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黎狼掐住自己的脖子,脸色涨得通红,如同猪肝之色,灰头土脸地从下面钻出来,寻找水。
闰生手一指,他便冲进了那洗菜的水里。
再抬头之时,头上,发丝里,夹杂着几根十分艳丽的绿油油的菜,在头顶十分抢眼。
他抿着嘴,视死如归地再次闯了进去。
今天,非得煮一锅,美味可口的粥来!
闰生看了看锅里的米,有三大勺,他说,他怕黎西吃不饱,这米那么小,怎么够吃!
他可是阻都阻拦不了!
水有半锅子,全是水,他说,水少了,变饭怎么办?
好吧,闰生无奈,随他去。
厨房外的人,继续看着这从厨房里不断涌出来的烟火,“着火了么?”某厨娘面带忧愁,看去就要冲进去救火。
“应该吧。”厨师长也满脸忧虑,却是拦下厨娘,“有闰生管家,呆着就好。”
厨房外的人,都是既心疼,又焦虑地看着这一片烟火气,厨房对于一生都在厨房里呆着的人,就如同命根子一般。
黎西在房里,由于喝了药的缘故,有些昏昏欲睡,却是使劲儿忍住想睡觉的念头,努力睁大着眼,等着黎狼煮了粥来。
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那呆子,必定是把整个厨房弄得乌烟瘴气,即使不去现场观摩,她也能猜想得到。
“等我病好了,我亲自给你们烧一桌好菜!”黎西看了看南璟,腼腆地开口,声音有些虚弱,“作为,补偿。”
“好,我等着。”南璟挑了挑眉。
接着,便又是长久的沉寂,弥漫在两人之间。
“笃笃!”此刻,门外忽然有人敲门,南璟皱了皱眉,淡寡的脸朝门口看去,“进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原是在相府门外守门的小厮。
“回禀相爷,鱼公子在外等候,说是很急,让相爷赶紧放他进来。”
鱼梓天又惹出什么祸端了?
南璟扶额,还是希望他四处游历,离京的好。
“他怎么了?”
“好像,好像是般若公主在鱼公子身后追逐,情况有些火急火燎。”那小厮却是满脸笑意。
“别放他进来,守好相府四周。”南璟难得的有些幸灾乐祸,上次他能进来,是他恰在那里,放手便让其进来了,这次,如此好戏,怎能让他进来。
南璟想着,想着那从小就滑头而眉飞色舞的小子,如今,总算是遇到一个克星了,依旧是寡淡着脸,却是站了起来。
“相爷?”
黎西疑惑,那鱼公子,便是那个眉飞色舞的男子吧,那公主,便是上次伤了她的公主,也不知那长鞭是什么做的,她竟然不能除去那留下的疤痕。
“我去去就来,你好好休息。”
“嗯。”
相爷,恐怕是去看好戏吧!没想到看上去这么冷淡的人,哦,不,实际是毒舌的男人,还有这癖好。
黎西困乏地想着。
唔,黎狼何时才煮好粥嘛……
此时,黎狼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哪里会知道,黎西姑娘,早已等得心急难耐了!
“咳咳咳咳少爷呀!火小点!”
“老子,咳咳老子知道了!”手下柴火还真的少放了些,但,一旦火小了,就忍不住往里塞。
闰生皱着眉,掀开锅盖朝里看去,这火势,再多的水,也能被他折腾地干涸!
南璟朝外走去,来到大门处,便命小厮打开大门。
果然,就在大门不远处,正有一男一女纠缠,男的,景蓝色衣袍,看去潇洒无比,女的,一袭橘色轻纱衣,很是美艳飘渺。
鱼梓天一见这相府门忽然开了,立即朝大门奔来,“南璟!快放我进去!”
他再怎么用力的跑,那相府门看似就在眼前,就是进不去,今天好不容易出来,准备溜溜街,便给般若公主给追上了!昨晚上他也没去闹腾晚宴,据说很是精彩,还想进宫问问太子,便找上这事了!
“不放,相爷杂人勿进,乱吠者,更是乱棍打走。”南璟闲闲地靠在门框上,看着那男子焦急的模样,好不自在。
“鱼公子,小心身后。”时不时地提醒一句。
“南璟!被打乱本公主!”元香觅不依了,昨天原以为他会参加太子哥哥的婚礼,打扮地可美,却不见他身影,今天早早守候,终于逮到他了!
“微臣遵命。”南璟点头,“公主轻便!”
“哗!”一声划破空气的长啸,鱼梓天险险避过。
“南璟!你若是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鱼梓天咬牙切齿,却还是希望他能让他进去,因为,这都城,或许只有南相府,才不是这般若公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了。
“那就可惜了,本相七天内不得出府,本相不能违抗了皇上的圣旨。”南璟语气闲淡,看着外面精彩的打斗戏,好不快活。
鱼梓天只能避让,不能动手,更是大快人心!
“南璟!我今天来,其实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的!”鱼梓天咬咬牙,趁机拉住般若公主的长鞭,看向仿佛就在前面的南璟。
“哦?”他闲淡地换了个姿势。
“那个青衣少年!哦,不,准确说,是青衣少女,是……”鱼梓天故意一停,吊起南璟的胃口。
“哦?”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你放我进去,我就告诉你!”鱼梓天急了,元香觅也急了,从背后用力拉过长鞭,便将其拉过来,拉到身边,一跳,便跳上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