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一直奢望着,希望有朝一日能帮若儿完成了她想要的,或许她便不会一个人这么累了,而他或许不会被推拒千里之外,而当初若儿不愿跟他走,身上背负的太多,那么如今,等一切结束后,他是否还有希望与若儿相守呢。
月光迷离,稀疏的星点点透着厚重的云层艰难的展露头角,似炫耀却悲哀的散着微弱的光芒。
若儿高坐地下室内的高坐上,素手轻敲着把手,淡淡的凝视着底下的冥卫,良久,缓缓开口道:“左相府和右相府情况如何?”
冥卫闻言,心中微微一悬,单膝跪地道:“禀教主,右相在收到书信之后,听说卧病三日了,而近日右相亲临了左相府。”
“哦?”若儿微微挑眉,素手按着太阳穴,嘴角淡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在这三年中,左相和右相的明争暗斗随着她的香消玉殒似乎平静了很多,只是没想到一封书信便再次挑起两边的战火。
呵呵,有趣,有趣。
若儿情不自禁的轻笑出声,底下的冥卫随着若儿突兀的冷笑,背脊如寒冰划过,猛然吊起十二分心。
“放出左相谋权的消息。”若儿心情愉悦的吩咐道:“他们这么喜欢斗,本教就让他们在黄泉路上有个伴。呵呵……”
“是。”冥卫瞥了眼高坐上的若儿,缓缓而退,心中不免轻呼了口气,教主向来喜怒难定。对于有惊无险,额上不禁早已沁出冷汗。
地室内烛火摇曳着,若儿拖着慵懒的身子伫立在跳跃的烛火前,食指有意无意的在烛火中穿梭着,食指上灼热的温度却暖不了心中的悲凉,燃不尽心中的怒火。她等这一刻太久了。
若儿淡笑的眸子下无尽的冰冷与阴郁,若儿,我们要成功了,看到了么。
“若儿……”随着石门的开启声,纤长的背影覆盖了石门开启前的那丝光亮。
若儿淡淡的收回手指,吹佛着略感炙热的食指,抬眸瞅了眼神色凝重的逍遥侯道:“怎么了?”
逍遥侯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终究在若儿的逼视下,缓缓开口道:“想必睿王爷开始怀疑销魂阁了,这些时日我发现销魂阁外多了很多人。”
若儿微微凝眉,随即淡淡一笑道:“呵,毕竟那晚雪的登台,分散了他的注意,而那个孩子的失踪,只要细细回味,必定让他怀疑的。”
“那如今如何是好?”
逍遥侯自知北堂毅轩不会伤害若儿,但是如今若儿掳走了他的孩子,况且他并不希望若儿再次与北堂毅轩相见,毕竟那些伤害导致两个孩子如今的痛苦,都是北堂毅轩一手造成的,虽然北堂毅轩的内疚与痛楚他看在眼里,但是还是无法弥补当初若儿所受的罪,他一人的自私,致使若儿母子三人的痛苦。
“小心点就是。”若儿不想纠结北堂毅轩的问题上,淡淡转移话题道:“雪进展的如何了?”
逍遥侯想到此,不禁蹙眉,沉声道:“情况不乐观?”
若儿心中微微一惊,雪的身手她极是相信的,而且如今已然被带到了太子府,为何没有机会动手?
逍遥侯瞥了眼疑惑的若儿道:“北堂毅轩掺和进去了。”
逍遥侯愤恨的咬牙,当初要不是姬灵儿反应快,估计雪就被北堂毅轩拍卖去了,而好不容易让太子拍下了雪,谁知北堂毅轩派人暗地里守着雪,一旦北堂凌浩一动,便有人故意捣乱,反而倒是阴差阳错的将雪送入了太子府,只是北堂毅轩不依不饶的紧盯着,让雪一点空间都没有。
若儿想起北堂毅选的专制与霸道,一阵头大,脸色猛然一沉道:“让雾和雨,霜一起帮忙。”
她到不相信他能看的住一个,还能摆平四个,不管怎么说幽冥四使还没执行过失败的任务。
逍遥侯瞥了眼得意的若儿,淡淡道:“我让雾去了,让四个一起出动,会不会太引人注意了?”
若儿自是明白逍遥侯的担忧,莞尔一笑道:“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也无妨了,四个一起上。”
睿王府的书房内,北堂毅轩伫立在窗台前,背后的烛火映照着他的背影无限的延长,影风定定的禀报着太子府的情况,北堂毅轩背对着影风,影风抬眼瞥眼那抹伟岸的背影,北堂毅轩浑身的颤栗还是没有逃过影风的眼睛。
北堂毅轩的眸子遥遥望着窗外无尽的夜色,一如他心底的黑,没有尽头,等不到尽头般,夜风掠过窗绯吹佛起北堂毅轩额前的青丝,摇摇曳曳一如他此刻颤栗不安的心。
“幽冥四使……”北堂毅轩低低的回味着影风的话,他自知幽冥教是近几年快速崛起的杀人组织,行动向来神秘,世人只知幽冥四使是女子,却没人见过她们的真实面貌,没想到那夜的那个女子居然是幽冥四使之一,而且如此的肖像若儿。
北堂毅轩的心再次不受控制的收紧,其实这些日子的观察来说,他心中早已明白那个女子并不是若儿,可是无形中,他还是默默的为那个女子所牵引,或者因为她长的肖像若儿吧,也是心里一种的慰藉。
“王爷,您觉得销魂阁和幽冥教是否有牵扯?”影风眉宇微蹙,如今看来那夜是有目的性的拍卖,只是当夜姬灵儿的话中意思,只是为了针对王爷,还是或者一开始便是有预谋的?
北堂毅轩微微凝眉,道:“北堂玉有线索了么?”
影风的心微微一沉,凝重道:“王爷恕罪,属下无能,还没查出小少爷的下落。”影风猛然单膝跪地,深深的内疚,小少爷可是王爷唯一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