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曹勋的意思,他明着是在问钱凌,实际上是在问我。
哎,钱凌在我这里大闹天宫了一个月,留下了特别惨烈的战场给我清扫,本来常规情况下,我应该会马上清理干净的。但是,不是正好遇上赵芊逸找我,我就再也没有心情去烦这些事情了。
不过,听到曹勋一副嫌弃的口气,我索性就逆着他的意思来,这样他该嫌弃我了吧。于是,我用无力的声音回答道。
“大多时候都比现在还乱呢……”
哈哈……曹勋大笑了起来,他一边向我走来,一边对我说:“书芫,我不是没有到过你家,你用的着这么丑化自己吗?”
你是来过一次,不过来了是对我骚扰的。所以我不理他了。
“妞,你又闹什么笑话了?把师兄逗得这么开心。”
我看了钱凌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就连她也不理了。
“嘻嘻,师兄。你不要和病人一般见识,她是这两天脑子烧糊涂了……”
曹勋笑了笑说:“我知道……”说着,他把手伸到了我的额头上试了试,之后竟然还要自己的额头碰了碰我的额头。
“师兄,你又骚扰我……”说着,我有些委屈的想哭了。
钱凌早在曹勋伸手摸我额头的时候,就开溜了。
整个卧室里面就我们两个人,曹勋听了我的话,闷笑了一声。然后轻咳了一声说:“我帮你请了一个阿姨,每天过来帮你打扫卫生。晚上不会住这里,你看好吗?”
我听了摇了摇头。
“我连吃饭都成问题,请不起阿姨的。”
“呵呵,顾仕辉这么小气,都没有给你分手费……”
我看到了曹勋戏谑的眼神,那里面好像夹着我不喜欢的轻视。我当然不能让他这么污蔑顾仕辉了。
“他能把一半的身家都给我呢,怎么小气了……是我自己没有要,我就没有见过比他还大方的男人……”
曹勋听了这话,也没有明显的生气,只是笑着替我拉了拉被子。
“好哦……你和我结婚以后,我也给你一半身家,好吗?”
这话一结束以后,刚刚还像一只斗鸡的我,瞬间变成了沉默的鸽子。只除了肚子里面在咕咕叫之外,就再也没有发出别的声音。
曹勋笑了笑,听到了我肚子的声音,就对着半掩着的门说:“钱凌,看够了吧,这里有人饿的已经嘴巴都凶不起来了……”
钱凌终于端着粥碗进门了,只是她进门的时候,一边端着粥碗,一边还喊着:“好的客官,小二来啦……”
我在她这样的话中,笑了起来,就对着她说:“你个土妞,现在应该说路人甲,好吧……”
“你才土呢,是打酱油的,好吧……”
哼……钱凌在猛烈的回击我以后,就把粥碗交到了曹勋手上。
“呐,师兄给你一个鲜殷勤的机会。女人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我出去就关上门,你是用勺子味,还是用嘴喂反正我们都看不见。嘻嘻,只要事成以后,你给我个大红包就可以了……”
妈的。有这么出卖姐妹的嘛?我完全没有了失恋的凄惨状态和发烧的无力感了。就拿起床上的靠枕,朝着往门跑的女人砸去。
“你个疯女人。你这样对得起科学发展观吗?对得起十二五计划吗?对得起和谐社会的建设吗?对得起拉动海峡两岸统一回归的愿望嘛……”
曹勋在听到我的咒骂以后,笑的手都端不稳粥碗,就随手把它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逮准了这个机会,抢过粥碗就一口气喝了下去。因为喝到太急了,在快要喝完的时候,呛到了一口。
咳……咳……咳……
曹勋看到我咳得有些憋红的脸就顺手替我拍了拍后背。
“你真这么怕我吗?看来上次是把你吓坏了……”
说着,他接过我手上的粥碗,慢慢的对我说:“我说过会给你时间,所以你不要害怕了。好好休息吧……”
我在关闭的房门中,渐渐的又感觉到了一阵睡意。估计是药物的关系,所以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又做起了那个奇怪梦。
那个儿时嬉戏的公园里,来拯救我的骑士跳下白马,挥剑赶走了纠缠我的恶魔,将我带离了苦难的梦魇。
只是,这次我是在一种激烈的心痛之中醒过来的……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在看到再次归队的我,都挺高兴的。只除了几个说话有些带着其他味道的女同事。
“哎呀,还是宋书芫有能耐啊,交了个这么有地位的男朋友。这班是想来就来,假是想请随时都能请。”
“就是,宋书芫。要是我是你啊,干脆就不来上班在家当少奶奶多好啊……”
“呵呵,这不是还没有结婚嘛,估计结了婚,书芫那时还会把这份工作放在眼里啊……”
我听到这样的话以后,淡然的笑了一下。
外界自扰之,我心独安宁……何必在乎她们怎么说呢,嘴张在她们的身上,我堵得了当面的堵得上背后的吗?
所以,我没有像从前一样,针锋相对的回击过去,而是选择了漠视来对待好事的流言。
可能这次发烧真的让我整个人都不同了。因为我终究在那样炽热的煎熬中,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钱凌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时时刻刻的都在照顾我。我的骑士走了,顾仕辉以后也不会再陪在我的身边;我再也不可能把谁当做我的上帝,来为我解决所有的事情。所以我今后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我要学会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上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