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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般尖利的话语刺得我顷刻间褪去了血色,眼前氤氲开大片黑暗夹击得我喘不过气,狭小的电梯内流淌着一股窒息气息,南门司燿见我犹如被千刀凌迟般的痛苦,更是不饶冷笑道:“尉子羽,你的表情做给谁看?想不到你如此做贱自己!尉言若是在天之灵得知他的女儿与儿子乱·伦,恐怕死不瞑目!”
“求你不要这样……”我的双手颤抖地紧紧攀上他的西装领子,惨白的脸上挂满泪水,“别说了好吗……,我求你了……”
南门司燿眼中闪过一抹灰黯的冷色,他低头仔细瞅着我哭泣的模样,声音犹如竭力隐忍些什么,似冬雷滚过无比沉闷。“当初你与我解除婚约,是不是因为放不下尉子寰?”
他话一针见血,每说出一句就会将我伤害得体无完肤,眼泪宛若波涛汹涌的海水瞬间将我的视线糊得不见光明,他的轮廓显得有些不真实,我大口大口吸气,当冰冷的空气流入肺部变幻化成片片薄而犀利的刀,剐得肺部呼吸都困难——,往前黑暗的回忆瞬息间似潮水,却无法启口,手心早被手指甲扎得血肉模糊。
南门司燿见我未语,以为如此,恨得咬牙切齿,“尉子羽!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不,不是这样的!”我疯狂大喊,消纵即逝的画面自脑海中划过,快得令人亡不旋踵,他的手犹如铁钳,不容我辩解企图把我身上的骨头全部挤碎!
“南门司燿!快放开我!”呼吸被截成一段一段,但他却毫无罢手的念头,仍用极度怨恨的目光望着我。
“尉子羽,我不会原谅你的!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如果说尉子寰的爱似沉山,压在我身上不得抗拒,南门司燿的对我的恨便是棘刺之海,明知道会痛得很厉害还是要一步一步走下去。
你要我如何向你诉说过往那段伤痛……
告诉你,在我们订婚那天,我被我的弟弟强奸?然后杀了你哥哥,想让南门家从此堪败。还是要说,因为已经再也无法面对你,才选择放你自由……
对不起,我真的无法向你坦白。
……
“你要恨就恨吧……”我们之间的联系也许只有恨了……
见我绝望闭上眼,他猛然怔住,脸上除了极大恨意还搀混着丝丝悲怆。“尉子羽……你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吗?”语气一转之前的咄咄逼人,竟然失态大笑起来。
“好,好……,原来我们之前的一切就只能用恨来替代……”晶莹剔透的琥珀眸子成了灰败不堪的暗色,灯光折射下竟透出点点水光。
“呵,我还真是愚蠢,竟会爱上你这种女人!——”
他倏地松开手将我扔到地上,眸里那抹覆盖绝望的殇色一直无法消隐,面容却是严寒冰冷。
“我们往后什么都不是了——,我不会让你好过!!”
我只是低着头,对他犀利的言语一味沉默,他见我用沉默来面对,便大力擒住我的下颚,恶狠狠低道:“也许我应该告诉你一个消息!尉子寰他活不过今天了!”
什么!
我蓦然抬起头,睁圆眸子瞪他!
“说不定他现在都已经……哈哈哈……”英俊的面容扭曲成狰狞,他看着我,倾尽疯狂地笑起来。
“你——!”不知从何涌来的力气使我猛地推开他,快速按下电梯开关,他就那样坐在地上冷眼看我慌忙颤抖的猛按。
刚才的神秘电话,尉子寰匆忙离开,现在,现在……
南门司燿,若尉子寰有什么不测,我会恨死你的!
电梯门一开,我犹如一头红眼斗牛使劲冲到外面,脑子被无措塞满,就连方向都分不着东西南北,寰……,南门司燿一定在吓我对不对……,你一定毫发无伤……,你也在找我对不对……
……
“尉子羽,你为了那个男人真的已经完全抛开了一切?”背后突然响起阴恻恻的声音,我不理会他,好不容易理清思维找到出咖啡厅大门的楼梯,刚往那迈两步——
“难道你忘了段晨隐?他现在……啧啧。若想知道他的下落就来卡斯顿酒店找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听到他嘴中蹦出小隐的名字,我的心又是陡然一震,脚步即刻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
一秒过头,我消失在了楼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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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你现在在哪,别吓我!
咖啡大厅中满是来来回回的人,我到处寻找却不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就连清一色的黑色西装打扮的祗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打他手机则是一个冷冰冰的女音说已关机,苍白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脸上,很多路人见咖啡厅门口蹲着一个披头散发犹如疯子的女人在那没形象的大哭,不由诧异纷纷回头观望。
担忧越来越重,令我连思绪都断得无法连接起来,整个脑子都是尉子寰,一想心就会狠狠抽痛,即使有阳光,手脚却是无比冰凉。
就在我根本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巨大的影子从头到脚覆盖率我娇小的身子,狼狈的哭脸一抬头就见到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墨镜的男人站在我旁边。
是祗卫!——
他看着我,脸上亦是浓浓沉重之意。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着急问道:“他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