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乎其微的低叹落入众人耳中,更是一阵莫名的揪心。若儿的失而复得,再次最为激动的莫过于右相。眸中的颓败与落寞在若儿出现的一刻,眸中再次燃起兴奋的愉悦,难掩眸底的激动:“若儿,你没死,太好了……”
若儿蹙眉凝视着眼前已然没落的右相,淡淡一笑,这个笑容却让右相再次激起了心中对纤纤的深情,同时以往对若儿的伤害,心中再次如被勒紧了般的窒息。
“若儿……”
“若儿来给两位爹爹送终……”若儿清冷的眸子,淡笑的嘴角再次将希望无限的程涛打入地狱。
“若儿。”不可置信的惊呼,程涛激动的几欲上前却被冥卫直直的拦住,“我是你爹,我才是你爹。”
若儿凝视着眼前尽是焦虑的程涛,灿然一笑,踱步至程涛面前,软语道:“我知道。”敛眸轻佛着随风而飘的白纱裙,轻浅道:“那封书信便是我给你的。”
程涛的耳膜猛然嗡的一声,似失去了听觉般,身子更是不可抑制的往后倒去,“为。为什么……”
若儿微凝望,眸中一片疑惑的抬眸瞅着程涛,似个无知的孩子般:“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认你,还是为什么要杀你?”
“我知道我过去对不起你,可是我才是你爹啊……”程涛痛心疾首,眸中更是渐染水雾,试图挖心掏肺的证明他的内疚。
“那又如何,从你抛弃了她,从你置我于死地时,我便没有你这个爹。”若儿微微的叹息,声音飘渺,在风中飘荡,不真实,“而从东陵山庄被灭,便注定了你今天的路。”
若儿无奈的垂眸,一些话,一些心情或许是独立的,而此时她体内的若儿是否听见了她爹的忏悔,但如今的她无力,只是奉命的替她办事,而她说的亦是事实,那些伤害终究已成,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弥补的,况且程涛道歉,亏欠的人早已离世,而她这个女儿更是早已随着他们的阴谋一去不复返,如真的要弥补,那么也是他下地狱去,亲自对着东陵纤纤和若儿忏悔。若儿抬眸已然换上一副冷清无波的眸子。
“若儿,相信我,当年真的不是我灭了东陵山庄……”程涛激动难耐,更是试图对若儿晓之以理。那些污蔑本随着若儿是他的女儿的打击让他消沉,而如今面对若儿的重生,更是力争着清白。
“我知道。”众人为之一愣,更是不解的凝视着若儿。
“若儿,怎么可能,那封书信明明便是程涛的笔迹。”允然眸中疑惑更甚,一把抓住若儿的胳膊,难道若儿心软了。
若儿抬眸迎上允然焦虑疑惑的视线,宽慰的回之一笑,而一个简单的动作,看在北堂毅轩眼里却是揪心的疼,含情脉脉的四目相视。
“是她。”若儿转眸,玉手一指,地上的右相夫人更是颤颤而抖,对上右相的视线,更是闪躲不已,“她将宣纸弄湿,然后映在你的字上面,临摹,在将宣纸烘干。”
若儿的话无疑让一群人惊愕,程涛不可置信的凝视着旁边的女子,向来温柔,善解人意的她居然灭了东陵山庄?
“清灵……”程涛低喃着,似确认,似心痛的表情让地上的女子为之一怔。
清冷抬眸,已然没有了惊惧,一脸的平静,涩然一笑,轻扯唇角道:“没错,是我,当初你高中状元,皇上将我指婚给你,从我见到你第一眼开始,我便知道我爱上了你,可是后来,我还是无意感觉到了你心中有着另外一个女子,但是我不介意,我想,我会等,等到你接受我的一天,毕竟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可是……”清灵语气微顿,回忆中闪着抑郁忧伤的眸子瞬间一冷,被阴沉所代替,“后来一个女子找上门来,说是来找你的,而我当时也就猜出她就是你心中日日所想的女子,那时你对我的冷落,我不能将她留下,所以我打发她走了,可是那****回来,竟然告诉我你爱的是她,要去找她,甚至可以让我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夫人,当夜,我便狠下了心,有她在,我便不可能走进你心里……”
“所以,你甚至不惜灭了东陵山庄。”程涛浑身颤抖,脸色一片惨白,瞬间无力的瘫倒在地。
若儿冷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管程涛的有情无情,如今已然于事无补,就算程涛和水天华深爱东陵纤纤又如何,还不是让她红颜薄命,孤苦一生,两人相斗,最终害死了若儿。悲苦一生却连述说的地方都没有。
水天华冷眼旁观,眸子划过一丝嘲讽,眸底却抑制不住当年那个女子的拒绝而无奈的痛楚,心中的刺扎的生疼,不见血却时刻提醒着他,他曾多么希望是他先遇到她,可是她最终为他终其一生不悔。但没想到若儿就算知道了他是她的生父,依然不放过他。
水天华讥讽的冷笑划破天际:“哈哈,想不到我们斗了十几年,没想到你居然会死在自己的女儿手上。”
若儿微微一怔,眸中平静瞬间冻结成冰,内力一怔,白色的纱裙如萧条的粉身碎骨随风飘摇不定,在空中挥舞盘旋,幽冥四使在若儿的白纱频临落地之前亦是用内力粉碎,瞬间漫天的条条白纱哀戚戚的四处盘旋,山风呼啸而过,白纱毫无目的的纷飞,似在不归路上寻找一个出口。
若儿一身玄色轻纱裙在风中遥遥而立,山风吹佛起满头青丝,迷乱的黑色遮掩不住冷清决绝的娇颜,深幽的水眸泛着红色妖冶,“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