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会牵连无辜的。”
赵夫人道:“民妇自然明白,只希望王爷不要将我的事告诉他们姐弟二人,探春离的远已经无所谓,有我这样的娘,环儿会一辈子抬不起头的,求王爷,环儿上进,将来一定能为王爷效力,王爷把民妇千刀万剐了,民妇也毫无怨言。”
虽然气愤她做的事,但看着她那么疼爱子女的份上,龙睿阳看着左右堂官说道:“也罢,你们也都听着,莫要将这件事泄露出去,赵夫人总是朝廷赐封的诰命夫人,这就命人送你回去自裁了吧。”
“民妇感放王爷大恩,民妇还有不情之请,能否见王妃一面,民妇要亲自向王妃请罪。”
龙睿阳拒绝道:“你还有什么脸要见王妃,恩将仇报,忘恩负义,一个小人罢了。送她回去自裁,别污了王妃的眼睛。”
龙睿阳起身朝后面走去,却没见着黛玉,吓了一跳,莲心快步的走了进来回道:“王爷,王妃已经上轿了,请王爷一同回王府。”
“王妃的情绪怎么样?”龙睿阳边走边问“她是不是又哭了。”
莲心跟在王爷身后,王爷步子很大,走的很快,饶是莲心习武之人,也跟的很辛苦,边走边道:“王妃只是刚开始情绪有些失控,摔碎了一个茶杯,后来就静下心来,等前边审完了,王妃就要回王府。”
龙睿阳掀开轿帘上了轿子,坐到了黛玉的身边,本以为黛玉一定小脸苍白,满面皆有泪痕,却没想到黛玉风平浪静的。
越是这样,龙睿阳反而心中更加不安,她应该伤心的,她对那母子三人那样好,却换来了仇视。若是黛玉伏在他怀里伤心的哭,才是正常的黛玉。
“玉儿。”龙睿阳拉着黛玉的手“想哭就哭吧,不要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
黛玉道:“睿阳,你多心了,虽然我也伤心难过,但总归是过去的事了,时过境迁,已经不会再让我有撕心裂肺般的痛,与外祖母的背弃相比,姨娘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一个外人而已,三妹妹曾经说过,羡慕我是个正出的嫡女,有着光明正大的身份,其实我又何偿不羡慕她,有亲生母亲在身边为他们姐弟这样付出。”
龙睿阳搂着黛玉入怀,抚摸着她的臂膀,头搁在她的发丝之上,说道:“人总是不满足的,这就是贪欲,因为欲望才会使人做出许多错事来。”
黛玉抬起头,看着龙睿阳的眼睛,说道:“虽然她想致我于死地,但是睿阳,不知怎的,我并不恨她,我对她的气愤都不如对外祖母的一半,而且说实话,睿阳,你别生我的气,我很同情她,回想以前三妹妹和环儿受过的苦,也难怪她会这么做,她也不过是想给她的孩子们在贾府争得一席之地罢了。”
“将自已的幸福凌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上?玉儿,你说服不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姨娘非死不可吗?”
“她必须死,让她自裁,是给她做为一个母亲最后的尊严,她不自尽,只会死的更惨。”
赵夫人死了,被发现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丫头进屋请夫人洗漱,发现赵氏穿的整整齐齐,连首饰都戴好了躺在床上,旁边放着叠好的诰命服饰,身子已经冰凉。
贾母众人虽不知赵氏因何原因自尽,但觉得定于忠顺王爷有关,可是谁敢去质问王爷呢,不管怎么说,赵氏总是贾环的亲母,母亲死了总要给儿子一个交待,贾政拜见刑部堂官时才知晓赵氏所作所为。贾政感激于王爷不将此事公诸于众的恩德,又过王府给王爷磕了头,才将赵氏的死讯通知了贾环。
贾菖贾菱因是被人指使,挨了一百大板的严刑充军边陲,而王夫人却因是贤德妃的母亲侥幸逃脱,去除了诰命身份,贬为庶民,再不许进宫,罚二十万两银子,不允许出府半步。
这样的结果很出人意料,贾府痛痛快快的凑上了二十万两银子交了上去,一齐说着到底是贤德妃有面子,连忠顺王爷都要礼让三分。
龙睿阳本想处死王夫人,因着黛玉的关系却没办法真的对她下手,若果真这样决定,怕是贾宝玉还要来聒噪黛玉,宁可放她一条生路,也不想二人再见面。
王夫人也没想到能够死里逃生,自已认为是鲍太医为她出了力,却并不知道是王爷放她一马,还想着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鲍太医。出得牢狱,再见到湛蓝的天空,明媚的春光,王夫人觉得畅快极了,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再进宫觐见元春了,唉,总好过没了命。
贾府众人将王夫人迎回府中,洗浴完闭正梳妆,听得玉钏说道赵夫人吞金自尽了,王夫人猛的站了起来,问着什么原因,玉钏却说不知道。
正说着,宝钗带着紫鹃袭人来请安,见王夫人一脸的喜气洋洋,宝钗道:“恭喜太太,媳妇已经备好了丰盛的晚宴,今晚上给太太接风。”
紫鹃和袭人也近前行礼,看着两人的肚腹比前些时候又大了些,王夫人心中欢喜,只是最盼着的宝钗直到现在都没有身孕,又令王夫人极为恼火。
王夫人因问起赵氏的事,宝钗贴着王夫人的耳朵说起赵氏自尽的原因,王夫人大喜过望,这个眼中丁终于死了,一时兴奋过了头,哈哈大笑,退后两步险些摔倒,袭人正在旁边,连忙去扶,却被王夫人带着一起跌倒在地。
宝钗本想伸手去扶,转念一想却没抬步,眼看着袭人硬生生的摔到了地上,一声惨烈的叫声险些刺穿王夫人的耳膜,却震醒了王夫人,宝钗连忙扶起王夫人,再看袭人的身下已流出血来,紫鹃尖叫着喊着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