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赶到片场的时候已经迟到了。
幸好剧务组的人多,她迟点也没关系。
白秀雯不知为何,总是看她不顺眼,她有在片场内,总免不了一阵冷嘲热讽,把唐曼冬的警告忘得一干二净,温暖凡事以和为贵,不和白秀雯一般计较。
剧组里都在谈论韩碧回国的事情,今早各大报纸头版头条都登了,非常轰动。
温暖听着韩碧的各种八卦,兴致很高。
休息的时候,林导把温暖叫到一边,大导演找她说话,温暖很激动。
“你和非墨到底什么关系?”
温暖一怔,甜甜一笑,“契约关系。”
林导再要问,副导演喊他去看片,策划和场记都有事要找他商量,林导诅咒一声,只能打住不问,唐曼冬薇薇蹙眉,“暖暖,为什么?”
“舒文哥哥说了?”
她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暖暖,唐家和叶家是世交,我很清楚叶非墨是什么人,你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惹不起他。”
“曼冬,你误会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我……”温暖叹息,“等我离开他,我再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吧。”
唐曼冬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不说,温暖是她最好的朋友,既然她这么说,她当然相信,她不希望温暖因为叶非墨而受伤。
林导再一次找她的时候,说的不是她和叶非墨的关系,他问:“你喜欢演戏吗?”
她很讶异林导为何问得如此奇怪,她重重点头,眉目都是坚定,“喜欢!”
林导点头,他看得出来,如今的娱乐圈,肮脏混乱,又有几个年轻人是认认真真的演戏,是真的爱好这一份事业,功利心太强,想方设法往上爬,弄得娱乐圈的风气越来越差。
温暖是不同的,或许,每一个刚开始进来的年轻人都是纯澈的,认真的,但她不同,林导什么没见过,看人准,温暖是不可多得的演员。
然而……
“非墨最讨厌演员,如果你今后要走表演这一条路,最后做好离开他的准备。”
叶非墨最讨厌演员?
他的女友都是娱乐圈的啊,他讨厌,还要交往,他很喜欢自虐吗?
“他讨厌演员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很喜欢表演。再说,林导,你一定误会我和他的关系了,就算我不进娱乐圈,我和他也会分开。”
林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她还是不懂,“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话。”
他突然转了话题,“你还没签约经纪公司吧?”
“我还在念书。”
“这和念书没关系,我给你一个建议,进安宁国际吧。”他说罢就去忙了。
进安宁国际吗?
这是叶非墨的地盘,她这样算不算潜规则啊?温暖很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
安宁国际,总裁办公室。
叶非墨今天心情极坏,阴沉如雷雨天,秘书室五位秘书叫苦连天,战战兢兢,这位总裁真是太难伺候了,平日冷冽无表情,目光就够吓人,再沉着脸,她们若不是胆子练大了,真怕会被吓得心脏病。
该死的同居才第一天她就忽视他。
一大早急急忙忙去哪儿?
等晚上回来,看他怎么修理她。
内线响起,叶非墨接过。
“叶二少爷,能施舍几个小时给妈咪吗?”程安雅温柔的嗓音响起,“你这混蛋,昨天回来也不给妈咪打电话。”
“妈咪,对不起啊,昨晚心情不好。”叶非墨道,想起韩碧所说之事,他顿了顿,“妈咪,什么事?”
“晚上一起吃饭。”
“好!”叶非墨道:“爹地呢?”
“他和你林叔叔去B市了。”程安雅突然道:“有没有交女朋友?”
“妈咪,我女朋友一天换一个,你没看报纸吗?”
“滚,我说正经交往的女孩子。”
“没有!”
“不孝子。”
母子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叶非墨挂了电话,他转着手中的钢笔,冷冽的神色覆着一层沉思,妈咪和韩碧,谁在说谎?
他拉开抽屉,里面有一张他和韩碧的合照,那时候的他们很年轻,青春飞扬。
他想到当年看到那一幕,啪的一声又合上抽屉。
“总裁,韩碧小姐问你可有时间见她,她有东西要给你。”他的秘书长张玲问,叶非墨顿了顿,“让她进来。”
门打开,韩碧拿着一个小袋子进来,她的经纪人留在外面。
“找我什么事?”他环胸,后仰,靠在真皮椅子上,即便是坐着,也有一种盛气凌人的霸气,高不可攀,那模样看得韩碧脸上的微笑淡淡的隐去。
“这是我答应给温小姐的签名海报。”韩碧走过来,把小袋子放到他的办公桌上。
叶非墨抿唇看她,“韩小姐,暖暖不是说送到名城公寓吗?你送到这里做什么?”
韩碧心头一突,她今天带着喜悦的心情来找他,没想到他会如此冷漠,他不打算和好吗?
她有些尴尬地站在他面前。
叶非墨的目光仿佛最锐利的刀,层层解剖着她。
又好似带着一种类似于报复的快感在看着她出丑。
韩碧在娱乐圈打滚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可在他面前,仍旧手足无措。
“非墨,你明知这是我想见你的借口,又何必让我如此难堪?”
叶非墨的眼神分不出喜怒,他让她难堪?
韩碧,你还不知道什么叫难堪?
当年他撞见那一幕,才叫难堪。
“韩小姐想追我?”叶非墨挑眉,一本正经地问,仿佛他看不懂韩碧的心事。
韩碧深知叶非墨的性子,他性子素来刁钻,古怪,难懂,人若负我,百倍相还。他一定会刁难她,直到他觉得解气了,不然不会罢手。
她淡淡一笑,“叶二少爷,我可有机会?”
“韩小姐恐怕要排队,追的我的女人太多,我数不过来,本少爷一视同仁,你若愿意排队,那就等着。”叶非墨面无表情地转着手中的钢笔,音色冷漠。
“非墨,我以为,你愿意和我复合。”韩碧悲痛说道,目光幽幽地看着叶非墨,那是一种控诉,委屈,也有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