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们一下?”朱容容异常地悲愤,“如果可以早一点制止他们这种恶行的话,那么就不会赔上这一家四口的性命了!”说完,她就把电话狠狠地挂掉了,坐在那里沉声不语。
岳忠诚也很难过,夫妻两个人忿忿然,这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到了第二天,朱容容发现无论是报纸上也好,电台上也好,关于这则消息已经完全没有了,朱容容去拆迁的地方看,发现他们的尸体也都早就被人给拖走了,整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人原来可以死的这样无声无息的,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走的。
最可怜的是他们那两个孩子,那个女人怎么那么忍心把他们的孩子也一起给烧死呢?想到这里,她就觉得非常地难过,蹲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在那里呆了很久很久才离开,然后就去找到岳云帆,跟岳云帆说明了老奶奶祖孙俩的情况。朱容容还郑重地跟他说道:“这拆迁款一定是上上下下被很多人给贪污了,岳市长,你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把这笔拆迁款给吐出来,否则的话会bi死多少人没有人能说得清楚,要是再死几个人的话,我相信这事也捂不住了,到时候你这市长也没得做了。”
岳云帆听了后,他来来回回地走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就不用管了,先回去吧。”朱容容便回去。
回去后她发现拆迁办里所有的人都跟往常一样谈笑风生,一点点内疚和后悔都没有,她不禁感叹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间地狱,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这样的冷漠?
岳云帆到底是怎么样操作这件事情的,朱容容也不知道,但是被拆迁的那些人后面的确也拿到了大笔的拆迁款。虽然朱容容觉得那也不是所有拆迁款的全部,但是多多少少地比以前也多了很多,足够这些人在一段时间内维持生活了,她才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岳云帆亲自来拆迁办,把拆迁办上上下下的人都教训了一遍,让他们以后注意一点,千万不要再做出这种事情来了,否则的话到时候会带来什么影响没有人会知道。那些人表面上都答应着,事实上他们心里怎么想也没有人能够明白。
接下来在拆迁活动中,他们却真的是比以前收敛了很多,起码他们不再像以前一样去烧别人的房子,对别人非打即骂,总之这比以前的确是好了很多。
然而这样的情形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半年后拆迁办的人又故态复萌,他们出去拆迁房子的时候又开始恢复了以前的老状态,甚至还有变本加厉之风,这让朱容容感觉到非常地无奈。
她三番两次地向岳云帆提过,但每次岳云帆都不以为然,他还口口声声地说这半年来拆迁办拆了这么多的房子都没有出任何事情,让朱容容不要杞人忧天,无奈之下,朱容容也就只好由着他们这样做了。
这一次拆迁办接到的命令是要拆在城市最中心的一片老楼,这里面的居民都住了几十年了,他们对这里的房子都非常有感情,所以拆迁工作会进行地非常迟缓。朱容容被派去负责这一块的拆迁,她便带着陈队长等人前来拆房子。
临拆之前,朱容容特意嘱咐过陈队长等人绝对不能动粗,要跟居民们和平地谈判,如果出现有居民抗拆的情况要好好地进行思想教育,绝对不能闹出人命来,更不能跟他们起任何冲突。陈队长等人都答应着,他们这才来到了居民楼这里。
经过他们的政治教育和劝说,再加上大批金钱的补偿之后,有大部分的人终于同意要搬出居民楼,可是还有一小部分的人不肯搬,朱容容便动员拆迁队的队员们对他们进行思想教育。
陈队长等人对朱容容的做事手法很不以为然,可是毕竟朱容容是他们的领导,他们也不得不听。一连劝了三天,到最后基本上所有的钉子户都被解决了。
朱容容便笑着对他们说:“你们不是说拆迁非要靠打打杀杀才行吗?你们看,我们正常地去劝说居民们,他们还不是很爽快地就答应我们肯搬走吗?”
陈队长听了不以为然地说道:“容姐,你现在不要说这些话了,就算他们都搬得差不多了,还是有一家不肯搬呀,这家钉子户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解决。”
朱容容听到他这么反诘自己不以为然,她笑着说道:“我并不认为他们有什么难解决的,这件事情就包我的身上吧,由我来说服他们。”
到了第二天,朱容容便亲自带了人去说服那钉子户搬迁,谁知道事实上根本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而且她也低估了钉子户的实力。他们到了那家二层后,就去劝说那个钉子户
那人有五十岁上下,看上去非常地彪悍,满脸横肉,浑身上下有好好地方还绣着花纹,人看上去一看就不是善茬。他还有一个老婆,大概有三十几岁,打扮得摇摇妖妖艳艳的。
朱容容见到他后问道:“请问一下您叫什么名字啊?”
“我?”那个人一边撸着袖子,一边说道:“我叫张二牛,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啊,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从这座楼里搬出去,这座居民楼已经全都搬出去了,就只剩你们一家了,要是你们不搬出去的话……”
“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你们还放火烧了我们?我可不怕,还有啊,你们也不用妄想用暴力把我给赶走,我张二牛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呀。”
“如果这样的话对大家都不好,你从这里搬出去得到一笔拆迁款,而我们又交差,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如果你不肯搬走的话,这就是同政府对着干,跟政府对着干总是没好处的。”
朱容容对他谆谆善诱说了半天,张二牛不禁生气起来,他指着朱容容对她说道:“我是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不打你,你也不要在这里得寸进尺,要是你再在这里说个不停的话,我一定会把你给打出去的。”
他那三十多岁涂脂抹粉的老婆便走了过来,一股劣质粉的味道呛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在那里尖着嗓子说道:“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拆迁办的呀。你们要想拆我们这座房子那也可以啊,给个百八十万的我们就同意搬出去。到时候有了这笔钱,我们也好再找个安置的地方嘛,要是没有百八十万,就不要再来跟我们谈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