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华微微一惊,讶异道:“难道若儿如此之久还没有忆起些什么吗。”
若儿微微垂眸,落寞的哀伤道:“没有,若儿连娘亲都忘记了……”低垂的眸子闪过一丝讽刺,难道就是为了试探她是否恢复记忆而演戏吗?那么他太小看她了。
若儿抬眸已是一片氤氲之色,颤抖的道:“爹爹……女儿不孝,女儿以为是爹爹……”欲言又止,豆大的泪珠潸然而下,梨花带雨更是惹人忍不住的疼惜。
“诶,这是爹爹的错,怎能怪若儿呢,是爹爹养虎为患,一仁再仁,最终害了若儿,是爹爹不好……”水天华动容的哽咽。
左相的寿宴以一副冰释前嫌的父女剧拉开了序幕,眼前的慈父孝女更是让人为之动容,只是对于一些心知肚明的人却如看戏般的轻勾着嘴角,只是疑惑着若儿与水天华在演的哪出。
北堂毅轩冷眼讥讽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不得不佩服若儿的演技实在太好,动容的表情找不出一丝破绽,没想到他的确小看她了,而从刚才的一幕中,北堂毅轩知道水天华只是想试探若儿是否恢复记忆而害怕他的勾当被若儿抖出来,只是他没料到他的戏栽在了若儿的手上。想到此,北堂毅轩半眯着的危险眸子闪过一丝戏谑。
“睿王爷,本相与小女尚久未见,况且之前误会重重,现下小女虽为瑞王妃,但请睿王爷允许让小女今日与本相坐一起,好让咱们父女聚聚。”水天华抱拳的恭敬的带着一丝恳求的请示。
北堂毅轩亦勾着似有似无的笑道:“左相不必介意,本王不是如此拘节之人,况且今日左相寿宴,本王怎好佛了左相的面子。”
“多谢睿王爷成全……”
对于水天华的请求,若儿微微一怔,本以为戏以至此结束,没想到水天华居然对这出戏还有此耐性,不得不让若儿刮目相看,若儿半眯着眸子随着水天华至前座,显然旁边摆放的位置是水天华一开始已计算好的,难道他算总了北堂毅轩会同意?若儿略微蹙了没不经意的瞟了眼北堂毅轩,而此刻北堂毅轩正略微垂头的替程蕴涵摆弄着桌前的膳食。若儿心里微微一凉,但随即明白此刻还有程蕴涵,他的注意怎么会放在她的身上。
“若儿,这位是太子殿下……”水天华低沉的声音拉回若儿的思绪,而不知不觉中若儿和水天话已然伫立在北堂凌浩面前。
“若儿,快来见过太子殿下。”对于若儿的恍神,水天华的嗓音再次幽幽响起。
若儿浅笑的微微伏身,媚的酥骨的声音道:“若儿见过太子殿下……”不知为何想起北堂毅轩对程蕴涵的体贴,若儿的心中微微的一阵堵得慌,如今更似赌气的娇柔做作。
北堂凌浩更似被电流击过般,浑身一颤,不顾太子的形象,唰的站起,更亲手托住若儿的玉手道:“左相千金不必多礼……”
“多谢太子殿下……”若儿缓缓起身,回之一笑,更是倾倒众生。
“左相千金真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啊……”
“太子殿下谬赞了……”娇羞垂头,柔的滴的水的嗓音更是惹的北堂凌浩一阵悸动。
水天华自称若儿为小女,并非睿王妃,或许就为这一刻把她引见给太子,而若儿以若儿请安,并非臣妾,亦为了赌气,而北堂凌浩所称左相千金,又对若儿的举动,更表明他对若儿的觊觎,更撇开了若儿是睿王妃的头衔。微小的称谓,微妙的气氛,空气中的暧昧更是明灭不定。
离得较近的官员对于突然的一幕亦是尴尬亦是看好戏的表现众所不同,对与若儿的举动,水天华亦是微微的一滞。
北堂毅轩的心猛然一紧,柔柔的声音更让他心中一阵酸,看着北堂凌浩搭着若儿的手,眸子中更是闪着冷冽的寒气直直的盯着交叠的双手。程蕴涵淡笑的心中却微微一沉,她已然感觉到北堂毅轩的视线和身上的愤怒,更明白此种愤怒意味着什么,想到此,程蕴涵的眸中闪过一丝恨意与不甘,但很快的隐去,换上温柔与甜美。
若儿亦是忽略背后那道冰火两重天的视线,随着水天华优雅的入座,随即一些歌姬舞姬并陆续登场助兴。
“本官祝左相一蹴而就……”尚书大人首先缓缓起身扬起酒杯微微一拱手便一饮而尽。
水天华更是朗声大笑道:“好好……今日多谢众位大人赏脸了……”将手中的酒仰头吞入。
“本官祝左相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本官祝左相锦绣前程蒸蒸日上……”
随着尚书的开头,各个官员更是异口同声的巴结着,若儿做足了娇柔的孝女依靠在水天华的旁边,冷眼含笑的看着眼前虚与委蛇的一幕,只是此刻若儿的心思完全在那个右相的身上,他亦是她这具身体的真正的父亲。随着官位的位置排列,若儿的视线落在了一个已过不惑之年的男子,浓眉大眼,肤色较白,只是随着岁月的变迁,条条皱纹已掩盖了当年的风华,若儿可以想象当年是怎么样的分度翩翩,又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文臣更是温文尔雅吧。只是此刻他的目光亦是直直的落在了若儿与相挨的水天华身上,眸中更是恨意。
对上若儿打量他的眸子,程涛微微一惊,随即收回心绪,不屑的垂眸,水天华似注意到了若儿的一幕,眸中闪过一丝异色道:“若儿,这位是右相大人,在朝廷上可是与爹爹并驾齐驱呢……”似对右相的官位的炫耀更似为他高兴般的爽朗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