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等待花开的日子终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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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

不一会儿,只见林宇燃抱着一床被单走下来,然后将被单塞给女佣:“麻烦洗的时候多用点洗衣粉,多洗几遍,谢谢。”

“还是我自己来洗吧。”萧雨放下筷子,快步走过去,将女佣手里的被单抢过来,抱在自己怀里,并且面露娇羞状。

“小雨,怎么能由你来洗呢?这种事情交给用人做就是了。”沈碧渊说道。

“她并非真的想洗被单,而是故意让人感觉被单上有什么东西似的。其实被单上什么痕迹都没有,我和她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我之所以把被单拿下来洗,只是因为我不习惯被单上留有别人的味道。”林宇燃冷声说道,然后将目光转向萧雨,“如果你觉得你所谓的爱我就是折磨我,如果你觉得折磨我是一件比较好玩的事情,那么尽管冲我来吧。但是,请把矛头直接针对我就可以了,没必要针对我身边的人。”

“你究竟说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是不是昨天晚上酒喝多了还没醒酒啊?”萧雨一脸无辜的表情。

“我清醒得很。什么事情你比我还要清楚,不是吗?”说罢,林宇燃冷哼一声。

“小燃,不要用这种态度对小雨,她不管怎样都是林家未过门的媳妇,你这样说,太不像话了!”沈碧渊眼见矛盾激发得厉害,马上上前打圆场。

“什么未过门的媳妇!我不管!这只是你们强加给我的,我不会接受!我不是你们为了商业合作来利用的一枚棋子!”林宇燃愤愤地抛下这句话,转身走出家门。

在确定没人跟踪后,林宇燃驱车前往“心情驿站”。

初春,树枝已经开始吐出嫩绿的芽。

阳光明媚,天空蔚蓝,云淡风轻。

在这里,面对纯净美好的大自然,林宇燃的心情总是可以很快平静下来。

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呢?他可不想看到萧雨,更不想过被人监视的生活。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逃亡”这个词,他想要开始一次“浪漫的逃亡”,带着秋露逃离喧嚣的人群,逃到可以安心过二人生活的地方。

爷爷不是在美国夏威夷养病吗?要不干脆去那里?可是,秋露不肯放弃台里的节目……

不管怎样,先努力说服她吧。

林宇燃拨通秋露的电话:“小傻瓜,在干吗呢?”

“在准备晚上的节目资料啊。那个……你现在打电话给我不会有人窃听吧?”秋露想起了昨天晚上被人跟踪的事情,怕林宇燃有危险。

“不会的,我现在在‘心情驿站’。”

“哦……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不可以给你打吗?我想你了。小傻瓜,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秋露口是心非地说。现在在办公室,杨帆和朱颜又都在,她可没办法当着他们的面在电话里卿卿我我。

“又说谎!小时候你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谎言说多了就没人信了。”

“我在上班,不方便说……”秋露轻声说。

“哦,原来如此。对了,爷爷打来电话,说很想念你,非常想再见到你,我们一起去美国看望他老人家,怎么样?然后乘机在美国好好玩一下,探亲加旅游,一举两得。”

“可是,我得上班啊……”秋露虽然挺向往的,但还是有所顾虑,毕竟自己现在还不是台里的正式员工,万一因此丢了工作可就惨了。

“你可以请假嘛!只要一周时间就够了。你这么辛苦工作,也要给自己放松放松嘛!要注意劳逸结合。”

“话虽这样说,但是请假一周会不会时间太久了?台长那里我没法交代……”秋露有些为难。

“秋露,你就安心去吧,台长那里我们帮你说情,保证马到成功。”杨帆大声说道。

“瞧瞧人家杨帆,这个时候还真够识大体的。秋露,既然你们领导都同意了,你还有什么不情愿的呢?”林宇燃听到了杨帆的话,马上乘胜追击。

“既然如此,那么好吧……”秋露说道。

“好吧?很勉强的样子,你到底愿不愿意去啊?”

“我愿意。”见林宇燃略有些不满,秋露很快说道。

“这样还差不多。呵呵,你刚才的回答让我想起新郎新娘在教堂里宣誓的情景,我们这次去美国,先去教堂举办一个简单的婚礼,好吗?”

“到时候再说吧。”秋露面露羞涩。

林宇燃之所以这么迫切地想要结婚,一方面是真心想娶秋露,另一方面想“先下手为强”,不给萧雨任何反击的机会。

萧雨昨天的行为实在让他太愤怒了,居然趁他熟睡摸进他的房间,难道自己醉得忘记了锁门?他已经不愿再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就当做一场噩梦吧!

(3)

然而,噩梦还没有结束。

林宇燃回到家后,发现小秋和小露不见了!顿时有种不良的预感。

究竟是谁干的?

“谁动了我的鱼缸?”林宇燃冲出房间,站在楼梯处,大声吼道。

“是我,我不小心打碎了鱼缸。”萧雨漫不经心地回道。

“谁允许你去我房间的?”林宇燃冲下楼,对着萧雨大吼。

“我……我去拿我的衣服。”萧雨还没有见过这么凶的林宇燃,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火。

“拿衣服怎么碰到鱼缸了?我的小……我的金鱼现在在哪里?”林宇燃本想说“小秋小露”,可是“小”字刚出口,就收住了,萧雨怎么会知道小秋小露是什么。

“已经死了,在门口的垃圾桶里……”

“你说什么?死了?你知道它们对我的意义吗?”林宇燃又悲痛又愤怒。

“怎么了?不就是两条金鱼吗?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萧雨实在不理解林宇燃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跟你这种人根本无法交流!”林宇燃气得咬牙切齿。

“怎么回事?刚刚消停了一会儿,怎么又吵开了?小燃,你不要对小雨太过分啊!”沈碧渊闻声而至。

“谁过分了?没经过我的同意半夜三更闯入我的房间,然后又趁我不在打碎我的鱼缸,弄死金鱼!到底是谁过分?妈,你先弄清楚,是萧雨过分!不是我!”林宇燃简直快气急败坏了。

“啪”的一声,沈碧渊的巴掌已经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林宇燃的脸上:“你还懂不懂得尊重别人!人家一个女孩子怎么会主动闯入你的房间?还有,两条金鱼有什么金贵的?再买两条不就好了?犯得着为这事儿大吵大闹的吗?”

“这个家我没法待下去了!”林宇燃愤愤然冲出家门。

“宇燃,你要去哪里?金鱼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道歉还不行吗?”萧雨跟了出去。

“小雨,让他去!不要理他!”沈碧渊说道。

都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其实沈碧渊那一巴掌落下的时候,心也是疼的,望着儿子离开家门的背影时,心里也涌过一阵酸楚,可是当着萧雨的面,她只能做出这种姿态,以示自己并没有庇护儿子。

林宇燃蹲下身,在门口的垃圾桶里仔细寻找着小秋和小露。

即便它们已经不幸离世了,又怎能让它们与这些污秽待在一起?

“你在这里做什么?”萧雨来到林宇燃身边问道。

林宇燃不睬她,继续埋头寻找。

终于看到了小秋和小露的身影,林宇燃小心翼翼地将它俩拿出来,用纸擦干净,放在掌心。

原本无忧无虑、自由游弋的小家伙已经不会再游来游去了,原本能够在他的掌心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已经停止了呼吸,原本愿意听他诉苦的小秋、小露再也不会边听他倾诉边帮他拿主意了……

想到这一切,林宇燃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而且,小秋和小露是秋露留给他的唯一礼物,也是他们两人情感的见证,现在它们却不在了,怎能不让他感到难过?

“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请你好自为之,离我远一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看到萧雨,林宇燃忍不住要发火。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林宇燃,我帮了你这么多忙,你怎么不但不感谢我,反而要这样对我?”

“我已经感谢过你了,还想让我怎么感谢?以身相许?哼!想得倒挺美。”

“林宇燃,难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都不如两条金鱼重要吗?”萧雨眼中噙着泪,十分不甘地问道。

“你说得没错!算你有自知之明。”林宇燃的言语中透着讽刺。

“林宇燃,你对我真的是太无情了。你就不怕以前的事情重蹈覆辙吗?比如,许春妮的事情发生在许秋露身上……”也许是太绝望了吧,一向“隐藏得很好”的萧雨竟然“不打自招”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看!”林宇燃眉头紧蹙,一只手握紧金鱼,另一只手高高举起,“秋露如果少了一根毫毛,我都不会放过你!”

果然,那些事情与她脱不了干系。她居然派人去侵犯春妮,现在又要对秋露下毒手,心肠真是狠毒啊!

“哼!想打我吗?有本事你打啊!你打啊!”萧雨昂着头,主动把脸凑近林宇燃的手。

林宇燃百般无奈地把手放下,再怎么怨恨萧雨,他还是不想打女人。何况,萧雨一旦发起疯来,真的是太恐怖了!

“萧雨,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林宇燃努力平息胸中的怒火,尽量放平语气说道。

“好啊,随时奉陪。”

“我先去帮金鱼找个新家,你在家里等我。”林宇燃忍住悲痛说。

“古有黛玉葬花,今有宇燃葬金鱼,想想真是够伤感啊!”萧雨的语气中尽是嘲讽。

林宇燃没有答理她,回家将两条已经不能呼吸的小家伙清洗干净,放进塑料袋中。

然后,林宇燃再次去了“心情驿站”。

他把两只小家伙埋在“心情驿站”的小溪旁。这样,它们就能一直听到流水的声音,也不会感到寂寞了。

小秋、小露的事,林宇燃真不知道该怎么向秋露交代。

还是他照顾得不够好,他太疏忽了,忘记了他身边竟然有萧雨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如果爸爸、妈妈都能看清萧雨的真面目,如果公司陷入危机的事与萧雨有关的话,想必他们也不会这么纵容她吧?也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她嫁到林家吧?

林宇燃突然灵机一动,如果和萧雨谈话的过程中,将她的话套出来,让她主动说出她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然后录下来……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成为制止萧雨下一步行动的有力武器呢?

然而,林宇燃和萧雨的交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虽然林宇燃想方设法地想要套出她的话,但是她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避重就轻,始终落不到关键问题上。

萧雨更多的是围绕她对林宇燃的感情在说,她承认曾经派人对付春妮,并给她打过恐吓电话,但那是因为她爱林宇燃,不想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如果提到创灵公司的事情,她则会强调她帮了公司很多忙,言外之意是林宇燃应该因此感谢她,而不是来质问她。

“你总是说因为爱我,所以才会做对春妮不利的事情,那么,你懂得什么叫爱吗?”林宇燃问道。既然萧雨喜欢拿爱来做文章,那么就跟她谈谈爱情问题。

“我怎么不懂?以前那么多男人追我,我都没有被打动,可是你却让我心动了。为了你,我做什么事情都愿意。爱一个人才会舍得付出。难道这还不叫爱吗?你只要在我身边,哪怕不爱我都没关系,但是我不能容忍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萧雨有些动情地说。

“可是,你这样做会让我很痛苦,而且,我一直对你提不起兴趣,我这么对你,想必你也不开心吧?两个人都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在一起?这不相当于是彼此折磨吗?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幸福,而不是给他伤害和痛苦,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吗?”林宇燃其实一点都不愿意跟萧雨多说一句话,但是他这次不得不耐着性子当“心理老师”,对萧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我知道,你现在并没有爱上我,但是,我相信,你总会有一天爱上我的。两个人接触的时间久了,也会日久生情啊。你和许秋露不就是这样的吗?”萧雨仍旧执迷不悟。

“……”轮到林宇燃无语了。

“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你如果坚持这么想,那么我还是没法跟你交流。”林宇燃作势要走。

“到底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爱上我?”萧雨有些声嘶力竭地问。

“萧雨,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这辈子反正不会爱上你了。我和你有没有缘分,看下辈子吧。”林宇燃淡然地说道。

“可是,我不要下辈子,我想要现在就和你在一起!”萧雨突然提高声音说道,“你知道吗?出了那场车祸,我被毁容,那段时间我都快活不下去了。好几次试图自杀,每次都被家人发现,从生死边缘抢救了过来。后来,支撑着我努力活下去的就是我对你的爱。我还想着等我整容成功后,回来找你。很庆幸的是,我的整容手术很成功,我又恢复了美丽的容颜。我满怀信心地回来找你,因为听说你那个时候已经和春妮分手了,我以为我有了机会,可是,没想到,你还是将我拒于千里之外。尽管如此,我还是在等你回头,等你爱上我。宇燃,你能试着体会我的感受吗?你知不知道爱一个人有多么的难?”

“我知道爱一个人却得不到的感受,因为我也经历过。但是如果得不到,不妨试着放手。这样对双方都是一种解脱。爱情从来都是两情相愿的事,而不是一方拼命付出,另一方得不到响应。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应该让我去追求属于我的幸福。强扭的瓜不甜,你如果继续死缠烂打下去,只会让我对你越来越反感,到时候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被逼自杀的人可能是我,这样的结果你愿意看到吗?你不会是那种自己得不到就将之毁灭的人吧?”林宇燃当然不会想去自杀,但是要想让萧雨有所觉悟,只好夸张一点了。

萧雨的脸色一凛。她从来就没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事情有错,她认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爱林宇燃,想和他在一起。她是从不服输的人,在事业上如此,在感情上亦如此。可是现在她竟然心里有那么一点悔意。如果林宇燃真的那么做,她对他的爱就真的成了一种伤害,这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她再怎么为爱痴狂,也没有到完全丧失理智的地步。

一贯牙尖嘴利、喜欢针锋相对的萧雨居然沉默了,林宇燃知道他刚才的话起到了一点效果,赶紧乘胜追击:“另外,对于出车祸那件事,我感到很抱歉。我没有想到你会受到那么多伤害,可是爱情毕竟不是同情,不是施舍,所以,请原谅我不能爱上你。我希望,我们都能忘掉以前的事情,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我也不会再去追究了,但是请你不要伤害身边的人。因为,伤害他们比伤害我还要让我难过。如果你能做到,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否则,我情愿从这个世界消失,也不会让你伤害到我身边的人。”

“你情愿死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对吗?”萧雨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可以这么理解。你考虑考虑究竟是要和我做仇人还是要做朋友吧。”

“只能是走这两条路吗?”虽然有所动摇,但萧雨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就这么放弃等于是前功尽弃,所以仍然有点不甘心。

“没错。你好好考虑。”说罢,林宇燃抬脚走人。

虽然看样子刚才的一番话起了一点作用,但只要萧雨不走,林宇燃还是觉得住在家里挺不自在的。所以当天晚上他并没有住在家里,而是临时找了家酒店住了进去。

怕沈碧渊担心,他给她打了电话,找了个不回家睡的理由。

令林宇燃感到诧异的是,沈碧渊在电话里说:“我知道你的苦衷,白天是我不对,失手打了你,妈妈向你道歉,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实妈妈也有难处,小雨这孩子确实任性了点……你们的婚期我会争取延迟。如果你不同意这场婚事,到时候我和你爸爸再想其他办法。”

林宇燃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她不是一向站在萧雨那边的吗?

难道她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林宇燃站在高层酒店的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霓虹闪烁的城市。

他现在的心情已经比白天舒畅很多了。

至少,他知道妈妈原来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临睡前,林宇燃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秋露的相片,不由得笑了。

想到不久后,他就可以和心爱的人在陌生的国度结伴旅行,充分地享受二人世界的生活,一股幸福甜蜜的感觉就会溢满他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