要是知道,女儿就全完了,姨妈再也不会为女儿做主,宝玉他会休了女儿的。”
薛姨妈道:“妈知道,妈都懂得。”
宝钗扑在薛姨妈的怀里哭道:“妈妈,女儿怎么办,若是真的不能生了怎么办?林妹妹她一定会看我的笑话,紫鹃和袭人也会看我的笑话,妈妈,这一定是报应啊。”
薛姨妈已被宝钗揉搓的不成样子,说道:“好钗儿,先别哭了,你要镇静些,你是贾府名媒正娶的宝二奶奶,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如今要做的是不能先乱了阵角,你回去明查暗访看究竟是谁害了你,妈打发人去给你寻个名医,一定要想法子治好了你的病。”
宝钗点点头说道:“女儿知道,谁也别想抢走女儿的地位,女儿此生一定要比林妹妹更幸福。”
龙睿阳最初走的几日,黛玉还很自然,很惬意,仿佛龙睿阳的离开,是莫大的荣幸似的,终于又自由了,没有人整天唠叨着好好吃饭,早点休息,不许劳累等等这累的话语,和丫头们玩玩笑笑的就过一天。
几日之后就懒怠吃饭,玩什么都没了兴致,常常一本书早上翻开看到那页,晚上收回去时书签还是夹在那页,一个人对着棋盘打棋谱半天也不落下一子。
雪雁素心紫苏几个知道黛玉挂念着王爷,只得想方设法的哄黛玉开心,每天都搜罗些笑话引着黛玉发笑。
紫苏紫兰为黛玉加了补血的药膳,雪雁又为黛玉换上了厚实的衣服鞋袜。黛玉的身上暖暖的,心却越来越烦。每次侍卫来传王爷的话,黛玉总是想问问龙睿阳的情况,但丫头们时刻围在身边,又怕她们笑话,也怕龙睿阳若知道了回来又要打趣她。
黛玉几次欲言又止,素心几个都看在眼里,知黛玉在为王爷担心,又是替王爷高兴,又是帮黛玉着急,转眼已经九月过半,龙睿阳已走了一个多月了。
坏人!走了这么久连他下一站要去哪,几时回来都不都道,前呼后拥的一大群侍卫跟着,除了一句平安,还是一句平安,就只会说一句不用惦记的话。
黛玉初时还这样想着,这样气着龙睿阳。时间越久就越担心,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或受了什么伤,太后那样忌讳他,若是又对他起了别样的心思可怎么办?
天越来越冷,黛玉看不进去书,弹不下去琴,因有心事,吃东西也没胃口,雪雁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安慰着黛玉:“姑娘不用担心,王爷身边的侍卫多着呢,惠心她们说,王爷往常出门,走就走了,回来就回来了,连个消息都没有,周嬷嬷她们整日烧香拜佛的祈祷王爷平安,还说王爷如今有心,隔几日就报一次平安,想来王爷也是怕姑娘惦记着。”
黛玉被雪雁说破了心事,更觉害羞:“呸,谁惦记他了,我不过是因为天凉了,花也谢了,树叶也要落了,心情不大好而已。”
雪雁忙陪罪:“是,姑娘,奴婢说错了,这会子天这么凉了,王爷走时也不知道带没带厚衣裳。”说完便偷偷看黛玉的脸色,果然黛玉着急起来,忙对素心道:“你快去问问李嫂子,王爷走时带了厚衣服没有,若没带,让府里的侍卫给王爷送去。”
素心憋着笑意出去传话,一时回来道:“王爷带了一件棉衣。”
黛玉方放下了一半的心,又道:“他身边的侍卫可会想着替他拿出来穿着吧?”
素心道:“王爷对自已的身子可没有对主子那么关心,不过身边服侍的人也多,主子不用太挂怀。”
紫苏灵机一动说道:“王爷不爱穿别人做的衣服,听说小时候都是皇后娘娘亲手做的,后来就一直是周嬷嬷给王爷做,这会儿周嬷嬷和陈嬷嬷一同去给孝慈皇后祈福去了,这会子也没回来,还不知道王爷今年的棉衣有没有着落呢。”
惠心看了紫苏一眼,紫苏也扯的太远了,就祈福还能不给王爷预备衣裳,这谎话漏洞连篇的,玉主子那么聪明,能信这个?
不想黛玉连一丝怀疑都没有,却在一边沉思起来,吃过午饭便来了王爷的卧房,找了一件王爷原来的棉衣服,量了尺寸,知道龙睿阳只喜欢穿皂色,便让素心去买了衣料,又亲自去选了棉花,黛玉本身就会裁剪,也不用那些师傅,自已便按着尺寸剪出了棉衣的模样,因天还不是十分太冷,只薄薄的絮上了今年的新棉花,松松软软的,连着几日,黛玉都没有看过一页书,弹过一日琴,只是一针一线的做着这件棉袍,把情意也缝进了衣服里。
若依着黛玉平日的喜好,要在衣摆处绣几株小草,想着想着自已都忍不住要笑了,一个大男人,棉袍上绣几株小草,那还能穿的出去吗?便依着其他衣袍的模样,只在领口和袖口绣了寓意王爷的四爪莽,又格外做了一条同布料的腰带,也绣了四爪莽,衣服做好后,黛玉揉揉发酸的脖子,又检查了各处的接缝,方才亲自挂到了王爷的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