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掀开的人是严柏乾。
邓芝兰向媒体透露安安的行踪,让一群媒体蜂拥的堵住医院门口,真正的惹怒他,花笙的事务他很少插手,其中的一些事情只是耳闻,没有真的插手去管,那日见识了邓芝兰的狠绝,怒极气极,当场就把邓芝兰的事情曝给了媒体。
夏禹野没有想到一切,会来的这么快,他以为她还来得及躲。
没想到还是入狱了。
两年来,他没有去看过她,但是每年的大小节日总有人给邓芝兰送去礼物,她吃着那同一家甜品店的巧克力泡芙,流眼泪。她怎么会不知道是他送去的呢,因为只有他,才知道她喜欢这家店的泡芙,可是总是怕胖不敢多吃,他说人生短暂,何不尽欢。
她答,等我有时间了,就痛快的吃。
他现在是觉得她可以放松了,是么?
她透过监狱的铁窗看着窗外灿阳,短暂的想,其实,人生里,他算是她唯一的知音。
邓芝兰点点头,“我都知道,我得罪了小少爷,怎么会安然无恙呢,留我一条命,还算是仁慈。”
安安问,你还回来么?
她踏入登机口,返身望望她,“如果我还想念,我会回来看看你,还有他。”
安安流眼泪了。
很多时候,并不怨恨这个女人,自己没死没伤,而她却折损了英气,从前孤傲的女人,如今却连吃牛排都觉得奢侈,人生太多的心酸事情,让人应接不暇,是难过还是逃避?
她握着河洛姌的手,却又想起了邓芝兰,抽出自己的手掌,河洛姌全然没有想到她会在人前如此做,吃惊的转过脸来,她那只手挽着了莲爵的肩膀,动作自然看不出一点的,脸上还是浅笑盈盈,夏禹野站在那里,眼睛微微的一颤,但是随即恢复平静,揽着河洛姌的腰身,让她往自己身上贴了贴。
“真是没有想到,神秘嘉宾居然是IRAN和河洛姌,导演甚至都没有告诉我,缺席的另外两位主演竟然是你们。”主持人看起来也是IRAN的粉丝,小女子的欣喜溢于言表,自己还未察觉。
夏禹野笑着和导演对视一下,“这是导演的噱头,怎么能够轻易解开盖头。”
导演笑着锤他一下。“噱头这种事情,是我们台下说的,怎么能摆上台面来讨论。”
逗笑了下面的记者,大家都迫不及待想要进入提问环节,望着这两人满腹的问号。
导演说,不急,不急,我们今天的主角是电影。
关于电影的很多细节,甚至连安安都是第一次听到,专门从韩国请来的摄影师,还有德国的进口设备,力求打造最美的画面感,四人也是返璞归真,全部裸妆上阵,要求找到最纯真的感觉,关于爱情,关于一切的纯美。
这个故事安安看了,当年的时候就觉得是一个很美的故事,现在,经过那么多大师的细心雕琢愈发的完美,故事是讲述一个少女爱上一个男生,男生是学校里的钢琴小王子,后来两人相爱,两人约好此生都会在一起,女生说我要做你钢琴演奏会的嘉宾,可是,毕业那天,女生不见了。
几年后,当男生已经成了男人,站在台上演奏,女生出现了。
她其实,在几年前的车祸中已经死去了,但是,记得这个约定,不肯离去。
在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默默的为他演奏,然后消失不见。
男生弹着肖邦,流眼泪。
安安当时很感动,甚至有几天都沉浸在这种感伤的心情里,难以自拔。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故事有一天是自己来演绎,这种痛彻心扉,这种刻骨铭心。
见面会结束,四人一起下台,夏禹野故意走的很慢,安安看见他不笑不语,绕过他,默默的走。他跟上来,也不说话,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走廊里,她的高跟鞋,啪啪的声音,十分的冷清。
她脚步忽然一停,他看着她后背的黑色绑带,带着碎钻,犹如花瓣。
“夏禹野,什么也别说,我什么都不想听,现在你很好,我很好,就够了。”
他说,“你哪里很好?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很好?”
她安静的吸气。
呼吸变得剧烈,很多的话,冒着狠毒的泡泡,可是什么都说不出,她的呼吸渐渐平缓。“好与不好都无关紧要了,因为,我们不再是从前的任何一种关系,现在,我只希望和你有的一种关系,只是同事。”
他的声音,隔着这么久再听,竟也会有一些莫名的悸动。
还带着小女孩时候的冲动,听到他声音,瞥到他身影,都会短暂的兴奋,莫名的怅惘。
他说,佟默然,恨也恨了,爱也爱了,够了。
她脸上所有的防备,碎成碎末。
在空中无声的飞。
他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惩罚,是不是也够了?伤害,也够了吧。”
他的脸在眼前,放大,所有的回忆,都被那一生够了吧,扯得生痛,她听到自己生硬的声音在问。“你胡说什么。”
他伸出手抚着她的脸颊,“我没有在胡说。我只要欠一个证明,就知道你是不是她。”
她看到他眼中危险的火花,小心翼翼的想要后退,他一步紧紧凑过来,拖着她的手腕轻松的把她带到自己的怀抱,“我有个办法可以检验你的灵魂。”他挪移着一双薄唇来到她的耳畔,呼吸声音浅浅的,吐气若兰,“我可是记得,我的默然在床上的羞赧。”
外面还是响着没有落幕的音乐声,有些过分的嘈杂,她瞪大了眼睛,他的唇似乎是不经意的擦过她的脸颊,南江的秋很干,助理在飞机上给他抹的不知道什么的唇膏,她却清晰的闻到了薄荷的清气,指尖一抵,被他执着手腕别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