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心理学幸福是灵魂的香味(美丽情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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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母亲的帐单——难忘的亲情至爱(11)

听到这话,眼前立刻浮起一个瘦小的背影。她站在垃圾桶前,把信一捆一捆地往下丢,长长的脸,满满的都是怨;细细的眼,湿湿的都是泪。可是,这女孩,没有想到,她的背后,有一双充满关怀的眼睛,如同照明灯一样,为她照亮前面的道路。

等意识到背后有这样一双温暖的眼睛时,这女孩,已为人妻、为人母了;而且,她也正以同样的目光,注视着她自己的孩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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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背后的那双眼睛,是父亲对儿女成长过程中的牵挂和担忧;是普天下父母对儿女深情愿意的表达。认真走好自己的人生路,让背后的那双眼睛里少一些担心,便是儿女对父母最好的报答。

母亲的来信

[前苏联]克拉夫琴科

他放下圆珠笔,把记事本揣进口袋里,伸了个懒腰,想起了母亲的来信。他打着哈欠看了看表,掏出信封,拆开,抽出信纸,当他展开信纸的时候,一张三卢布的纸币轻轻飘落在他的膝上……母亲来信了。

在初来城里的日子里,文卡总是焦急地等待着母亲的信,一收到信,便急不可待地拆开,贪婪地读着。半年以后,他已是没精打采地拆信了,脸上露出讥诮的冷笑—─信中那老一套的内容,不消看他也早知道了。

母亲每周都寄来一封信,开头总是千篇一律:“我亲爱的宝贝小文卡,早上(或晚上)好!这是妈妈在给你写信,向你亲切问好,带给你我最良好的祝愿,祝你健康幸福。我在这封短信里首先要告诉你的是,感谢上帝,我活着,身体也好,这也是你的愿望。我还急于告诉你:我日子过得挺好……”

每封信的结尾也没什么区别:“信快结束了,好儿子,我恳求你,我祈祷上帝,你别和坏人混在一起,别喝伏特加,要尊敬长者,好好保重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要是你出了什么事,那我就肯定活不成了。信就写到这里。盼望你的回信,好儿子。吻你。你的妈妈。”

因此,文卡只读信的中间一段。一边读一边轻蔑地蹙起眉头,对妈妈的生活兴趣感到不可理解。尽写些鸡毛蒜皮,什么邻居的羊钻进了帕什卡沃罗恩佐的园子里,把他的白菜全啃坏了;什么瓦莉卡乌捷舍娃没有嫁给斯杰潘罗什金,而嫁给了科利卡扎米亚京;什么商店里终于运来了紧俏的小头巾,—─这种头巾在这里,在城里,要多少有多少。

文卡把看过的信扔进床头柜,然后就忘得一干二净,直到收到下一封母亲泪痕斑斑的来信,其中照例是恳求他看在上帝的面上写封回信。

……文卡把刚收到的信塞进衣兜,穿过下班后变得喧闹的宿舍走廊,走进自己的房间。

今天发了工资。小伙子们准备上街:忙着熨衬衫、长裤,打听谁要到哪儿去,跟谁有约会等等。

文卡故意慢吞吞地脱下衣服,洗了澡,换了衣。等同房间的人走光了以后,他锁上房门,坐到桌前。从口袋里摸出还是第一次领工资后买的记事本和圆珠笔,翻开一页空白纸,沉思起来……恰在一个钟头以前,他在回宿舍的路上遇见一位从家乡来的熟人。相互寒暄几句之后,那位老乡问了问文卡的工资和生活情况,便含着责备的意味摇着头说:

“你应该给母亲寄点钱去。冬天眼看就到了。家里得请人运木柴,又要劈,又要锯。你母亲只有她那一点点养老金……你是知道的。”

文卡自然是知道的。

他咬着嘴唇,在白纸上方的正中仔仔细细地写上了一个数字:126,然后由上到下画了一条垂直线,在左栏上方写上“支出”,右栏写上“数目”。他沉吟片刻,取过日历计算到预支还有多少天,然后在左栏写上:12,右栏写一个乘号和数字4,得出总数为48。接下去就写得快多了:还债—─10,买裤子—─30,储蓄—─20,电影、跳舞等—─4天,1天2卢布—─8,剩余—─10卢布。

文卡哼了一声。10卢布,给母亲寄去这么个数是很不像话的。村里人准会笑话。他摸了摸下巴,毅然划掉“剩余”二字,改为“零用”,心中叨咕着:“等下次领到预支工资再寄吧。”

他放下圆珠笔,把记事本揣进口袋里,伸了个懒腰,想起了母亲的来信。他打着哈欠看了看表,掏出信封,拆开,抽出信纸,当他展开信纸的时候,一张三卢布的纸币轻轻飘落在他的膝上……美文欣赏

孩子是上苍回报给母亲最好的礼物,每个母亲都会把为子女付出当成了天职。无论子女怎样对待母亲,母亲也无怨无悔;无论子女怎样一事无成,母亲也会继续倾心付出。这些道理,从“母亲的来信”中都已得到最佳的诠释。

父亲的音乐

[美国]韦恩卡林

父亲的话重又在我耳边响起:“有一天你会有我从未有过的机会,那时你会明白。”

父亲一直是对的,抚慰你所爱的人的心灵,是最珍贵的礼物。

我还记得那天父亲费劲地拖着那架沉重的手风琴来到屋前的样子。他把我和母亲叫到起居室,把那个宝箱似的盒子打开。“喏,它在这儿了,”他说,“一旦你学会了,它将陪你一辈子。”

我勉强地笑了一下,丝毫没有父亲那么好的兴致。我一直想要的是一把吉他,或是一架钢琴。当时是1960年,我整天粘在收音机旁听摇滚乐。在我狂热的头脑中,手风琴根本没有位置。我看着闪闪发光的白键和奶油色的风箱,仿佛已听到我的哥们儿们关于手风琴的笑话。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手风琴被锁在走廊的柜橱里,一天晚上,父亲宣布:

一个星期后我将开始上课了。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希图得到帮助,但她那坚定的下巴使我明白这次是没指望了。

买手风琴花了300块,手风琴课一节5块,这不像是父亲的性格。他总是很实际,他认为,衣服、燃料、甚至食物都是宝贵的。

我在柜橱里翻出一个吉他大小的盒子,打开来,我看到了一把红得耀眼的小提琴。“是你父亲的。”妈妈说,“他的父母给他买的。我想是农场的活儿太忙了,他从未学着拉过。”我试着想象父亲粗糙的手放在这雅致的乐器上,可就是想不出来那是什么样子。

紧接着,我在蔡利先生的手风琴学校开始上课。第一天,手风琴的带子勒着我的肩膀,我觉得自己处处笨手笨脚。“他学得怎么样?”下课后父亲问道。“这是第一次课,他挺不错。”蔡利先生说。父亲显得热切而充满希望。

我被吩咐每天练琴半小时,而每天我都试图溜开。我的未来应该是在外面广阔的天地里踢球,而不是在屋里学这些很快就忘的曲子。但我的父母毫不放松地把我捉回来练琴。

逐渐地,连我自己也惊讶,我能够将音符连在一起拉出一些简单的曲子了。父亲常在晚饭后要求我拉上一两段,他坐在安乐椅里,我则试着拉《西班牙女郎》和《啤酒桶波尔卡》。

秋季的音乐会迫近了。我将在本地戏院的舞台上独奏。

“我不想独奏。”我说。

“你一定要。”父亲答道。

“为什么?”我嚷起来,“就因为你小时候没拉过小提琴?为什么我就得拉这蠢玩意儿,而你从未拉过你的?”

父亲刹住了车,指着我:“因为你能带给人们欢乐,你能触碰他们的心灵。这样的礼物我不会任由你放弃。”他又温和地补充道,“有一天你将会有我从未有过的机会:你将能为你的家庭奏出动听的曲子,你会明白你现在刻苦努力的意义。”

我哑口无言。我很少听到父亲这样动感情地谈论事情。从那时起,我练琴再不需要父母催促。

音乐会那晚,母亲戴上闪闪发光的耳环,前所未有地精心化了妆。父亲提早下班,穿上了套服并打上了领带,还用发油将头发梳得光滑平整。

在剧院里,当我意识到我是如此希望父母为我自豪时,我紧张极了。轮到我了。我走向那只孤零零的椅子,奏起《今夜你是否寂寞》。我演奏得完美无缺。掌声响彻全场,直到平息后还有几双手在拍着。我头昏脑涨地走下台,庆幸这场酷刑终于结束了。

时间流逝,手风琴在我的生活中渐渐隐去了。在家庭聚会时父亲会要我拉上一曲,但琴课是停止了。我上大学时,手风琴被放到柜橱后面,挨着父亲的小提琴。

它就静静地待在那里,宛如一个积满灰尘的记忆。直到几年后的一个下午,被我的两个孩子偶然发现了。

当我打开琴盒,他们大笑着,喊着:“拉一个吧,拉一个吧!”很勉强地,我背起手风琴,拉了几首简单的曲子。我惊奇于我的技巧并未生疏。很快地,孩子们围成圈,格格地笑着跳起了舞。甚至我的妻子泰瑞也大笑着拍手应和着节拍。他们无拘无束的快乐令我惊讶。

父亲的话重又在我耳边响起:“有一天你会有我从未有过的机会,那时你会明白。”

父亲一直是对的,抚慰你所爱的人的心灵,是最珍贵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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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音乐,是在亲情传递中一曲动听的歌,让我们体会那无言的爱,沉默的情而终生难忘;父亲的音乐,是在心灵抚慰中一首无言的诗,让我们体会那伟大的爱,无私的情而直击心灵深处。每个人都能欣赏到自己父亲的音乐,不信,就在思念与回忆中侧耳去听吧。

第九封信

金力明

学期终于结束了。脱下那套为拍照而穿上的博士服后,她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第九封信也随着来到了。

“我很好!一切都很正常。胳膊恢复得很快,刚做过透视,再过一星期就可以拆石膏了…`…”她提笔写道。

可是她想写的却是:“快回来吧,我唯一的远在天边的骨肉!我糟透了。现在,我仅有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再看你一眼了。我的这骨折不是通常的骨折,刚从医院里回来,我能从医生们的眼神里看出来,很快,我就要离开人世了。”

可是她是母亲,她不能这么写。

死是肯定的了,对于她的孩子来说,这是一种难以承受的打击。可是要是她赶了回来,停止了两个月后即将完成的学业,面临她的将是双重的灾难。而一份就已经过重了……我不能再给她添加那另外的一份了……自从有了这一想法后,每天,她都强打精神,开始想为她的孩子再做一些她所能做的事。她开始一封一封地写起信来。这是她一直保持着的习惯,每周一封信。

为了瞒住事实,每一封信都用的是一种平和而又轻松的语气。

写满了八封信后,在写第九封时,她的四肢便有些不听使唤了。她有些后悔,她想到现在就是再想改变主意,想让她孩子马上回来,怕都已经来不及了。可是这第九封信她还是坚持着写完了。有时一整天,她只能写上一两句。

死期临近了,病房里那位专职护士答应了她这严肃的要求,同意在她死后将按着顺序,照样每周一封地发出这些已提前写好、封好了的信。

那在英国攻读学位的女儿每次收到母亲的信时,都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说透了,在这异地,只有这才是促使她不断努力的真正动力。

“……新来的保姆姓陈,人挺不错,不像别的,一吃完饭,洗完碗,就进屋里睡觉去了。那天刮大风,所有的灯都灭了,她一直陪着我聊天,直到天明。”

“……在家时,小狗总是等着你回来给它开晚餐罐头。你走了都快4年了,可直到现在,它仍没有完全改过这一习惯来哩。那天傍晚,见它始终站在门口朝着后院的马路呆望,时不时地呜呜哀叫几声,我就完全知道,那是它在殷切地盼着你回来给她准备晚餐哩……”

学期终于结束了。脱下那套为拍照而穿上的博士服后,她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第九封信也随着来到了。

“具,不要难过,不能不告诉你的是,在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已辞世近两个月了。请不要惋惜我们没有能最后见上一面。……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你没有父亲,一直靠打工挣钱学习,你的成长极其不易。但好在千辛万苦,你还是入了正轨。

“两个多月前,在你写信告诉我,说你将闭门不出,直到获得学位后再给我写信时,我便有了这一想法。

“前面那八封信都是我在病重时写成的。你没有看出破绽来,我很高兴。……别哭泣,具,你不是常人,也别浪费路费再赶回来看我的骨灰盒了,这没有多大意义。关于我的病情,我已附上了这段时间的病历。

“你自幼就比谁都美丽。自你长成后,看着你简直是一种享受。你比我怀你时所想象的要全面多了。但可惜的是,从小时候起,你就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常因为衣服而受同学们的嘲讽,实在是太对不起你了。在获得学位后,我希望你能开始一种真正的生活,希望能像那始终处于劣境中的辛黛瑞拉一样,总有一天,你的美丽,你的心地,你所秉有的一切都能得到公认……”

“哦,不!……妈妈!”

看到这里,具再也忍耐不住地痛哭起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常要用惨痛的、确确实实的牺牲,去换取些所谓的虚无的得益啊!为什么利总是高于益,占据了心灵里这最最主要的位置呢?”

时隔很久,她仍在想着,仍分辨不清母亲究竟是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还是一件错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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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个孩子不是伴随父母的叮咛长大的?父母为孩子宁愿把心操碎;又有哪个父母不是伴随孩子的成长衰老的?孩子让父母甘心付出所有。第九封信,是母亲深爱的凝结;第九封信,是一首伟大的母爱之歌。

散步

莫怀戚

我的母亲虽然高大,然而很瘦,自然不算重;儿子虽然很胖,毕竟幼小,自然也很轻,但我和妻子都是慢慢地,稳稳地,走得很仔细,好像我背上的同她背上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

我们在田野上散步:我,我的母亲,我的妻和儿。

母亲本不愿出来的;她老了,身体不好,走远一点就觉得很累。我说,正因为如此,才应该多走走。母亲信服地点点头,便去拿外套。她现在很听我的话,就像我小时候很听她的话一样。

天气很好。今年的春天来的太迟,太迟了,有一些老人挺不住,在清明将到的时候死去了。但是春天总算来了。我的母亲又熬过一个酷冬。

这南方初春的田野!大块小块的新绿随意地铺着,有的浓,有的淡;树上的嫩芽儿也密了;田里的冬水也咕咕地起着水泡……这一切都使人想着一样东西——生命。

我和母亲走在前面,我的妻子和儿子走在后面。小家伙突然叫起来:“前面也是妈妈和儿子,后面也是妈妈和儿子。”我们都笑了。

后来发生了分歧:母亲要走大路,大路平顺;我的儿子要走小路,小路有意思……不过,一切都取决于我。我的母亲老了,她早已习惯听从她强壮的儿子,我的儿子还小,他还习惯听从他高大的父亲;妻子呢,在外面,她总是听我的。一刹那我感到了责任的重大,就像民族领袖在严重关头时那样。我想一个两全的办法,找不出;我想拆散一家人,分成两路,各得其所,终不愿意。我决定委曲儿子了,因为我同着他的时日还长,我同着母亲的时日已短。我说:“走大路。”

但是母亲摸摸孙儿的小脑瓜,变了主意:“还是走小路吧!”她的眼随小路望去:那里有金色的菜花,两行整齐的桑树,尽头一口水波粼粼的鱼塘。“我走不过去的地方,你就背着我。”母亲说。

这样,我们就在阳光下,向着那菜花、桑树和鱼塘走去了。到了一处,我蹲下来,背起了母亲,妻子也蹲下来,背起了我的儿子。我的母亲虽然高大,然而很瘦,自然不算重;儿子虽然很胖,毕竟幼小,自然也很轻,但我和妻子都是慢慢地,稳稳地,走得很仔细,好像我背上的同她背上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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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少三代在一起的家人散步,并不轻松,却暖意融融。儿子背起了年老的母亲,就像当年母亲背起了年幼的儿子,在乡间的小路上,一路花香,一路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