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因为贪床起晚后手忙脚乱地打理好自己的仪表,匆忙地抓到一块面包边往嘴边塞边赶到学校。
尉子寰看我整幅不修边幅外加狼吞虎咽的模样,露出“这个女生没救了”的表情,我狠狠瞪他,用力撕下手里的面包把嘴中的面包当成某人,使劲嚼。
也不想想,要是某人能够在我赖床时候顺便叫我一下下,我也不用落得这等狼狈。
他扬起好看的眉毛,对着我说道:“今天放学后,校门口等我,别乱走。”
“哦。”混吐不清应了声,突然记得昨天爸爸说的学柔道,心里茫然一片,不知道柔道打人会痛么。
车子在校门口停住,我与尉子寰就一前一后进了学校。
校园的早晨是跳跃的,一曲曲清新的儿歌随着校道上的扩音器响彻天空,六月的早晨,蓝如靛,白云似乎都被逐渐升起的太阳融化进了天空里,只剩下纯蓝之美。
树叶青油泽亮,饱含生气,在繁荣树荫的校道上,同学们来来回回,每张小脸上都是笑容与无忧,童年的脚步,无忧无虑,来的时候虽然短暂,却是一生永远的美好回忆。
上课时,班主任宣布过两个星期后就会期考,班里面立即传来窃窃私语,随即也开始弥漫出一股紧张的气氛。
这么快就要到期考了啊!我恍然如梦,原来自己已经用“尉子羽”这个名字生活了近两个月,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李羽”了,以前有的是妈妈与数不清的过客,现在有的是爸爸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妈妈....一想到这词,心口仿佛压着沉甸甸的千万斤大石,让人呼吸不了。
记得我见尉言第一面是妈妈临终之时,见他踏入病房的刹那,心里也只有酸酸的感觉,就好像吃到一个没有成熟的橘子,嘴里净是苦涩。
他看到我时,眼中闪着温柔,张温和舒服的脸上挂着微笑,他说:“小羽,以后你就和爸爸一起住。”
我看了妈妈一看,妈妈眼里的复杂我不懂,我也笑起来,乖巧地说;“爸爸,小羽真想爸爸。”语尽,就跑过去给了大大的一个吻。
然后,尉言脸上的笑容就酝开了。我想,去哪不是去,只要有个地方给我住下好好活着,我就满足了。
大名鼎鼎的钜子集团行政总裁尉言是我的爸爸,尉子寰成了我的弟弟,而我从一个生活无落颠沛流离的穷人孩子一夜之间跃成了尉家小姐,这是多少人做梦都得不到的东西,我只是妈妈去世,就轻而易举得到了。
心里仿佛含有一块寒冰,再怎么揣着阳光都化不开寒气,我一直认为我会是这个家中的局外人,不会融进去,只能冷眼旁观。
可是尉言却用丝丝暖却的父爱一点点划开了我的伪装融化心中的冰,对我嘘寒问暖,让我再次尝到被亲人疼爱的感觉,那种感觉甚至比一直生活在一起的母亲带来的还要强烈,日子天天过来,我只知道原来被父亲疼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子羽,惨了!我那么笨,期考肯定会考砸。”
萧咪咪捅了捅正在发呆的我,撅起嘴巴抱怨道。
我回过神,轻轻念道:“对哦,要考试了,暑假就要到了耶!”内心深处豁然记起一个一直以来的约定,终于可以放假了,那时,又可以见到小隐了,耶耶耶!!!真的好想好想小隐,不知....他现在还好吗....
接下来老师讲的课我都没有听进去,脑袋如有被塞进杂乱的电线,乱糟糟一团,很多以前和现在的记忆夹杂闪过,有时是妈妈意味深长的教导,有时是尉子寰的毒语,有时是和小隐在一起的笑声....这些记忆扰得我烦躁不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会这样子,心里空荡荡,无比忧伤,有些想哭......
放学后,仍然萎靡不振,总是萧咪咪在自说,我静静听着,出奇沉默。
放眼望去虽然校门口人潮接踵,可还是见到尉子寰兀自站在人行道上,小小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单薄。
“嗨!子寰。”走到他面前时,萧咪咪笑容满面的和他打招呼,尉子寰竟然也笑着颔首应和。
“诶...你们认识啊?”我有些讶异。
“你被陈晨她表哥打,是我去找你弟弟的好不好...”
“对哦,我都忘记了。”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白痴...”
用脚趾想都都知道这话是从谁嘴里吐出来的,我一记白眼杀过,小样竟敢悠闲地看向别处,不当一回事。
心里暗记下这仇,以后有你好看,反正时间还长呢。
和萧咪咪道别后,我们就去找道馆,我不认识路,就跟在尉子寰后面,跟着他迈开的步伐,走了不过五分钟,刚好路过一处冰激凌小屋,于是我拉住他,问道:“弟弟,想吃冰激凌吗?”却见他怔怔停住久久未回话,不禁恼怒起来:“到底吃不吃啊!不吃以后就别想我请咯!”
语毕,提脚刚想走,他一下伸手拉住我,嗤笑起来说:“吃!当然吃咯,你还蛮守信嘛!”
我一撇嘴:“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有失信过吗?”
他也没顶嘴,进去小店后,我叫住可爱的服务生姐姐,“姐姐,我要香芋冰激凌!”
“那小弟弟呢?”服务生姐姐递冰激凌给我后向尉子寰问道。
他看着桌上的点单眼神飘忽,好像有些举棋不定,踌躇几分后,眼睛瞟见我在那里吃得正欢,一根手指指向我的冰激凌道:“我也要那种!”
不过一会,他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冰激凌,伸出舌头舔了舔,眯起眼,细细地弯着,表情就像是偷吃到酒的狐狸,整个满足样,可爱得要命。
我勾起唇,流出一丝笑意,尉子寰的表情真好玩,好像第一次吃冰激凌一样,呵呵,想不到他喜欢装成熟的模样也会有这等表情,真是稀奇啦!
“欸,弟弟啊,好吃吧?我的口味不错吧!”
“还行.....勉强合乎啦!”
“切!看你那模样早就出卖你了,好吃就承认嘛,还忸怩不敢承认!”
“......”
就这样,一路上斗嘴斗到了道馆,当我抬起头看清道馆上面的名字时,不禁咽下含有香芋味的口水,.....
威震柔道馆!.....这名字....不错!这是个名字....
额头拉下N道黑线,感觉好像自奋高勇来学习柔道是件非常不对的事,宽大的日式屋子中传来声声底气十足的打斗声,让我汗毛竖竖。
窥视了眼旁边的尉子寰,他倒是安之若素,面无表情。
见我面露骇意,不敢进去,他干脆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拖进了道馆内。
一路上都是练习和打斗的人,我目不斜视地盯着那些.....被摔得横七竖八的人...痛苦与地面近距离亲密接触,呃.....一定很痛!
他的脚步在一中年男子面前停住,接着礼貌地说:“老师!你好,我是尉子寰!她是尉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