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和墨遥到吧台坐下,白柳要了一杯威士忌,墨遥要了一杯水,侍者很惊讶地看着墨遥,来酒吧不喝酒来什么,墨遥眼风扫过他,侍者便不敢再看。
白柳摇着酒杯里的液体,酒吧内灯光昏暗,他的笑容也多了几分暧昧不明,墨遥不喜欢他这种打量的目光,唇一抿,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
白柳笑问,“你不喝酒吗?”
墨遥说,“不会喝酒。”
白柳说,“酒是一个好东西,男人一沾上就容易上瘾,真的,你偶尔也要试一试,这酒精的滋味真的很让人着迷,不喝酒的男人实在太可惜了。”
墨遥觉得他进了酒吧,话就多了,可他没回应,只是嗯了一声,这话卡卡说过很多次,也刺过他很多次,他麻木了。他这一生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
白柳连要了三倍威士忌,墨遥说,“烈酒后劲大,别喝太多。”
“我千杯不醉!”白柳挥动自己的手指,又晃了晃杯中的酒,笑意温软,令人觉得很舒心,墨遥也就没说了,既然千杯不醉,那就随便喝吧。
白柳说得是实话,他是海量,墨遥看他连喝了七八杯,这脸上还是清清白白,看不出什么来,看起来太过正常了,薄薄的,就像一张透明的纸。
就他这个架势要是和人拼酒,肯定要放倒很多酒鬼,人家一看他这气场就不想和他拼酒了,无底洞的酒量啊。
“你真是千杯不醉?”
“你不信啊。”白柳笑说,指着酒架上的酒,“我敢打赌啊,这酒架上酒我全灌了,我也不醉。”
“是不醉,但一定会酒精中毒。”墨遥淡淡说,白柳一怔,唇角微微抿起,也没和他争辩,喝了酒的唇颜色很漂亮,纯色润泽,在灯光下还有水光闪烁,那画面说不出的诱人。
白柳清白的脸看不出粉红来,已喝了十杯酒,墨遥心想这小子果然是来喝酒的,这喝酒和喝水一样,喝着都没感觉,他也太能抗了。
“你还真是纯粹来喝酒的。”
“是啊,不然来这里干什么。”白柳笑了笑,墨遥说,“喝酒随便一个酒吧都可以,为何要来gay吧,我以为你想要一段艳遇。”
“你在说我寂寞啊?”
“嗯,你看起来很寂寞。”哪怕看起来再纯净,眉目之间也挥不去那种孤僻和寂寞的感觉,看着令人都觉得很心疼,都是孤独的孩子,所以特别容易有共鸣。
白柳冷冷一笑,“我不喜欢有人揣摩我的心思。”
“谁都不喜欢被人揣摩心思,我也不喜欢,可有些心思不用揣摩,你的寂寞一看就知道。”墨遥说,他的声音悠远得有些低沉,因为我也很寂寞。
有时候也想要放纵一下,身体不要再忠实于自己的心,可到了最后一步,总是迈不出去,他不是一个不能抗住寂寞的人,可寂寞有时候对他来说,真的很可怕,无法排解,所以看见同类人的白柳,自然要有共鸣。
白柳一笑,细细地眯起眼睛,那双漂亮干净的眼眸投射出温柔的目光,他突然说一句,“你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没人喜欢呢。”
他很好奇,墨遥不悦地抿唇,白柳抬手,“抱歉,只是单纯的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没人喜欢。”
“你总是独来独往,没见谁特别痴迷你,我那天在咖啡厅见你的时候,你是在相亲吧,你这样貌,这身材都需要相亲,这世上的男人怎么办啊,还不自卑死?”白柳心情似乎很好,话匣子一开,玩笑也出来了。
墨遥也被他说得一笑,“墨晨喜欢搞这些东西,我正无聊,配合一下。”
是吗?白柳笑了,他端着酒凑在墨遥面前,眉目弯成月牙儿,“墨遥啊,如果你遇上一个感觉还不错的人,会不会和他发展一段呢?”
“不知道!”墨遥沉声说,白柳疑惑,“你的心被人占据了,一个人也容不下了?”
“不是!”
“那是为何?”白柳打破沙锅问到底,墨遥淡淡看他一眼,问,“你今天很奇怪,探人隐私?”
“说实话,我对你的隐私,挺有兴趣的。”白柳说,墨遥总算知道一件事,这小子喝了酒,会变一个人,准确来说也不是变了一个人,没喝酒的时候,人冷冷淡淡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喝了酒,似乎对什么都有好奇心,人也变得快乐,更单纯,看起来活泼多了。
可能是喝酒,会让一个人的神经放松。
“你对我的隐私感兴趣?我记得你对谁的隐私都不感兴趣。”墨遥也不是好打发的人,并不会因为白柳热络了,他就东西南北分不清。
“不信我就算了。”白柳扭过头去喝酒,他衔着酒杯,淡色的液体慢慢地在他唇间湿润着,高扬的头,性感的喉结,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议。
性感的不可思议。
妖精。
他的眼里想起这个词,是的,妖精。
热火的妖精。
没喝酒的白柳是绝对和这个词搭不上关系的。
墨遥让他在身上随意靠着,也没去阻拦他,至少这样会省很多麻烦,这酒吧很多人对白柳虎视眈眈,就等着他落单,墨遥在他身边,气场镇得住,旁人还不敢动,毕竟他们一起来的,说不定是一对,他们能不惹祸,自然就不惹祸。墨遥也不想在酒吧里和人起冲突,所以就一路护着他。
“你以前常去酒吧喝酒吗?”
“不常吧,偶尔去。”
“一个人?”
“对!”
“去gay吧?”
“对!”
“没人把你吞了?”
白柳乐呵一笑,“笑话,谁敢啊。”
墨遥心想,就你这样一个小白脸进入大灰狼的世界里,没被吞掉那算是不正常的,还敢谁敢谁,他敢说,这酒吧里有80%的人敢。
白柳是清醒的,墨遥很确定,他只是喝了酒有点小兴奋,可他的理智是清楚的,墨遥也不打算和他谈什么了,让他安静地喝酒。
“喝够了吗?”等他喝了一瓶威士忌,墨遥问,这酒烈,白柳就算真的千杯不醉,喝了一瓶也差不多要挂了,可他的脸上还是清白的,没一点不适,墨遥心想,海量真是存在的。
美国、华盛顿。
墨小白在家里待了好几天,心情不好,没心情出通告,没心情参加任何聚会,没心情做任何事,他天天都在家里看碟片,反反复复看他的碟片。饿了就去超市买点回来,不然叫外卖。
季冰来看过他很多次,他一切看起来都正常,出了不爱出门,墨小白和正常人没区别,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依然是也笑吟吟,魅力十足的模样。
季冰问,“你最近心情不好吗?”
“没有啊。”墨小白淡淡说道,季冰问,“为什么不出通告,派克都要急坏了。”
“最近懒虫犯了,只想在家里休息,我这假期要休长了。”墨小白摊手笑了笑,揉了揉季冰的脸颊,“乖,去做饭,我饿了。”
“你可真大爷,让我给你做饭。”
“哈哈,你又不是没做过,炒饭,多放一点辣椒。”墨小白喊着,季冰回头瞪他一眼,虽然不甘愿也去做饭。墨小白看了碟片又没劲,他是不是该打电话给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