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头昏。”陆少琛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
“我扶你进去。”陆少琥心疼地看着堂哥苍白的脸色。
“不需要。”陆少琛推开堂弟,坐进驾驶座,然后对陆少琥说道,“你回去吧,吴淼还在家等你。”
“那丫头片子!跟只小胖猪一样,现在除了吃就知道睡。根本不知道为我等门。”提起吴淼,陆少琥眉眼里全是笑。
怀孕后的吴淼变成了贪吃的小猪,还是只鬼灵精怪的小猪。
陆少琛朝堂弟摆摆手,就发动引擎,将车开向大宅的方向。
每次他去治疗,少琥都会陪他去。不想让家人看到,所以都是在这里将少琥放下,让他开自己事先停在这里的警车回家。
这一世,能有这么一个好兄弟,是他的福气。
将车开进车库后,他从储物盒里取出一瓶香水,打开,朝自己身上喷了一遍,在闻到那浓郁的香水味后,他才将香水瓶又藏起来。从今天开始,就要演戏了。虽然他知道这戏会伤到青荇的心,可是他必须演下去。
将青荇逼离自己,是他的目的。
因为只有青荇恨他,才不会再在乎他的生死。
他整理好外套,决然地跨出汽车,像要英勇就义一样,迈着坚定的步阀走向大宅。客厅里那一抹纤瘦的身影迷惑了他的眼睛,害他差点想放弃演这一场残忍的戏。
他握了握拳头,咬着下唇,逼自己残忍。
现在不残忍,以后只会更残忍。
他才一进屋,青荇就迎了上来:“今天怎么……这么晚?”
青荇的话还没说完,一股香水味就扑鼻而来。她狐疑地皱起眉,审视着丈夫的眼睛。他身上怎么会有陌生的香水味?还是那种非常廉价的浓郁的味道。
陆少琛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回避着青荇的目光,别开脸说了句:“遇到老朋友,喝了杯酒。好累,我去睡了。”
就这样?
青荇愣在那里,看着陆少琛像逃难一样逃离她的注视,仓皇地上楼。
他不敢看她,是因为心虚?
她坐回沙发上,心里像堵了一块铅,变得异常沉重。
难道历史会重演?
当初罗旭也是这样。
先是陌生的香水味,晚归,然后会有口红印、激情时留下的指甲痕……
不!
少琛不是那种人!
青荇努力告诉自己那不可能!
她的丈夫是一个可以依赖的男人,少琛决不会是罗旭,她相信他那为她守身如玉八年的坚贞的爱情,她对他的任何怀疑都该受到惩罚。
她要相信少琛。
青荇一边责怪自己的多疑,一边起身上楼。
她进屋时,陆少琛正趴在马桶上呕吐。
“少琛,你怎么了?”她紧张地跑过去,扶住陆少琛。看他吐得难受,她心疼不已。他果然是应酬太多,把胃给弄坏了。
“喝了太多酒。”陆少琛漱口之后,疲惫地解释。
“以后别喝酒了。”青荇心疼地帮他擦着嘴,“瞧你,吐得多难受。”
“身不由己。”陆少琛说完,就推开青荇,走向卧室,疲惫地躺在床上,澡也没洗就合衣睡下。
“少琛,洗完澡再睡。”青荇摇着陆少琛的身体,关心地喊着他。
“明天……再洗……”陆少琛已经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说完就再次沉睡,任青荇怎么唤也唤不醒。
青荇看陆少琛合衣睡得难受的样子,只好主动帮他脱衣服。
那刺鼻的香水味像鬼魅似地,钻进青荇的心里,种下了一枚怀疑的种子。
这香水味到底怎么弄上去的?
如果只是一般的应酬,女人的香水喷得再多,也不会在他身上留下这么浓的味道。
除非亲密拥抱或者……
一些暧昧的画面突然冲入青荇的大脑。
她怔忡地捧着他的衣服,放在鼻前,闻了一下。
她所认识的人里面,似乎没有人用这种味道的香水。
她怅然地坐在陆少琛身边,一夜没闭眼,就那么看着陆少琛依然英俊的脸。
这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有情有义的丈夫吗?
到底是他变了,还是她太多疑?
如果一次香水味是偶然,那无数次闻到同样的味道,那就变成了必然。
青荇的心越来越凉。
每当陆少琛晚归的时候,她都会紧张地握着拳头等待。当他带着一身香水味进屋时,她真想冲上前,大声质问。
他们的婚姻到底哪里出错了?
为什么前一刻还情意缠绵,后一刻,就变得这么恶俗?
他一定要做这种天下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事吗?
是什么样的女人迷惑了他的眼睛?
她想跟踪他,想看看那个喜欢喷香水的女人到底是谁。
可是她不能那样做。
她不想做一个妒妇,做那种下三烂的戏码。
如果他真的不再珍惜她,那就直说。
这一夜,青荇连卧室都没进,只是坐在客厅里,发了一夜的呆。
楼上的房间里,陆少琛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难受地倚着门板滑坐到地上。
他知道青荇很痛,可是这痛总比失去他的痛要轻太多太多。
“青荇,你是倔强的酸杏,你不会被我的‘出轨’击败。就把我当成另一个罗旭,判我出局。”陆少琛声音沙哑地低喃。
判他出局。
这是他此刻唯一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