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也说完了，我顺着缝隙瞄了一眼江凯臣的女人，那小样脸都白了。恩，差不多了，时间久了，我也怕钱凌撑不住，就丢开魔鬼，拉起钱凌，出了餐厅。
车子在我的手中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街道。
我用余光撇了一下钱凌，哎……虽说刚刚在咖啡厅，我们嘴上没有输，可是实际上呢……输还是赢，喜还是悲，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我带着她去了精品店，按着她的心思买了两套短打的套装。倒不是我不记得魔鬼的喜好了，而是钱凌的样子实在让我不能拒绝她。
就看她一个劲儿的要帮我买，要刷江凯臣的卡的样子，我就知道不妙了，大事不妙了。
哎，说到钱凌认识江凯臣，这中间还真有我脱不了的干系。所以，看到钱凌现在这样，我在旁边看着，就想狠狠的扇自己一个耳光。
那是我和顾仕辉在一起的半年以后，自从那次我被顾仕辉压在车里，激情了一把以后。钱凌就总是在我旁边唠叨着，哎呀，顾仕辉有没有兄弟什么的能介绍一个给她啊……
当时，我真觉得这个小妮子的脑子肯定是被烧坏掉了，要知道，那时的我表面上风光无限，可是背地里却是整晚的暗自落泪。
可能，半年的光阴，我还没有摸清顾仕辉的脾气，加上我的性格菱角很分明，所以我们俩在一起就像两只刺猬一样，通常是我把他激怒了，而他就把我弄伤了。
所以，当钱凌表示也想找个这个圈子里面的男友时，我是使劲的劝她不要趟这股浑水。
可是，谁想这个女人怎么说的，“哎呦，姐你那叫‘性福……’多少女人想都想不来的呢……”
滚……我当时就觉得她是在自己找死，就不想搭理她。可是后来钱凌的一句话让我妥协了。
她对我说，我为什么依附于顾仕辉的原因，就是她为什么想找个有钱男友的原因。
呵呵……是啊，我无奈的笑了，钱凌家里在那次遭到的打击难道小嘛。我虽然家破了，可是至少我的妈妈只是在医院里面，如果不是顾仕辉的阻拦，我还能随时见到她。
可是钱凌呢，她的爸爸妈妈是双双入狱的，如果要说惨烈，那么钱家应该比我家还要更甚一筹吧……
因此，我就开始有意无意的留意起顾仕辉身边的朋友了，可惜顾仕辉并不常带我出去应酬，所以我所认识的，条件相当的就只有江凯臣了。
当我开始转弯抹角的向顾仕辉打听江凯臣的时候，他听到了钱凌的事情以后，点头答应帮忙介绍了，不过他倒提前告诉我，江凯臣的女伴很多，你的那个好朋友能接受他这样的性格吗？
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鉴于钱凌的态度坚决，所以只能随她了，还记得那时，她看我不放心她的样子，就拍着我的脸说：“小丫，放心吧……我也就是为了爸妈在里面，能有人照应一下，逢场作戏而已，我不会动真感情的。”
逢场作戏而已？
看到此刻躺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哭泣着的钱凌，我发现此刻的自己，除了哭，就是想笑。
笑什么？
笑无常的世事、笑残酷的现实、笑无助的我们、笑失控的人心……
钱凌是无论如何不肯回去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想回去了。
可能是放她一个人酒气熏天、神志不清的在酒店里面，我实在不放心。所以我发了一条简讯给顾仕辉，告诉他我和钱凌在外面住一晚，明早就直接到学校去上课了。
躺在床上，钱凌问我，“你知道为什么江凯臣愿意要我吗？”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想到了，那时江凯臣听顾仕辉说起这个事情，就笑着问我：“你那个小姐妹是和你一起长大的钱书记的女儿？”
宠物……
钱凌不说，我也知道。其实在他们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心中，我和钱凌这样的女孩儿，在他们眼里就是豢养的一只宠物。
因为，这些钱多的花不完，又整天不会为生计发愁的有钱人们，在一起就会无聊的比房子、比车子、比女人。这样的情景，就如同一群无聊的女人们，聚在一起就会比衣服、比首饰、比化妆品一样。
但是，外面的女人玩多了，他们又怕会不干净，所以很多人都乐意包养一个固定的伴侣，作为消遣和带出场合炫耀的资本。而包养的女人中，最受他们欢迎的，就是我和钱凌这种，倒台官家出来的落魄女孩。
因为，在我们身上，有优越的家庭带来的修养和家教、有父母良好的外貌影响下的美丽容颜，还有很多外界环境无法培养的气质和见识。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包养我们这样的女孩。
这个道理我知道。在我和顾仕辉交往中，他总是违背着我的意愿，满足他自己；在一次江凯臣在我家醉酒以后，对着钱凌吼叫的样子中。我就知道，其实说到底，我们就是依赖着男人们的喜欢和宠信而生存下来的宠物。
我突然想起，那天在杜丽娜面前，自己还理直气壮的向她质问，乱说我们是被人包养的话。呵呵……多么自欺欺人的玩笑。
痛……
一种痛从我的身体里蔓延开来，其实，这种痛存在了很久，只是我一直都不肯去正视它，因为我没有资本，我没有本钱。
钱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挂掉，电话就又响了起来，挂掉，又响。最后，她关了机，房间里才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