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几个战士连滚带爬的跑开,可那个受伤的战士却无处可逃,顿时心如死灰。
肖源仍然没有放弃,可巨虫似乎觉得肖源很讨厌,粗壮的前肢随意一扫,立刻将肖源扫飞,落到数米外摔成滚地葫芦,险些从大坝另一侧掉下去。
巨虫一口咬在受伤的战士身上,战士又是一声惨叫,额头的血管好似蚯蚓一般凸,脸上的表情更是无比狰狞。
装甲车轰然冲到巨虫面前,车顶的三十毫米机炮几乎是顶在巨虫身上猛烈开火。
距离太近了,弹头引信还没来得及解锁,就撞到了巨虫身上,三十毫米的口径加上巨大的动力,在巨虫身上炸出一个又一个前后通透的窟窿。
炮弹射入虫身的位置只是一个小杯子大小的弹洞,可是穿出虫身的时候,至少是个盘子大小的血洞。
安东利也是发了狠,一口气打出十几发炮弹,在巨虫身上穿出个直径接近半米、前后通透的肉窟窿。
动力装甲本质上仍然是步兵的加强版,携带的武器也是步兵武器的加强版,威力虽然比普通的单兵武器大一些,但仍然没脱离单兵武器的范畴。
而装甲车毕竟是武器平台,虽说装甲支援车的主要功能是支持动力装甲作战,可车上的装备同样不是摆设,用来对付大型巨虫,比动力装甲配备的单兵武器更加有效。
巨虫的生命力再强,也当不住身上开个大窟窿,那对巨大的勾状前肢终于不甘地松弛,巨虫脱离坝体坠入水中,激起巨大的水花。
叶涵迅速冲到肖源身边:“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了?”
肖源晃晃脑袋坐了起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应该是没事,好家伙,差点没挂了。”
守坝的战士们一齐冲向那个受伤的战士,可是凑到伤员身边之后,又突然像中箭的兔子一样退开。
叶涵把肖源拽起来,疑惑地紧走几步分开人群,愕然看到受伤的战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没错,就是融化,像被火焰烧烤的蜡烛一样融化,全身的皮肉化成一滩紫红色的液体,只剩下包裹在衣服里的白骨。
颅骨自融化的皮肉中露出,人群中立时传出整齐的抽气声。
融化的皮肉触动了叶涵的神经,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田鳖,那是田鳖!”
没人接话,一个声音大声吼道:“散开,都散开!”
战士们默默退步,上尉军官抢到牺牲的战士面前,瞪着呆滞的眼睛不知所措。
他很想把牺牲战士的遗体收殓起来,可骨架身下那一滩诡异的液体令人望而生畏,根本提不起碰触的勇气。
没人知道皮肉化成的液体究竟是什么,但是西毒欧阳峰的化尸散鼎鼎大名,谁都不知道地上这玩意究竟有没有化尸散的威力。
池巍端着枪快步冲过来,看了地上的骨架一眼正想说话,一个战士突然大声喊道:“上来了上来了,那边又上来了!”
叶涵立刻扭头,一眼看到几十米外又有一只巨田鳖用前肢勾住坝顶。
“跟我来!”上尉一声大吼,拔腿冲向爬坝的巨田鳖。
叶涵登时急了:“让开,都让开——东子,上!”
装甲车突然发出刺耳的鸣笛声,响起引起守坝官兵的注意之后,装甲车猛然向冲,挡在前面的战士们赶紧让开道路。
几十米的距离一闪而过,安东利又一次将炮口顶在田鳖身上,毫不留情地猛烈开火。
奔跑的上尉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田鳖掉落水中,眼底的羡慕怎么也掩饰不住。
要是中队有几辆这样的装甲车,战士们又怎么会拿命和巨虫拼?
叶涵赶到上尉身边大声道:“让你的人散开,发现巨虫就喊我们的车!”
上尉眼睛一亮,马上把命令传达下去。
坝顶的战士们赶紧散开,分头分段监视水面。
叶涵主动伸出右手:“你好,雷霆二组分队长叶涵。”
“你好。”上尉握住叶涵的手,“中队长高强。”
上尉看到叶涵左胸前的两毛一后微微一怔,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该敬礼。
“我的车加你的人,能守住吗?”叶涵开门见山地问。
“能,能!”高强连声回答,“田鳖上来的频率不高。”
叶涵松了口气:“东子,让沈参谋联系市里,送点重武器过来!”
“明白!”安东利回道。
叶涵又看向高强:“高队长,变电站怎么样了?”
高强道:“正在想办法,但是电站的工作人员还没到位。”说着他指了指大坝下方。
叶涵沿着上尉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大坝底部右侧竖着许多钢架线缆,诸多变压器排列整齐,各种叫不出名字的电器元件好像枝繁叶茂的树枝一样高高耸立。
变电站内一台变压器附近,伏着一只身上还冒着淡淡青烟的巨大田鳖。
叶涵不禁一怔,他想像中的变电站,是那种电弧升腾,火花像烟花一样爆闪的模样,可眼前的变电站,却黑沉沉的连点灯光都看不见,若不是装甲自带夜视仪,根本看不清变电站的情况。
“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涵问道。
大概是因为危机已经解除,放松下来的高强摘下头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看了看手表说:大概半个小时之前,变电站出了故障,铁架子上一个劲儿往外蹿火星子,我这边正打算通知电厂,变压器上跟比赛似的,冒出好几条蛇一样往上爬的电弧,然后就看见电弧底下有只电冒烟的虫子。”
“然后呢?”叶涵追问。
“停机断电呗!”高强说,“不然变电站搞不好就炸了,到时候修都没法修,说不定得重建一个。”
高强说得很夸张,不过想必夸张不到哪儿去。
“电站的人呢?什么时候动手修?市里等电呢。”叶涵催促道。
高强脸颊一抽:“值班的电工让田鳖逮了个正着,现在必须等市里把人送过来,才能动手修理。”
叶涵理解地点点头:“还得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