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2010流行音乐高等教育成都论坛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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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流行音乐的民族性和国际化融合的趋势——创作与实践中的反思(1)

四川音乐学院通俗音乐学院蓝海

当今,流行音乐以极快的速度发展壮大,逐渐成为占领市场的主流娱乐产品。原因就在于流行音乐在形式上勇于创新,内容上直面人生,能够反映和唱出人们的心声。此外,在旋律、节奏、和声、曲式等音乐形态上,也注重结合现代人的审美情趣,有很强的实用性,极易普及。在这里,本文主要讲的是流行音乐中主流所存在的形式,着力于流行音乐的写作技术中与民族音乐相结合的多层方面的关系。

一、民族音乐与时尚化、国际化结合的趋势

历史上有很多伟大的作品都是从民间音乐中吸收营养的,比如柴可夫斯基的《如歌行板》就是从泥工口中所唱的民歌改编而成的,普契尼歌剧则直接运用了中国民歌《茉莉花》,巴托克的音乐借鉴和吸收匈牙利的民间素材与民歌。在国内,许多流传甚广的歌曲也都是从民歌基础上加以发展的,如王洛宾的很多歌曲,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等,都是在大量吸收民间音乐素材的基础上创作而成的。这些都充分证明了民族音乐与传统古典音乐相结合的印记。

到今天,民族音乐仍然以新的姿态与时代时尚化、国际化发展相俱进。我们首先要从世界音乐谈起。

世界音乐(World Music),一种多元文化的混合、三种不同音乐的结晶,为流行音乐的发展带来了一次巨大的腾飞。从概念上分析,世界音乐可以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广义的世界音乐,泛指世界各国的民族音乐;另一种是狭义的概念,即本文的主题,民族音乐、传统音乐与流行音乐相结晶的混合体。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世界音乐的概念在流行音乐中不断地得到提升,慢慢地它变成了一种国际流行音乐的发展趋势。

1990年,德国的著名制作人迈克尔·克里图(Michael Cretu)又为世界音乐的概念作了一个完整的诠释,那便是“英格玛”(Enigma,一种概念性的世界音乐)的诞生。事实上迈克尔·克里图一直想走出欧洲传统流行音乐的束缚,他所钟爱的音乐风格偏向于Pink Floyd和Yes,但这类非主流音乐类型在日益商业化的市场中已经越来越难听得到。迈克尔·克里图便开始朝着自己理想的王国迈进,自己写作,并且在不少作品中动用了两种非常奇特而且不为世人熟知的声音——秘鲁风格的排箫和由修道士演唱的类似中世纪格里高里圣歌风格的旋律和庄严而宏大的和声,古老的北欧民族曲调,遥远而神秘的原始部落自由而悠长的吟唱和宗教回声,编曲上再衬以洒脱、懒散的Disco节奏,管弦乐队中若隐若现的层次感,由此构成了Enigma极富个性的创作基本框架。因此在迈克尔·克里图所营造的独特音乐世界中,我们既可以隐约感受到古典严肃音乐的影子,又可以直接感受到通俗流行的电子配器。他成功的原则就在于创新——你实在难以找出用英、法、拉丁语交融的 Gregorian 圣歌、超现实主义的笛声、女人的浓重呼吸声及永远无法琢磨到的音源。

Principles of Lust是作曲家重要的代表作之一。通过分析,可以得出,作品有以下三个特点:

一、不同风格音乐之间的拼接方式,传统的调性写作技法。

二、通过织体的运用使和声序列具有调性意义。

三、通过小三和弦的持续体现调性。

从一开始音乐就具有Disco节奏肢体形态和纯粹的格里高里圣咏式的合唱,逐渐过渡到秘鲁风格的排箫音色,进一步聆听我们可以发现,作曲家在这段音乐的段落运用的复调技法是十分传统而严谨的。不仅横向的线条是传统调性的,而且从纵向关系来看十分谐和,不谐和音程的碰撞几乎没有。在此可以看出作者有意在保持巴洛克风格的严谨性,尤其突出的是在音乐A段二分二十七秒的过渡连接处,电吉他的微妙出现,音色(弦乐与吉他的失真效果)与和声(小三和弦与增三和弦的交替)、节奏的鲜明对比,极富感染力,还有借鉴以音色变奏的主导手法来延续和统一音乐的主体性。他成功了,一个世界音乐的代名“英格玛”成功地被世界人民接受了,此后世界各地更多的音乐家也纷纷地开始领悟起了世界音乐的真正含义。

上世纪90年代以后,美国《公告牌》开辟的新时代(New Age)音乐排行榜,为世界音乐的发展提供了一个广阔的空间,不同风格、不同形式的世界音乐开始如雪花般满天飞扬。

拥有吉卜赛血统的奥立佛·香提(Oliver Shanti)的生平充满了传奇色彩,他游历了大半个地球,将其所见所闻融入他的音乐中。他是首创融合性乐风的人,他将世界音乐的领域扩充融合当代的音乐语汇,在欧洲创造一股民族流行乐旋风。他打开了文化间的疆界,充分展现不同文化的魅力,却又不摧折不同文化间真实存在的特性,音乐的结果并非只是平淡无味的融合,而是深具创造性的彼此共生共存;现出的世界音乐,不仅是民风的形,更是东方和西方文化哲思的交会。在他最著名的《太极》系列中反映出的他对中国文化的理解以及对中国音乐的运用,足以让一些有形无神的中国音乐人汗颜。他一边牵起了所有东方的、民族的、哲理的古生命元素,另一边牵起了完全西方的、新时代的、叛逆的创世纪思维 。

作品《太极》中,从Journey to Shambala我们可以听到,他对旋律的构思非常简单,旋律的核心素材只有两小节,以此作为展开贯穿全曲的主导音调,以人声不同哼鸣的音色和箫进行齐奏,在不同重复、变奏的情况下,引入佛教梵语进行对称,再加上具有震撼力的中国打击乐(大鼓、小鼓、中国大锣)和电子打击乐等融合,中东一带的拨弦乐器作为辅助,精彩之极。

综上所述,两位音乐大师的作品有以下几个共同点:

(1)节奏

节奏很多都存在于音乐自然的律动与音符的强弱之间。其实,大部分之所以要摒弃传统的节奏,是因为有了鼓、贝司与打击乐器,音乐的形态就不会被限制死了, 而是自然而自由的有着风一般的流线姿态。

(2) 旋律

旋律就与流行乐完全不同,其即兴演奏的味道很浓。聆听者不仅很难记住旋律,而且更不知道旋律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终止。这也就是音乐结构赋予大家极大想象空间的原因之-。技术上采取齐奏式、和音式和复调式的写法。

(3)和声

所用的和声大部分是相当和谐的,不谐和音在这里使用甚少。这也是为何它听起来给人非常祥和之感的原因。

(4)音色

音色是透明的、神秘的,充满朦胧氛围,老实说,他们的音乐听到深处时,最大的享受之一便是音色的变幻。

特点:相对流行音乐而言旋律感低,并充满重复的节奏;少有刺激和短促的声音,接近轻音乐;经常在音乐里利用人声合音与谐音。

除了这音乐的四大要素之外,最大的魅力就是赋予聆听者一个极大的想象空间,你可以不受形式限制,自由地在无限的想象空间中驰骋。

分类:器乐演奏;乐器独奏(Solo Instrumental);新古典乐派(Neoclassical);新原音乐派(New Acoustic);环境音乐(Ambient Music);电子合成;电子乐派(Progressive Electronic);电子-原音乐派(ElectroAcoustic);科技-原始部落音乐(Technotribal)。

中国的作曲家何训田先生成功地将西藏音乐(代表作《阿姐鼓》)推向了世界。

何先生的最新作品《七日谈》之 《不翼而飞》,非常有特色,无论是从音乐的感性角度还是从技术性的理论角度去分析,整个构思都可称之为艺术性极强的大家精品。

(1)作品创作的构思相对于具有现代音响特征与显著时代特征的“微复调”织体,技术手段与之“相反”,音响状态与之“相成”,音乐发展线索更为隐性,并且在形成音乐作品的宏观结构方面更具有逻辑性和更强生存力量的“宏复调”织体形态及结构功能。

(2)整个作品中的这些以“短促”为基本特征的节奏细胞,被“留白”所隔开,“散落”在时间的发展进程中。但也正由于留白的精心处理,使各种不同的节奏细胞连续出现,使连续发音数增加,并导致了节奏的动力具有方向感——节奏速度的递增、递减、渐快、渐慢与持续。

(3)作品中我们还可以发现,作曲及以等差数为基础的“变化音高卡农”组织结构的基础——也就是先行电子小提琴声部的音高结构基础——五音列(E-#G-B-#C-#F),箫笛声的四音列(E-#F-G- B)进行勾画,逐步引出了具有动力性固定贯穿的打击乐节奏和旋律音调,相形之下形成了“微复调织体”性的“色彩复调”;在处理上,音乐的三分四十五秒处的突然休止,恰到好处,使音乐的呼吸感和平衡力非常匀称。

(4)同时,音乐的风格上也加入了一些中东地域特色的民族乐器、旋律音调将其融合。从音乐的整体布局上我们可以得到一个认识,继承并发扬模仿复调思维而成的微复调织体结构,主要通过各声部纵横距离的细密化处理,形成既弥漫又静止的“音响群落”,那么更多的是“脱胎”,并超越于卡农技术与卡农曲体的宏复调肢体结构,则主要通过各声部纵横距离的宏观化处理 ,以及相配套的特定主题形态,形成一种貌似散漫实则严谨的具有结构整部作品的强大力量,织体所形成的“音响群落”更具有“后工业时代”的典型特征音响,那么,宏复调织体则以悠长的“气息”,更多透露出一种隐性而又淡定的东方智慧。

正如以上所述,上世纪90年代以后新时代音乐的范畴被逐渐泛化。凡是通过现代化录音技术制作出来的带有一定民族性的音乐都被划入这一范畴,如爱尔兰女歌手恩雅的音乐、印度的教会音乐、希腊的范吉利斯(Vangelis),被评论家誉为“现代的瓦格纳”,喜多郎的音乐——高新的合成器电子音乐和他的朝思冥想汇集而成,同时也保留了一些民族素材所原有的朴实与清纯,更富于戏剧化和渐进性的风格。

世界音乐的形式慢慢地变得模糊了,但是它的概念却因此而变得明确了,音乐的时代性、独创性和融合性成了它的标准。所以可以这么说,只要人类不失去生活和想象的能力,那么,世界音乐的火花永远都不会熄灭。可以这么说,只要世界音乐脱离了民族元素,它的概念便烟消云散了。打个比喻,假如世界音乐是一个产品,那么民族元素就是原料,传统的创作手法就是工艺流程,而现代的流行音乐制作模式便是生产方式,鉴于这样的结合,世界音乐的发展潜力我们就可想而知了。

在亚洲有一个很著名的公司——和平之月,一个专门制作New Age和World Music的亚洲著名音乐公司,旗下精英荟萃,融合民族和世界、东方乐器和西方配乐的典型效果创造属于Pacific Moon风格的作品,公司99%以上的专辑都用一个汉字来作为专辑的名称,突出表现音乐内涵以及乐器自身的内在特质,显示了专辑本身的特点和音乐人的风格 。

二、流行音乐中的民族化和国际化

随着世界文化的多元化发展,流行化的元素越来越多地渗透到人们文化生活的诸多领域,追求“时尚”不再是与庸俗为伍,“时尚”已经从“小资”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一跃成为人们审美标准中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同样,电子音乐要创造良好的生存环境,就不能固守在封闭的精神世界与世隔绝,必须与时代同步,为自己寻求多元化的呼应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