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做的事也是为了自己,可是,如果不是他隐瞒着,她有必要当那么久的傻子吗?
“该回来的时候我自然会回来的。”
仰着头,眼睛莫名的酸涩,狠狠的眨眼,不要哭,不要哭,在心中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只是心中那道坎,怎么也迈不过去。
眼角流下的泪水,她固执的以为那是阳光花了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已察觉的脆弱,冰冷的声音带着一股哽咽。
“下个星期就是我的五十岁生日了,你能回来吗?”
那边,舒战高大的身躯听到舒漫的话之后,一瞬间,似乎佝偻了不少了,手中拿着两人的合照,那上面,他的宝贝笑的那么灿烂,三年了,难道还是不能原谅吗?
“我会回来的。”舒漫的身子一震,好半天才说话。
五十岁生日,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的父亲已经不再年轻了,心口处猛地涌上一股酸涩,掌心已经麻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着眼,多么希望睁开眼后,一切还是从前的样子。
“真的?”舒战身子一怔,险些将手中的照片掉在地上,笑着,像个得到了糖的孩子。
“嗯,我现在还有事,挂了。”说完,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挂断了电话,舒曼知道,那是她没有勇气面对电话那头的那人,这一切,他不过是一个爱着自己女儿的无辜父亲,他没有错。
将手中的电话放在车身上,双手环胸,三年前那一幕幕如潮水一般涌来,快乐的,伤心的,电影一样清晰的在脑子里播放。
原以为三年了,自己就可以完全的看开了,可是刚刚这个电话,就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忘,哪怕是零星半点。
三年来,那些记忆从没有想这一刻这样清晰的存在过,不是不记得了,只是不愿意去回忆。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也能铭刻一切,能被时间冲淡的是过去,不能被时间冲淡的是回忆,有些东西,浸入血液,刻在骨上,时间,只是一边又一遍的洗礼,更加的清晰。
舒漫仰着头,眼角淌下的泪水带着灼热的温度,狠狠地拍打着她的心,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现在她是不是应该靠在某人的怀中,享受着他带来的温暖,自己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吧,可是,如果终究是如果。
没有如果!
就这样静静的靠在车上,高速路上不断有车过往,卷起一地的风尘,单薄的身子带着无尽的落寞。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高挂在天上的太阳渐渐西下,天气突然变得阴沉,天边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压了过来,光线变得昏暗,身边的手机也不知道震动了多久,舒漫都没有知觉,直到豆大的雨点砸在她的脸上,生生的疼痛。
舒漫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她已经分不清楚脸上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所有的动作都显得缓慢。
轰隆一声,一道闷雷响起,紧接着,密密的雨点如剑雨一般射来,很快就将舒漫的头发打湿,单薄的衣衫湿了大片。
仰起头,任由雨水打在脸上,生生的疼痛暂时麻痹了心中的钝痛。
开着车,来到一家酒吧,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浑浑噩噩的走了进去,外边,大雨依旧滂沱。
酒吧的人见进来一个落汤鸡一样的女人,忍不住都皱了皱眉,自觉的退了几步。
舒漫选了一个角落,叫了一桌子的酒,红的白的啤的,只要是能喝的,她都叫了个遍,当酒保看到舒漫要酒的时候,还以为进来了一个女水鬼,可是在看到她掏出一叠RMB的时候,所有都话都自动消失了。
舒漫将整个身子都蜷在沙发里,手中拿着一瓶酒,全身冰冷,此刻,她只记得,喝酒能让身子热起来。
“哟,这不是舒漫吗?”突然,在舒漫的头顶想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滚。”
舒漫没有抬头,沙哑的声音如同地狱的修罗,带着一抹嗜血的味道,低吼。
被吼的男人脸色一边,阴狠的目光落在舒漫身上,举起手就要朝舒漫砸下去,可是抬起的手却久久没有落下,男子抬起头,顺着手的方向看到了站在身边的男人,脸上顿时闪过一抹讪笑,刚要开口,男子却伸手示意男人噤声。
男子连连点头,立刻,被禁锢的手被甩开,男人逃也似得跑开了。
“不是叫你滚了吗?”感受大沙发的一边塌陷下来,舒漫没好气的吼道。
身边的男人目光落在女人身上,长长的发丝被雨水淋湿,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干的,柔和的目光中一闪而过一丝疼惜。
舒漫吼了之后,半天没动静,慢慢的抬起头,四目相对,舒漫皱了皱眉,“怎么是你?”
“怎么搞成这幅样子?”祁铭扬挑眉,淡然的话带着几分揶揄,目光轻柔的落在舒漫身上。
舒漫听着祁铭扬幸灾乐祸的声音,眉头皱的更紧,握紧手中的酒瓶,低下头,冷冷的吼道,“滚。”
祁铭扬本来是开玩笑的,可是没想到舒漫的反应居然是这样,一下子,好看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他本可以站起来转身离开,可是看着此刻狼狈的女子,他怎么也迈不开脚步,几天不见,她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你现在的样子是在是太有艺术感了。”祁铭扬皱眉,脸上有着笑,有着一种纠结,集结在这张帅气的脸上,显得特别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