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的话说完了,赵芊安的声音倒没有再响起来。
我突然好奇起来,赵芊安也是个成熟的女人了,怎么会不知道顾兰说的事情,是指的那些事情。她听到了这些话,该是什么表情呢……
本来我也不乐意当个偷听的人,干脆拿着酸奶盒子,走到了客厅里面,看着赵芊安煞白的脸和咬牙切齿的表情,笑着说道:“顾仕辉不是说去打高尔夫了吗?赵小姐没有去吗?”
我看到赵芊安的眼睛在我的睡袍领子那里来回的转着。我笑了起来,这是我住的地方,本来就是穿家居服的,脖子胸口上的草莓,也不是我特意露给你看的。
赵芊安在用目光把我痛宰了一百遍以后,又得意起来,对我说道:“有我妹妹陪着去,我当然要留点私人空间给他俩了。”
我也觉得自己是脑子坏了,竟然想用自己屈辱的印记,来刺激这个女人。
没一会儿,打球的人回来了。本来也到了星期天的下午了,大家就收拾了一下,起程准备回家了。
准备上车之前,钱凌对我说:“妞,你不是喜欢江凯臣的兰博基尼吗?过来,让你过把瘾。”
而顾仕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对我内疚着,所以在很多人面前用特别宠溺的口吻问我:“你喜欢这车吗?”
他昨晚的暴戾让我至今还觉得有些不寒而栗,所以,躲开他因为询问而靠近我的头,我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我不想再换车了……”
我不想再换车了。
我想,顾仕辉是懂我的意思的。
那是我跟了顾仕辉一年左右,妈妈刚刚被确诊为尿毒症晚期,性命堪与。
那时的我可以说整个人的心情,都降低到了生命中的零点位置。
我痛苦、绝望、不甘,可是更多的却是不平。
我不明白,我那么善良、温柔、贤惠、美丽的母亲为什么会得到上天那样的安排。
我那时问苍天,如果,真的是我们家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伤害过什么人的话。那么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报应还不够吗?
我问它,为什么连我最可怜、无辜的母亲都不能放过。
我问它,为了照顾家里,我已经放弃尊严、放弃自由,用一种连我自己无法启齿的方式,寄生在一个魔鬼身边。
难道,这一切还不够吗?
也就在那个时候,我22岁的生日来临了。
顾仕辉好像还恩宠般的要替我庆祝,但是他不能理解的是:撇开母亲的病情,让我毫无心情不说。就是一年前我生日的那一晚,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我堕入魔窟的恐怖回忆,也怎么都不可能让我会愿意去庆生的。
可是,魔鬼要做的事情,从来不是我能阻止掉点的。
在那样一个高朋满座的时候,我喝醉了。或者,那时的现实对我来说,太过残忍,而我已经无法在清醒的情况下去承受了。
所以,当他兴高采烈的把礼物放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看到那相同款的车钥匙,就彻底崩溃了。
我哭着把钥匙砸在了地上,使劲的踩着,然后指着他骂道,不要妄想用这些物质的补偿去弥补他对我心灵的伤害,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强迫我的做法,和那些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我那样歇斯底里的做法,是完全的触怒了魔鬼。
当时他对我说:“送你相同型号的一辆车,是因为让你对父亲能有一个念想,选了另外的颜色,是为了提醒你,这是我顾仕辉送给你的。”
可惜,我却那样践踏了他的一片良苦用心。
所以,他用了一种最恶心、下流、卑鄙的做法,拔除了我身上那尖利的刺。
他把我带回家,关上门去看片,让我学着那些女优用嘴来取悦他。因为,他说,这样的一种方法,是男人彻底征服女人的一种做法。他要让我完全臣服在他的面前,要彻底摧毁我反抗的意志。
自从那次我还能活过来以后,我就对着魔鬼的面发过誓,在我有生之年,只要还在他身边,我就绝对不要他再给我换车子。
所以,当他有这样的疑问。哪怕是我自作多情的以为他会想替我换车,我也是绝对不愿意去接受的。
回程的车上,我一直坐在副驾上没有说话,而顾仕辉也在安静的开着车。车里的音响在放着悠扬的协奏曲,而我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过了很久,我感到自己没有再蜷缩在车里那狭小的空间里,而是好像到了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到家了?我想睁开眼睛,可是却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着话。
“芫芫,是我拥有你的手段太过分了,还是征服你的方法伤害了你。所以,你在心里留下了伤痕……”
我听出来了,这是顾仕辉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的眼角湿了,有什么东西滚了下来,润湿了枕巾。
“再睡会儿,昨晚弄疼你了,对不起……”
我感觉到他吻了我一下,然后有两只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指,在我的眼角边把滑落的泪珠给擦拭掉了。
于是,我就按着那样的嘱咐,不知不觉的又睡了过去……
星期一的早上,我去学校上课时候,钱凌递了一张名片给我,还用煞有介事的目光回来打量着我。
我看到上面的名字和职务都有些愣住了。
“嗳,我说,你真的在做准备工作了?”
我收起名片,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