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途中,经过一家药铺,我下轿抓了几味药,发觉太阳已当午,心,却渐渐冻结成冰……
高家的大红灯笼下,依然伫立了等我的他,见我归来,依然欣喜,只是,我躲开他伸出的手,径直走向那扇门。
无视他的错愕,我知他会跟来,他果然唤着我的名字跟了来,接下来要上演的曲目是我给他的解释抑或他给我的托词?
“哐当”,屋内的女子因我一脚踹开房门而惊若寒蝉。
“歌!你干什么!”身后,他急喝如雷。
我回眸浅笑,“怎么?相公是怕惊吓了你的小傻子?”
他脸色骤变,似见了鬼怪般盯着我,眸子里惊骇涌现,“你,如何知道了?”
果真如此了……
他时时念着要我给他生个小傻子,如今,总算遂了他的愿,只是,小傻子的娘亲不是我而已……
五内俱焚,我紧握拳头,逼自己想想清楚该如何,不可哭泣,不可大笑,不可有一丝异常……
我便笑得云淡风轻,“相公实在没趣,如此大喜之事竟然瞒着我?”
他深瞳影重,盯着我的脸,继而又盯着我紧握的拳。我知自己突起的青筋泄露了我的心,缓缓松开拳头,以更灿然的微笑迎上他的眸。
他忽上前紧抱了我,摩挲我的背,“歌,不难过,我是无心的,我……”
“相公!”我最恨的莫过于事后的解释,若解释有用,这世上不就太平了?我知论臂力,我远不及他,是以并未挣扎,由他抱了,笑语嫣然,“相公从哪里看出我难过了呢?没错,我是曾说过我是一妒妇,可如今不同啊,相公看上的是我情同姐妹的如烟呢!这多好?两女侍一夫,又一段娥皇女英的佳话!”
他渐渐松开我,在我的眸中辨别真伪,试探着问,“歌,你当真不生气?”
“当然!”我退后一步,端坐,锁眉,笑语盈盈,犹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我就寻思,相公原本不懂人事,缘何突然开窍了呢?定是有人教的啊!思来想去,便是青楼出身的婊/子最擅长此道了……”
心中有几个疑问一直未解,一是逸君的突然开窍,一是,他生辰那晚去了哪里,如今一想,茅塞顿开!
逸君终于明白我这不咸不淡的语气里含有多浓的火药味,近似哀求地望着我,“歌,不可乱说话,我们回屋说,可好?”
一直在一边忐忑垂泪的如烟听闻此言终于激动起来,委屈万分地哭泣,“少奶奶,如烟做错事,你可打得,可骂得,为何出言伤人?”
我冷笑,“乱说话?出言伤人?你们俩倒是琴瑟和谐,心念相通啊!难道我说错了吗?相公,如烟给你的可是第一次啊?”
“歌,不要太过分!”他双眉紧蹙。
“我过分?”我指着自己的鼻尖轻笑,“没错,我是过分,我相公和我最好的姐妹背着我做出苟且之事,原是因我太过分!是啊,我真过分,有人不是说吗?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我就是度量太小了!得,既如此不讨人喜欢,那我就改呗,以后,你们光明正大在一起得了,别藏着噎着丢人现眼。”
看着他眼中的恼怒,和如烟的惊惶不定,难言的痛和快意在心头交织纠缠,逸君,逸君,是谁说永不背叛我?是谁说就爱妒妇?原来,誓言是如此不堪一击之物……
“歌,别闹了,个中原委曲折,你不愿听我解释?”
我笑,“相公,你何曾看到我闹?我有闹吗?我在成全你们呢!我正想着啊,这大少奶奶当得太累,不如卸下来吧,省得老祖宗事事想着我。”
“你想如何?”他眸中已有危险的信号。
我叹了一声,“相公,让我最后叫你一声相公,记得有人说,若背叛我,便不得好死,我怎舍得你死?所以,我成全你。亦记得有人说,若我离开会更幸福,定成全我,如今,是否该成全我了呢?我们彼此成全吧!”
他面色惨白,连唇亦毫无血色,“原来,你一直想离开?就只盼着我成全?”
我的心紧紧缩在一起,一抽一抽地痛,唇边的笑却愈加坚定,“是!”
“你去闵家遇上谁了?”他冷声问道。
我心犹如遭遇重锤,他究竟是何意?
“和闵仲文抱头痛哭又是为何?只怕这才是你屡次讨要休书的原因吧?”
呵,有人告密!他还真是蛮不讲理的大少爷,这事归根竟是我错了!好似我红杏出墙了?我冷冷一笑,既如此,我懒怠解释,你到少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为何不说话?心虚?老祖宗都拿不下的事,你一去就解决了,这其中你充当何角色?”
他咄咄逼人的眼神看得我心悸,他根本就是这种人吗?平日的宽容及温文尔雅全是假象?罢!当我看错人!如此,便无须留恋!
我下巴微扬,微笑盎然,“若我没听错的话,你的意思是,我和婊/子一样,出卖身体换来的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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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点13,终于5更完毕~!5555555555555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