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当百里屠苏遭遇御坂美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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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蕴于心底的力量,不需要道具来赋予

佐天泪子正在被现实的恐惧与心底的坚持包围着。那边发生的事情她都看在眼底,拥有经幻想御手开发而来的超能力的几个不良正对另一个意图获得幻想御手但却凑不够钱的矮胖学生拳打脚踢。将消息通报给黑子后风纪委员的救援还没有赶到,但几个不良的行为却越发暴虐,那个学生看起来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泪子是学园都市两百万学生中占60%的LEVEL0中的一员,付出再多的艰辛也只能将小勺掰弯肉眼不可见的一点儿,完全不是眼前这几个丧失理智的狂徒的对手。

泪子也想走开,她自问已经做到了该做到的一切。但她最终还是回来了,而且声嘶力竭的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泪子感受到了自己内心最强大的力量,可是那几个不良已经转过身来,面目狰狞地走向自己——“就要这样结束么?只是有心果然是不够的啊……”

……

一条电龙嘶吼着冲进人群,除了一个人外其余不良全部倒地。这种靠“催眠”借到的力量,永远无法与学园都市的NO。3相比,即使力量再强也是如此。

“木头脸,你是不是闻着女孩子的气味就找过来了?”刚扔出去一发雷击之枪的美琴正向屠苏吐着槽,这种说法让屠苏完全不知道如何回应。

不过那个仍然站着的家伙正浑不在意的耻笑着美琴的攻击,他似乎也有一些自傲的资本,雷击之枪明明击中了他所在的位置但他却毫发无伤,而虬结的肌肉暴虐的表情也在向介入者宣告自己的强大——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很强大。

屠苏已经发现了此人的特殊,在自己剑意的感知里对方的位置跟眼前所见的位置有一定偏差,或许这就是他能避开美琴攻击的原因吧。

屠苏伸手拦住了想再补上一发超电磁炮的美琴:“这个人的真实位置与我们看到的位置不同,你这一发打偏的硬币倒有可能把真人打成碎肉。”

“嘎?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直接轰这个家伙一炮?哇,别用碎肉那种词语,好恶心……”本想用超电磁炮的余波把不良吹翻的美琴对于自己的意图又被屠苏看穿很是不解,随之又因为脑补的“碎肉”场景而大摇其头。

对面的强壮家伙额头已经见汗,使用幻想御手后他展现出“偏光”这种很奇特的能力,现在已经可以将可见光波段的电磁波统统偏转一定角度造成观察者错误的视觉感知,就跟河边的人看水面下的鱼一样。这种欺骗别人视觉的能力让他在近战肉搏中大占便宜,也因此在违纪后被风纪委员追捕时几次成功逃脱。但今天一开始就被人揭破了秘密,听那个有辫子的伪娘的意思要不是他阻止,那个少女准备有意打偏的一击反而会要了自己的性命?这怎么可能!

这个不良原本就很暴躁易怒极富攻击性的性格,在能力强大后行动越发暴烈,即使在此时他的反应也不是认输投降,而是把目标转向刚因美琴的出现而松了一口气的泪子身上。

不良突然启动冲向泪子,美琴立即举起手臂意图阻止,但她却不知道自己该把硬币击向哪个方向——即使咬碎了细瓷般的小虎牙,美琴还是不想伤及这个恶棍的性命,自己虽然可以靠电磁波进行类似雷达的搜索定位,但受限于精度还是不敢轻易开火。

但美琴并不担心泪子会有危险,不是因为她不在意泪子,而是因为她并不是像平时一样一个人来面对这种突发事件。那个看起来言行一贯低调却总是抢在自己面前出风头的木头脸既然已经看出了对方的能力,又怎么会让不良得逞?

屠苏当然不会让美琴失望,距离不良与泪子之间有超过二十米远,一旁的美琴都没看到屠苏迈步子,他的身形却已经出现在了不良奔跑的身影前方数米处。即使已经知道了这个不良有奇怪的能力,眼前这一幕还是让美琴与泪子感到不可思议:屠苏直接猛力挥出一拳,拳锋处甚至拖出白色的空气涡流、传出闷雷般的低啸,但击向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然而距离屠苏拳头的侧面还有一段距离的不良学生脸颊却突然陷了进去,随着一声击中沙包的闷响,不良的身形重重一顿向斜侧飞去,最后停在了屠苏拳头指向的方向十几米远的地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幸亏胸口还有起伏。

“木头脸你好狠,我都觉得疼……这个家伙要是一开始就被我电晕的话估计还能少受些罪。”屠苏击中不良的瞬间美琴像自己脸上挨了一拳一样闭了闭眼偏了偏头,这话说的更是心有戚戚然。更好玩儿的是,听到美琴的话,正向美琴走过来的泪子居然也使劲点头……

屠苏被这俩熊孩子逗笑了:“所以少电我几次,小心我也这么揍你。”

“木头脸你、你敢!我跟你拼了!”美琴大怒,雷击之枪不要电量般的袭向屠苏——内哄发生的太过突然,泪子完全懵了,一向擅长把握气氛的她一时之间想不出办法去劝止眼前的闹剧,只好在雷光煊赫中干笑不止。

明知电击无法建功,美琴依旧不依不饶:这等行径比叫“死丫头”更可恶!这木头脸是要翻天不成?从来只有美琴大人电木头的份,哪有木头脸敢对美琴姐姐的脸蛋儿动手的道理?现在不把这种念头扼杀在木头脑袋里以后还能了得?啊,摸脸的话好羞人哦……

连续的电光照耀下,美琴大人的脸蛋儿越来越红,可爱至极。

……

这种欢快的气氛(?!)在黑子突然出现在半空中时嘎然而止,看到黑子出现后美琴慌忙收手偏头做不屑状,终于放松下来的泪子笑着向黑子点头致意,屠苏则依旧是一脸云淡风清——美琴放电他就挡着,美琴不放电了那自己就该干嘛干嘛,那边挨了揍的胖学生还在地上哼哼,那个不良还没审问呢。

黑子一个瞬移出现在美琴身边,手持细铁棒不怀好意的盯着屠苏:“姐姐大人在跟这个类人猿战斗么?那么黑子也没有置身事外的理由哦!”

“不、不是的,只是对失礼家伙略做惩罚,不用帮忙,不用。”美琴略有些慌乱的拉住了黑子的手,黑子蓦然回头直盯着美琴的眼睛,看得美琴毛骨悚然,只用干笑来掩饰一切情绪。

“算了,”黑子突然垮了肩膀,“留得住姐姐大人的人,也留不住姐姐大人的心,黑子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那个,黑子,不是你想的那样……”美琴拼命转动脑筋解释道,“只是跟那家伙一起来调查幻想御手,然后刚才那家伙太失礼了居然要摸我的脸才……啊不是不是他没想摸我的脸黑子住手木头脸小心……

屠苏正跟泪子一道儿把那个胖学生拉了起来,胖子唯唯喏喏的道着谢,可就是不肯说自己为啥挨揍。反倒是泪子忍不住了:“我说吧,刚才他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这位同学就是想从那几个不良那里购买幻想御手,结果不良们临时涨价他带来的钱不够,所以就打起来了。”

“又是幻想御手,”屠苏也不禁叹了口气,“还好发现的早,否则医院的病床上又得多一个昏迷不醒的幻想御手受害者。”

泪子心中却是咯噔一下,她跟胖子异口同声道:“受害者?”

屠苏点点头,顺便往旁边迈了一步,手里则多出了一根细铁棍,然后把铁棍扔还给被美琴搂住腰拉来扯去的黑子,转身继续向泪子解释道:“幻想御手是把使用者的大脑当作一个终端为控制者服务的道具,使用之后会产生能力提升的假象,之后大脑活动会被同步化导致使用者昏迷,此后神经中枢会一直在别人的控制下进行某种工作。”

泪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情绪,但她很快就将其掩饰住了:“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么,怎么可能有随随便便就能提升能力的东西存在,果然没有那么简单,提升能力或许真的很有吸引力,但为此昏迷还是有些划不来啊,哈哈。”

屠苏好像没有发现少女的失落,他转而走向那个被放翻的不良。泪子没有跟过去,她看了已经蹲在地上两手抱头无比失落的胖子一眼,强忍住落泪的欲望:自己跟能力者的世界真的好远,差点毁灭了自己的敌人,在眼前的几位同龄人面前却是毫无还手之力。离家时背负着爸爸妈妈还有弟弟的期望,来到这里这么多年了毫无进展,甚至连朋友们的忙都帮不上,永远只有心怀憧憬地旁观一切……泪子握紧了胸前的护身符,那里有妈妈的温度,可以让自己坚强些,至少不会在朋友们面前落下泪来。

黑子跟美琴也终于停止了拉拉扯扯一起往不良身边凑去。泪子想了想,虽然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没有资格站在能力者们身边,但是作为朋友,还是应该为他们加油鼓劲的,她使劲摇了摇头,随着头上花饰的摆动把那些多余的思绪甩出脑袋外面,终于迈开了步子。而那个胖子则偷偷溜走了,不过在场几位也无意留下这个懦弱的家伙。

屠苏拍了拍仰躺在地上的不良学生红肿一片的脸,对方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黑子看向美琴:“这是姐姐大人打的?”

美琴的脸立刻红了:“哪、哪有的事!我哪有这么暴力!”

黑子掉头:“姐姐大人果然很没有自觉的呢。那么,这位先生,我觉得我有必要以‘故意伤害’的名义将你暂且扣留,问明情况后再做处理。你看如何呢?”

屠苏抬头看了这个一本正经的小姑娘一眼,然后对美琴说:“美琴,电这个家伙一下,电压电流都控制些,别焦了就行,还有事情要问他呢。”

美琴“哦”了一声就乖乖蹲在了屠苏身边伸出了手指头,而黑子已经浑身颤抖内心狂吼:“居然敢毫无芥蒂的对姐姐大人用如此亲密的称呼,姐姐大人居然毫不犹疑的接受了无礼的要求,姐姐大人在这个类人猿面前居然毫不在意的展现服从姿态……她们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进展到的这一步,而黑子究竟又是哪一点没有看顾周全让姐姐大人弃黑子而去,人生真的如大海中的波浪一般注定是破碎幻灭的结局么,黑子真是一只不幸的羔羊啊……”

“还好有佐天同学你在,否则就太失礼了呢。”接过泪子递来的纸巾,黑子努力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等等,泪子你一副默哀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黑子还没有死呢快点从不切实际的悲剧妄想中醒来啊!啊!!啊!!!”泪子的脖子都快被黑子摇断了……

想要把一个昏迷中的人电醒是一件比电晕他难度高无数倍的事情,电流小了不济事,电流大了病人即使醒来也是瞬间又晕过去。美琴经过十余次不成功的尝试,终于把不良保持在了清醒状态。

原本有风纪委员在此,审问的事情是不用普通人来操刀的,但黑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内心世界完全破碎凝固,仓促之间无法收拢成一个学园都市秩序维持者应有的样子来,所以美琴只好撸袖子自己上了:“喂,浑蛋,那个什么幻想御手在哪儿?你又是从哪里搞到这种鬼东西的?乖乖给美琴姐姐说出来吧,瞧你身上的肉都焦了,说出来少受些苦,美琴姐姐也可以省下好多电量啊哈哈,哈哈哈。”

第一次从事如此有威严有成就感的事业让美琴很是兴奋,几声“美琴姐姐”一叫让自己都产生了满足感,小胸脯虽然没多少分量,但是并不缺乏挺起来的勇气啊!

“嘁,呸!”美琴大人的成就感被截止了,不良一副鄙夷的样子掉过头去:“不过仗着更强的力量压迫我们这些无能力者而已,幻想御手给了我们同你们抗衡的正义,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听到不良的这番与介旅初矢一个腔调的话语,美琴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怒不可遏,她只是感觉有些无聊:这些人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或许无能力者是受到很多不公,但并不是他们可以将这种不公转嫁给其他更弱小的人的理由——那个木头脸笨蛋都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这些更聪明的家伙怎么就一点都不明白呢?

好吧,不要同自我感觉极度良好的美琴大人计较这些逻辑与事实方面的细节啦。

美琴面露不屑的神情,但并不打算开口质问,接上话的是屠苏:“你弄错了一件事,我把你击倒在这里不是因为我比你强,而是因为你做错了事。无能力者并不是做恶的理由,刚才我们没赶到时候,这个同样是无能力者的小姑娘也站在你对面,她难道也是为了‘压迫’的目的而来阻止你们吗?”

“你是说我?”一直沉默的泪子没想到自己突然出现在屠苏口中。

美琴站起身来,像男孩子一样勾住泪子的肩膀,竖起大姆指朝向泪子:“刚才忘了说了,泪子好样的!不愧是我御坂美琴的朋友!”

“姐姐大人,为何只对泪子给予赞扬,难道千米驰援的黑子就不值得心疼么?”一脸幽怨的幻灭态黑子突然飘到了美琴泪子身边,发出余音袅袅的咏叹调,美琴受到惊吓,差点把雷击之枪又放了出来。

连续受到心目中强者的赞赏与鼓励,泪子的脸也红了起来,她握住了胸前的护身符,感受到了新的力量涌入自己的身体:“没什么,真的没什么,那是我应该做的。”

屠苏闻言点点头,继续对不良说道:“听到没有,泪子认为阻止你的恶行是应该做的,她并没有因为无能力就认可你们的行为——弱者的正义并不是转嫁痛苦。”

“笨、笨蛋,你怎么对佐天同学用这么失礼的称呼?”美琴的少女心又受到了莫名的刺激。

“喂喂,不要在意这种细节,我只是不知道泪子的全名才这么叫的,况且重点根本不在这里。”没有紧张感时候的死丫头真不好交流啊,屠苏心中默默吐槽。

“御坂学姐,叫泪子还是佐天同学都没什么的,不要因此责怪这位同学了。”泪子打起了圆场,内心突然充满力量的泪子其实此时的关注点也转移了,一股名为“八卦”的火焰在泪子心中熊熊燃烧:这两个人超可疑的说!黑子的理想幻灭形态绝对是有道理的说!

“况且幻想御手的使用者会在能力‘提升’到一定程度后陷入昏迷,这也是我们调查幻想御手的原因之一。你也不想自己昏过去后永远无法醒来吧?帮助我们也是帮助你自己呢。”美琴努力抓住因接连受到诡异打击而离开躯壳的黑子的灵魂,边把灵魂往黑子躯壳里塞边对不良半是说明半是威胁的说话。

不知是因为屠苏的道理,还是泪子的行为,亦或是美琴的威胁,这个一脸蛮横的家伙在沉默了一小会儿后把自己胸前的音乐播放器拿了出来:“幻想御手就在这个里面,它是一段儿有些嘈杂的声音。我跟这些同伴们都是在听着这段儿声音的时候觉醒的能力。至于来源么,我是在那个叫JonaGardeN的餐厅从几个学生那里买到的。”

美琴屠苏对视一眼,又是这个餐馆,看来这里是幻想御手的主要流出途径呢。

泪子努力控制住了自己接过播放器的欲望,神情非常惊讶,又透着丝渴求:“一段儿声音?一段声音就能让无能力者觉醒超能力?那我们平时的训练与学习到底为的是什么?”

屠苏仔细看了泪子一眼,然后摇头否定:“不能这么说。学园都市的所有学生都是拥有超能力潜质的,所有学生身周始终释放着AIM扩散力场,这是天生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同时AIM扩散力场的强弱也是能力者天赋差异的原因。但天赋并不是力量的来源,而只是力量的基础。”

电击心脏救活黑子的美琴点头称是:“木头脸说的没错,我们平时学习与训练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大脑与精神强化自我真实,用自我真实同AIM扩散力场建立沟通渠道才能发挥超能力。而幻想御手是借AIM力场间的联系影响自我真实,这是把这种模式反向使用。个体间的差异本来就大,用自己的自我真实适应别人的AIM力场,等于是瘦弱的身体借用别人铁锤,一时显得力量大,但却很容易就会伤到自己。”

美琴口中说着幻想御手的事情,但心里却想着其他东西:仔细想来,我原以为任何人通过努力都能达到LEVEL5的,却从没有认真想过“天赋”这种东西的存在,可明明自我真实与AIM扩散力场的理论就摆在那里,是初一就接触到的超能力基础啊。或许这就是学园都市里这些无能力者中有那么多不良的原因吧,天赋有限,同等努力下所得太少,于是就会产生不平之气。只是他们的做法终究是错了,而泪子这样的孩子就显得很难得呢。

美琴想到这里,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为了泪子,为了所有善良的人们,用电磁炮来保护这个属于每一个人的舞台!

又一次满血复活并恢复理智的黑子插话进来:“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位先生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天赋强如姐姐大人,也是靠着不断努力强大起来的自我真实才由LEVEL1进步到了LEVEL5。或许天赋上的问题没有办法,但只有不断强化自我真实,才能将属于自己的力量完全开发出来。”

几人对话里理论性的内容实在太多,泪子也听不大明白,但她还是从中听到了令自己重燃起信心的内容:“你们的意思是,我也是有天赋的,只是天赋太弱,而自我真实又不够强大,所以才只展现出LEVEL0的实力?幻想御手并不能给予我能力,因为能力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屠苏重重点头:“蕴于心底的力量,不需要道具来赋予。再说能力的大小并不代表力量的强弱,佐天同学你有直面不公勇于站出来的勇气,这才是真正的力量,而地上躺着的这个家伙即使借到了力量又有什么意义?”

依旧躺在地面上爬不起来的不良重重的哼了一声,不过脸上也露出了些羞惭的神色。

美琴脸红了红,小声嘀咕:“死木头脸,又乱献殷勤……”

黑子凑了过来:“姐姐大人在说什么?”

“没、没有什么,黑子你快想想办法把这些不良们收拾一下,这么满地躺着可不好,哈,哈哈……”

黑子拿出手指大小的拉屏手机给总部打了电话,现场的这些不良都得送到山省医院去,她一个人可搞不定。

“幻想御手大体上的情况姐姐大人已经通报过了,这个‘音乐’应该就是大脑同步化的道具吧,通过听觉或者某一种感觉刺激大脑,影响除听觉以外的大脑功能区域的工作,这种现象应该就是‘共感觉性’原理吧,是不是呢姐姐大人?”

“哦,黑子说的有道理呢,根据这个样品,应该可以研究出反向终止大脑工作的方法吧?”美琴终于觉得自己一天的奔忙有了一些实质性的收获。

一直对超能力心怀憧憬的泪子,此时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对刚才对话内容的理解上了,她是多么想拥有那种可以保护自己珍视之人的力量啊!

屠苏其实从一开始就感受到了泪子对于力量的渴求,这种渴望并不是为了得到力量后能凌驾于他人之上,而是能够得到实现自己梦想、保护他人幸福的机会。

屠苏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很像初上天墉城时候的自己,他决定无论如何要帮她一把:“佐天同学,我其实可以觉察超能力者AIM扩散力场的存在。在我的感知中,你的天赋其实不比在地上躺着的这家伙差,如果能够完全掌控的话,你至少会是一个LEVEL3的强能力者,而且很有可能极限还不止如此。”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泪子呆住了:“这、这是真的吗?可我、可我……”可自己努力多年还是LEVEL0啊——想起这些,眼泪又开始充溢眼眶中的每一片空间,但泪子始终努力控制着,不认它流出来。

黑子和美琴也被屠苏的话吸引了——学园都市有专门的仪器来检测AIM扩散力场,但从未公布过超能力者AIM扩散力场的全部信息,即使她们其实都或多或少的明白AIM扩散力场的强弱与天赋、最终能够达到的超能力层次的关系,但面对学园都市的沉默也都无可耐何。

其实学园都市的考虑也很简单,知道了AIM扩散力场与最终等级的关系,明面上说会让低天赋者丧失进取心,高天赋者开始骄傲放纵,这都不利于超能力的成长——从暗面上来讲,保持这种秘密才有利于控制超能力者,方便上层去安排、去布局。

屠苏很确定的点头:“在我的感知中,AIM扩散力场其实是能力者向外辐射的一列纵波,它的振动频率即是天赋,无可改变,但是这列波的振幅是由自我真实的强弱决定的,而超能力等级与这列纵波的能量正相关。平时AIM扩散力场处于低振幅震荡中,发动能力后振幅大增,从而驱动基本粒子运动。你的天赋还要高于地上这个家伙,比这位双马尾的小姑娘差一些,但相差不算太大,不过同是未动用能力的情况下AIM扩散力场的振幅却比她低很多。”屠苏不知黑子的全名,吸取教训用“双马尾”代称——屠苏真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呢。

到现在肌肉还在抽搐不已的不良学生终于怒了:“不要又是不良又是家伙的乱叫,我叫弓长日成,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迟早我会来找你们算帐的!”

泪子越来越惊讶,却也无由有一丝灰心:“可白井同学已经是LEVEL4的大能力者了,我却……”

“这应该是因为你没有感受到自我真实的原因吧。其实我一向不赞成用药物、电极与催眠的手段来激发超能力的,这种其实是被动的刺激学生的感观,说不定某种刺激因素会贴近学生的自我真实,从而与之共振激发——但这种方法完全是舍本逐末,拼尽全力去伤害自己的身体,这样得到的‘自我’哪谈得上‘真实’。自我真实是什么完全可以由内心对世界的体会来引发。佐天同学你可以好好想想,你在睁开眼睛观察这个世界、闭上眼睛用心体会这个世界的时候,最大的快乐、最大的期望、最大的满足究竟是什么?找到让你内心真正感动、真正安宁、真正满足的那种感觉,那就是你的自我真实,那才是你的自我真实!”

屠苏在学园都市十余年间,真的思考了很多问题。他发现超能力或者说AIM扩散力场、魔法、前世的灵力之间其实有很多一致或类似的东西,比如前世修炼中“天人合一”“感悟天道”的法门与超能力者寻找激发属于自己的“自我真实”,其实这两种东西在屠苏看来就是一回事,都是人的精神与物质世界的相互感知与接触以及最终交融为一体。可以说,有过前世今生修行经历的屠苏,在对力量本质的洞悉上,比超能力的开发者要强出很多。

美琴与黑子,包括地上的弓长日成都陷入了沉默。

美琴想起了自己超能力觉醒的原因,那是幼小的自己在深夜时候突然萌发的对光明的渴望,正是在那一刻,她手指尖出现了蓝白的电光,照亮了黑黑的屋子,温暖了自己的心田;黑子想起那个高空坠落的花瓶掉向自己朋友的时候,她拼尽全力将手中的石子投出,满心的希望就是那颗石子能击碎花瓶,救下朋友的生命,也是在那一瞬,石子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穿越了空间准确击中了20米外的花瓶;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的弓长则想起自己从小最大的愿望:从那些鄙视自己高大的身材与丑陋的面容的孩子与大人们的眼前逃开,结果使用幻想御手后他觉醒的能力,叫“偏光”……

……

佐天泪子闭上了眼睛,听完屠苏的这段话语,她发现自己来到学园都市后从未抛除杂念认真体会过这里的一切,周围取得成功的同龄人、来自家庭的殷切期盼、没能取得进展时候的不甘愤懑乃至绝望,这些复杂的情绪一直纠缠在她身边,让她从未得到过真正的安宁。

而在这一刻,她的心神中一片宁静,种种渴望所有不甘诸多疑虑全部消失不见。感受到抚面的清风,听到远处传出的笑语,闻到散播在空气里的花香,这一切多么的美好,可自己为什么从没有真正享受过呢?

这一刻,她仿佛听到了风的呼唤,感受到风的自由,体味到风的温柔——她情不自禁的张开双臂原地打了个旋儿与风拥抱,心内感受到无法形容的安宁与愉悦。少女嘴角弯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满足的太息道:“多么美好的风呢,我好想跟她一起飞!”

风,是什么?老师是怎么解释的?气体分子因为压差不同而产生的高压区向低压区的自发流动?

不,不是的。

我觉得,我就是风。

一股柔和的气流在泪子身边出现,慢慢壮大,却始终温柔,吹动着少女的裙角与发丝,抚过在场每个人的身体——明明那样的柔软,却又如此的坚强,甚至可以用手抚摸,感受到指间的顺滑柔韧。

现场除屠苏以外的所有人都被自己心中的某种情绪感染了,她们都明白,眼前看到的是超能力者的觉醒。

黑子与美琴很多年前就经历过觉醒的过程,但她们从未想过,原来觉醒时候体现的是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愿望与感动。从不自知的觉醒,到今天明白觉醒的原因,美琴回想过去,自己虽然对于觉醒瞬间的思绪没有知觉,但也一直没有偏离那时的心愿,心头暖暖的满是欣慰。

……

佐天泪子的超能力也是“空力使”,不过现在还不像婚后光子那样用暴虐的气流将目标送上空中。但她现在的力量,已经能托举自己纵情飞翔,能安抚友人们疲累的心神。

明白了一切的泪子终于流下了久蓄的泪水,不过这次是幸福的泪水,没有苦涩,只有甘甜。她决定与友人一起分享这一切:只不过是调整两处空间的压差而已,气体压强计算式瞬间构建——

温柔的风改变了方向,调皮地把美琴与黑子的裙角高高扬起,露出了同样的百褶裙下不同的米色运动短裤与紫色蕾丝胖次。

……

屠苏有些头疼的抚住了额角,顺便挡住了扎向双眼的两道雷光。

地上的不良流出了鼻血,而后被羞红了脸拼命压下短裙的美琴再度电晕。

只有黑子毫无动作,她用完全事不关己的腔调说道:“从此以后,都市传说里又新增出一个‘掀裙狂魔’来呢。你说是不是呢,佐天同学?”

佐天泪子没有回答什么,她只是对着西下的阳光张开双臂,灿烂得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