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嘛。”季冰撒娇,墨小白笑说,“别,我心疼,你明天还有通告,别熬夜,模特儿最重要的面容清朗,你要是熬出一个黑眼圈,导演还不把我砍了。”
季冰笑着打他一下,掩饰心中的失落,她不懂,为什么小白不愿意她留在他家里过夜,他们是男女朋友,他去过她家,她也来他家,可他从不愿意让人在他家过夜。楼上三个房间,只有卧室能近的。
楼下两个房间都是不能进的,只有厨房能进的,一开始小白就和她说了,谁也不能在他家过夜,派克也不能,他说他自己有很严重的空间洁癖,不想任何人打破他的自己空间,哪怕是亲密如她。
那时候她还真想问,结了婚怎么办,可还是没问,她尊重小白,小白或许有自己的原因,不愿意说,她也不愿意逼问,能来在客厅坐坐,她已经很满足了。
直到墨遥的出现,她才知道,原来小白家是可以住人的,他哥哥就住在他家,他们睡一个房间,季冰有说不出的失落,特别是在医院那会儿,想的也多,所以不满也多,难免会发脾气。
她觉得,原来自己是没那么重要,小白信任,所以才不愿意让人住进来,信任如哥哥的,他们就可以在他家住下来,墨遥走后,这感觉又淡了许多,只怪自己多心了,所以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她尊重小白,不愿意触过他的底线,她撒娇发怒,可摸得准小白的底线是什么,从不越过。
“生气了?”墨小白笑问,季冰仰头,摇了摇头,她笑得很甜,“没生气,一会儿吃过饭我就回家,你晚上应酬别喝太多,伤身。”
“知道!”墨小白一笑,心绪却飘起来,当年他和老大出去应酬的时候,老大喝白开水,他喝酒,千杯不醉,老大总在一旁提醒,不要喝多,不要喝多,哪怕知道他喝再多也不会醉。
“小白……”季冰摸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欲言又止,这事从他挪威回来就没提过,她心跳加快,红着脸问,“你在挪威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白有一丝茫然,一时不知道季冰所提何事,直到目光停落在季冰的手指上,他才恍然明白,季冰说的是什么意思,小白坐起来,握着季冰的手,这戒指是他精挑细选的,戴在她的手指上十分漂亮,她的手指修长,白皙,水葱一样的漂亮,戴戒指特别好看。
他的眸中涌起一股感动,认真反省这段日子,他的确是委屈了季冰,墨小白笑说道,“是真的,没骗你,我都把人追到手,求了婚,自然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这是他最初的承诺,墨家的男孩最重承诺,从小叶薇就说,命都可以不要,就要承诺,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兑现,对人,对自己都不可以失去了承诺。
她说,不要轻易许下诺言,可若许下诺言,就一定要遵守。
他一直牢记叶薇的话,也一直遵守他的诺言。
季冰的脸上慢慢地绽放出炫目的笑,她反握着小白的手,“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墨小白一怔,季冰红着脸,笑得很羞涩却很幸福,“我想和你结婚,做你的妻子,你说过等我身体好一点,我们就结婚,我身体一直就这样,不好不坏,不如我们就结婚了吧,我想每天都和你一起看日出,每天起来都看见你。”
订了婚,迟早是要结婚的。
墨小白也知道,他也有了和季冰一起生活一辈子的念头,然而,季冰突然提起来,却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仿佛事情不该是这样子。
不该是这样子,什么时候结婚是他说了算,他来做主。
他觉得自己还年轻,并不着急。墨小白也觉得自己有时候挺矛盾的,他是想和季冰在一起一辈子,可又觉得自己还年轻,又不想这么早结婚。
一旦结婚就失去了自由,他最爱自由,照顾季冰他义不容辞,可结婚……是不是还早呢?墨小白真的犹豫了,他还不到二十四岁,还那么年轻。
季冰的幸福一寸一寸地暗淡了,“你不愿意吗?”
“不,不,季冰,你不要误会。”墨小白慌忙拉着她的手,“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觉得,还早,我还年轻,能不能缓几年?”
“你是不是一定会娶我?”
“当然!”
“既然迟早要娶我,那又何必要缓几年呢,你娶了我,一切都没有变化啊,我们结婚和不结婚,不是都差不多吗?我保证不会干扰到你。”季冰微笑说道。
墨小白被说得哑口无言,他可以风流潇洒,甜言蜜语拈手就来,他可以把人忽悠得天南地北找不到,可他就是没办法欺骗季冰。
他对季冰,很认真,不开玩笑,不说谎言,对着这么一个水晶透的人,说不出。
墨小白释然了,她说得对,早结婚也是结婚,晚结婚,也是结婚,那就早点结婚吧。
“好!”
“你答应了?”季冰一脸喜悦,顺利得连她自己都想不到。
墨小白点头,“等我和爹地妈咪打声招呼,问他们什么时候回罗马,我带你回去见他们。”
季冰高兴坏了,一想到能见到墨小白的父母,马上要和墨小白结婚,她的心都开了花,仿佛白鸽飞起,洒落了满地的幸福,这一刻,她衷心地感谢上苍,让她遇见墨小白。
今生最爱的男人。
墨小白一笑,拥住了她。
嗯,就这样吧,结婚。
哪怕是坟墓,有她也是快乐的坟墓。
他不会后悔,不会后悔。
墨小白不断地和自己说,不后悔,绝不后悔。
白柳喝得多了,脸上煞白得可怕,眸中如蒙了一层水汽,湿润明亮,看起来特别的诱人,墨遥都感觉到四周虎视眈眈的目光,他有预感,他一走开,这些好像饿了几百年的男人一定会扑上来,放倒白柳。
墨遥恶作剧的心理一起,喝了一杯就去洗手间,他想看看,白柳如何解决危机,洗手间是独立的,空间很大,墨遥却听到了类似于交的声音,原来是很淡的,可慢慢的,那边似乎是压抑不住了,声音破碎的咽喉中,撞得隔壁的隔板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他听到两个男人的喘息。
墨遥蹙眉,厌恶地抿唇,这种酒吧的男厕是最猥琐,最风流的,是一个解决的好去处,可惜,他不知道,他没那经验,墨遥洗手的时候,隔壁的门突然开了。一名长相很耀眼的东方少年从里面走出来,衣冠不整,身上有很明显的味道。头发凌乱却显得不羁,年纪不大,只有十七八岁上下。紧身的深蓝色衬衫,上头解开了三个扣子,脖子上有很明显的咬痕,那样的痕迹十足的暧昧,紧身衣过分地修饰了腰线,那腰肢不盈一握,长腿修长,整个人透出一股妖魅的蛊惑。
墨遥想,这是一名很有魅力的少年人,他见墨遥盯着他看,倏然一笑,用意大利语问,“嘿,你对我是不是感兴趣?”
他问得很直接,墨遥并不反感,只是摇头,来这样酒吧的男人就会为特定成某一类人,他知道,那少年不甘心地缠上来,他身上那味道让墨遥反感,手劲一上就推开了他。少年是很灵活的,然而,可能刚经历了一场,他的双腿没什么力度,这么一软就跌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