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口,黎西也是处理好的,今日,便是要出了这皇宫!那模样,有些喜感,白狼的脑袋转了转,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狼毛,眼含委屈的看着黎西。
“出去,寻找黎狼的气息,去相府。”黎西朝着白狼做了个胡茬子的动作,又指了指鼻子,也不知,这白狼,能否听懂,但愿,一定要听懂,去相府找南相与黎狼,它太聪明,一下午,也让她明白,没有人将小白抓进来,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纵观皇宫后院,便也只有皇后这位正主子了。
一定得逃走!
白狼幽蓝色的眼珠子静静凝望着黎西,似是在仔细辨别黎西话里的意思。
黎西对着它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便指引着它朝门外走,“吱呀!”一声,当黎西打开房门之时,白狼浑身漆黑的身影,也从她的身旁一下而过。
而那门再次吱呀一声关上的时候,原本床上睡得死猪一般昏天暗地的莫桑姑娘身子一动,醒来过来。
小嘴儿一撇,师弟让她出山,便是保护这丫头么!
随后换上一身夜行衣,跟在黎西身后。白狼身上浑身漆黑的墨汁,在这夜里,倒是最好的保护,否则,白狼还未走远,如若,现在是白色皮毛,恐怕白狼的身影在夜里,尤为明显和显著,那高贵而悠然气质,便能将人给震退了。黎西朝前自若的走着,身后不远处跟着的便是那如今,浑身上下也就只有那眼睛处,还能辨别出来,这不是与黑夜浸为一体的暗夜,而是一只乔装易容过了的白狼。
女医原则上是不可以离开皇宫的,但若是有急事,也无需禀告给太医院,只要出示自己的女医证明,便可。
向来,女医到底如何女医证明?便是女医身上的这一身看似普通简单的衣服,以及那一枚当时考试之时,总医大人给的那块代表女医的木牌。
守卫兵官,将黎西的身子拦住,看了看她身上的女医装后,又仔细看过黎西拿出来的木牌,朝着黎西恭敬地低头,上前离开,皇宫,而这狼,早如同一阵风一般,离开了皇宫。
余光看着那黑色光影离开了这里,便又似乎想起什么似得,“我记错日子了,不是今天。”歉意地朝着两人笑了笑。
转身,便再也不管身后的朝着宫外奔去的白狼。
一直到了安全的地方,白狼才停下脚步,朝那皇宫方向看了眼,转身跃入黑暗里。
黎西回殿的一路上,心中满是紧张。
“回禀皇后娘娘,那女子将那白狼,浑身涂了黑色墨汁,混出宫外了。”朝曲皇后禀告的便是那一夜的七号。
“婉儿,你再去捉回来,记得,下手要干净一些,这狼王,我是要定了!”
“是!皇后娘娘!婉儿现在就去做!”
身上的墨汁,还没有完全干透,干净干燥的石板路上,留下一个个黑色的类似爪印的痕迹,白狼奔跑途中低落的墨汁,也顺延着朝前。
婉儿循着那痕迹,嘴角有笃定的笑,跑吧,跑得远,跑得狡猾,才有追捕的成就!才有更强的欲望,将它捉到!
白狼是从山外直接被婉儿用药迷晕了,运进皇宫直通皇后寝殿的密室的,是以,还未曾在街上走过。
头在前面跑着,时不时地用鼻子嗅嗅地上的气息,逐渐的,往着一个越来越清晰的方向而去,嗅着那越来越熟悉的味道,白狼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此时,那婉儿正不缓不急地在白狼身后追着。
人算不如天算,她想要好好戏弄一番小白,让它折腾完劲,再一举活捉了它,却是从未想到过,这白狼,如她所想的那样聪慧,又怎么可能如此简单被捉住?
“呼哧呼哧。”
浑身漆黑的狼,嗅着地上最是浓郁的它的狼王身上的味道。
此时,已是到了南相府门前,两个守门小厮怔怔地看着那浑身漆黑的东西,竟破了这阵,靠着他们而进,一下子,浑身的睡意便是没了。
“快!去禀报相爷!”
“呼哧呼哧!”白狼哈着气,幽蓝色的狼眸在深夜里,看着别样的可怖,令两个守门的小厮心中警铃大响。
小白也不再前进,十分通人性地便蹲坐在门口,他们脚边。
当婉儿越来越惊心,一路追来之时,便看到那浑身漆黑的狼,果真是蹲坐在南相府门前。
据说南相府门前有南相布置的阵,若非有南相授意的阵法攻略,旁人不得进。
但,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了!她就不信了!
婉儿手腕上缠绕的蛇皮制作的细长鞭子一甩,便是从隐匿身形的地方而出,那末梢处的钩子,朝着地上的狼勾去。
留下的一个小厮神情一凝,这狼无恶意,而这半夜袭府的人,必要拿下!
就站在府内,两人拔出身上佩剑,将那钩来的绳索砍下,即使不会真的钩到里面,也是必须除去。
婉儿想要快速收回绳索,谁知,这钩子却坏了大事,一下那府前两个她原本以为很是好对付的小厮便将她钩进阵中。
手上剑一松,便是与转过身看着那阵中人一头无头苍蝇似的模样,人在阵中,皆是幻影。
又是不得不佩服他家相爷,竟能在府门前设置出如此一个阵,还看不出丝毫破绽,府前,只两只貔貅[PIXIU]威武之势震慑外人而已。
“笃笃笃笃!”南璟房门外,忽来的一阵敲门声,让刚睡下不久的南璟凝起眉,起身披上一件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