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29分钟。”郭元荣根本就不为所动,看了看手表说。
“姓郭的!”田副破口大骂起来,“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了?到时候可不要怪我去公安局举报你!你的龌蹉事儿我知道的很清楚!这家公司做过什么事情,我都有证据!你们没办好手续就强拆民宅!你们骗贷款!你们……你们还不给员工买社保医保!那个什么狗屁劳务公司,根本就是你们自己建立的!富贵地产做的招聘,签约的时候就换成了劳务公司,要是听了你们的话,和劳务公司签了合同,根本一点保障都没有!”
“28分钟。”郭元荣说。
“好!你做的好!果然不愧是李富贵的忠实走狗!”田副伸了伸大拇指,对郭元荣说,“你以为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吗?以前我的确是,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是了!我就算是死了,也要拉着整个富贵地产陪葬!”他对着围观的人大声嚷嚷,“喂,你们听到了吗?我被开除了,我失业了,不过很快你们就要和我一样,你们都要一起失业了!听到没有啊!”
这是嫌弃自己死得不够快吗?李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果然,郭元荣皱了皱眉头,“本来我还想给大家都留个体面,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他拿起一个对讲机说,“带他们进来吧……对,计划改变了,带他们进来,在杂务科。”不一会儿,就看见有一个保安领着两个警察进了门,走到田副的面前。
“田富田先生吗?”一个年纪稍大的警察说,“因为涉嫌猥琐妇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这是正式的拘捕,拘捕通知书会送到你亲属的手上。”说着他站前一步,就把一个手铐拷在田副的手上。说着他朝郭元荣笑了笑,说:“多谢贵公司的配合,让我们能够把这个败类绳之于法。以前总觉得公交车色狼露阴癖什么的,都是日本才有的东西,没想到在我们省城也有这样的变态。”
“我是冤枉的!冤枉的啊!我只是随便摸了几个,根本不是什么大事!”田副惊慌失措,手铐一上身,他就像软泥一样瘫了下去,哭着喊着就是不肯起来。
“好了好了,这招对我没用。”说着两个警察就把田副给押走了,走了之后围观群众们议论纷纷,都在惊叹今天早上这剧情太刺激了,太峰回路转了。倒是张科什么都没说,收拾好东西以后在两个保安的押解下出了门。路过郭元荣身边的时候,郭元荣还说了句:“看到不服输的下场了吧?要是你也想做什么,可不要怪公司不留情面。”然后他朝着李穆招了招手,带着李穆一直走到他的办公室。
“你怎么找了警察来?”李穆有些奇怪,“这种事情一般不是不招惹警察的吗?”警察太过昂贵了,而且并不怎么好用。对于田副这种人,找几个混混私下威胁他一下,然后把他手头的那些什么文件录音都找出来销毁掉,更加实用,更加便宜,更加好毁灭证据。按照道理来说,田副这种级别,也不可能掌握什么真的威胁很高的文件。
“在子乌的时候我们一般不招惹警察,只是出了篓子实在盖不住的时候才让警察处理。”郭元荣给李穆倒了一杯红酒,“不好意思还没来得及泡茶,喝点这个吧。”李穆摇了摇头,他只好给李穆倒了一杯热水,“不过在省城,我们要转换思考方式了。省城这些混混根本不值得新任,与其用混混,还不如用警察。”
“他猥琐妇女那事是怎么回事呢?”李穆问,“不会是假的吧?还有他和张科给人事局写信的事情。真的只是为了那个目的?就是想上位?”他总觉得有点不对。
“猥琐妇女的事情是有的,受害者还报案了呢。不过那些警察劝受害者说,就算抓住了人也不过是拘留几天的事情,而且还有一大堆的文件要签,说不定还要上法庭,成功的把受害者吓走了。哪里的警察都一样,能不立案就不立案。昨天我找到那个受害者,和律师一起劝说了她,正式提出控诉。然后又去找了警察……还是搭上了你的名字呢。”郭元荣说,“还有张科,我也为他准备了好几个案子,不过他比较聪明,乖乖的走人,没给我们添麻烦。”
“那么以后田副会怎么样呢?”李穆问。郭元荣自己也说过了,猥琐妇女又不是什么大事,虽然名声尽毁,可是拘留几天也就放出来了。到时候田副没有收入来源,又找不到工作,除了给富贵地产找麻烦,还能有什么追求呢?“要是他真的有什么罪证之类的东西怎么办?”李穆问。就好像是苏蕙,谁会想得到她手里面会有曹国华的犯罪证据呢?
“田副犯了罪,警察自然可以搜查他的东西。如果发现了他非法窃取的公司文件什么的,那么很明显应该交回给我们公司。”当然其他的罪证也要照此办理。“如果田富只是在胡说八道,他手里没有什么,那么15天之后他就可以出来。如果田富说的是真的,他手里真的有什么很要命的东西,那么他就会在看守所里面和人打架,打着打着,就会加刑了。直到我们把所有的罪证都处理完毕为止,他都不可能出来……不过说实话,我们公司已经很久都没做过犯罪的事了啊,最近的拆迁我们都是谈下来的,既没有放火,也没有偷窃,甚至连蛇都没放过。”
“只要给够了钱,人家还是愿意搬走的。”李穆说。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给够了钱?”果园从齐之以鼻,“我们有一块地,上面满满的都是违章建筑,然后我们去谈,开价开到什么地步了呢,不论大小不论是否违建,一间房子换两间,原地拆迁,然后租房子的期间每个月给2000块租房费,还给两万块钱搬家补贴。结果不知道怎么泄露了风声,回头一看,那块地上面全都建起了5、6层的高楼,像是鸽子笼一样,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房间。没法子干了,只能仍在哪儿。以后大家都去开发远郊的地算了,拆迁真是拆不起。你虹井路那个究竟是怎么搞定的啊,那可都是军属?”
“那也是运气好,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停水停电了熬不下去。”李穆说。
“停水停电也不行啊。”郭元荣说,“人家都准备好了,自备发电机,挑水喝,有个家伙还打了井呢,不说不知道,现在打一口井才几千块钱。总之呢,我们已经决定了,如果不是拆迁完成的净地,以后尽量少在市中心搞项目。国土局也精了,以前还自己搞拆迁,然后拍卖净地给我们,贵是贵了点,麻烦少啊。现在不是了,不搞拆迁了,就这么一块地,带毛带血的,就让我们自己动手……拜托,我们是厨师,买了肉回去做好了卖给市民们吃。现在却要连屠夫的活都干了。”
“远郊的地便宜是便宜,麻烦也少,可是卖不出高价啊。”李穆记得上一辈子,富贵地产也是推出了这么一个政策,不过到后来执行得确实很糟糕——的确富贵地产加大了力度购买远郊的土地,但是近郊的市区的也没放弃,最后摊子铺得太大了,资金链就很紧张,最后还弄得破产。
“售价高不高的有什么关系,做关键是利润高。”郭元荣说,“远郊的土地好啊,环境好,设施齐备。我们在枫树湾那个楼盘,我自己都拿了一间房子,七房三厅高层复式,我打算以后就去那边养老了。有了车,去医院去上学都很方便。以后市区扩大了,那边也会越来越繁华,生活越来越方便的。太子爷你喜欢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呢?”
“我?都喜欢。”李穆说,“好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要赶紧倒垃圾去。”在李穆没来之前,还有另外两个清洁工,不过都是兼职的,一个上午来倒垃圾,另一个下午来扫地。中间还有一些清洁,就由杂务科其他的人担当。李穆上任之后,这些工作自然就全归他了。
“倒垃圾?这个游戏你还要玩多久啊?”郭元荣问,“昨天王翠翠王总打了电话给老板,说你很能干,想要把你调到贷款部去。老板还打电话问我呢,王翠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过我哪里知道王翠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呢。总之你没对王翠翠下手吧?她可不是能够玩玩的女人,她是那种很正经的……嗯,反正不是上过床就能甩掉的女人。”
“这个你放心好了,我没有那个爱好。”李穆说着就走了出去,顺手把垃圾也提走了,其他的副总还没来,李穆顺便搞了清洁卫生,还修好了一个水龙头,换了一个灯管。这些垃圾当然也送去给卢思雅做分析去了,昨天卢思雅忙了一天,才做好了20多页,都是些没什么用处的废物文件。这也没关系,反正这活也不期望一时半会儿就出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