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言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最近连连几天也没往家中打个电话,这让我有些惶惶不安,……
星期三晚上10点,我和尉子寰两人在房间里头做作业,本来是挺专心的,可是那时我在写数学,一下卡住了不懂怎么做,只好在那里抓耳挠腮。
尉子寰见我那副德行,有些明了,于是就问我是那道题不懂?
我指着练习上的第四题,怀疑道:“你真的懂?”
他斜睨我,嘴角微勾,“我们要不要赌?”
呃……一说到赌字,我的脑袋就往衣服里缩了缩,“算了,你做,你做吧……”
他接过练习,专心致志做了起来,不消一会,那副坏笑又在眼前放大,还故意摇了摇头道:“尉子羽,你……真的没救了……”
我翻起卫生眼,道:“废话少说,要教快教,还是你根本就不懂?”
话一落地,我就被某人拿着笔敲了一个暴粟……
我怒,摸着受伤部位瞪他,“尉子寰你皮痒是不是?”
他不鸟我,只是学人家大人老气横秋说道:“快来看题,……”
郁闷……为什么我总是被这个恶魔压制呢……
我不爽得摸着脑袋,还是乖乖听他讲题,从我这个位置角度可以看到他轻柔黑顺的碎发覆盖在白皙的额头上,低垂着的眼帘上方浓密漆黑的睫毛轻轻乱颤,往眼下方的肌肤投下完美的半月形;接下来是挺直的鼻子,下方是闪着玫瑰般润泽的薄唇因不停讲解题型而微微轻语开启,那沙哑的声音略带微些磁性,仿佛水面有涟漪划过,溅起无数溯溯萦牵……
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都没有心思放在题上………,我简直就是一色女,看到自己的美少年弟弟都会流口水……
“尉子羽,,你懂没?”他不悦的言语自一侧传来。可惜我没有听见,思维早就飘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萧途曾对我说……那天尉子寰之所以心情不好是因为有一个女生很喜欢他……然后表白时太过激动……就在教室外面做出了惊世之举……(当然是悄悄)
怪不得那天他的脸色才会那么铁青,嘻,被强吻了……不知他有何感想……
想着想着,就很没大脑脱口而出,“嘿嘿,弟弟,那天被女生吻到,感觉如何?”
闻言,他的表情仿若吃了非常恶心的东西,一只手倏地架到我的脖子上将其拉近,恶狠狠盯着我问:“是不是萧途告诉你的?
我暗骂自己是猪……,怎么把不该说的都给倒出了……这下估计不死半条命也没有了……
只要用傻笑企图搪塞过去,“嘿嘿,刚才你听到什么了吗?没有吧,对吧,做题,继续做题哦……”
他挑眉瞪我,我继续装……
用力想推开他的铁手,妈的……我的脖子都快被压断了……
“喂,做题啦……”
还是没有说话……
被累得气喘吁吁,无济于事,脖子上还是压了一只死人手,最终放弃搬开他手的行动……算了,不起就不起,谁怕谁……
干脆耍赖耍到底,我一下把头往桌子上趴,可是还没碰倒桌子的边,就被他用另只手扶以额头,撑了起来……
“尉子羽,你是不是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轻柔的嗓音凑到我耳边低吟,让我不禁打起寒蝉。
他生气了……
我只好诚意十足地摇头说道:“不,不想……”
可是说来就迟,见他露出一抹迷魅邪肆的笑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有我的影子……
一团熟悉的热气扑面相迎,鼻尖触鼻尖,嘴唇相贴,脑袋缺氧心距离跳动……感觉那簇跳动着明艳热火的蜡烛突然熄灭掉……周身冰冷……
三秒过后,他面无表情地松开我,眼眸中渲染了一团幽幽的光芒,道:“有没有感觉到被强吻的滋味?。”
我的手脚软趴,呼吸急促,嘴唇上还残留着他刚才覆盖的感觉,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激流狠狠冲击了大脑,早剩空白……余下一副空的躯壳……
就在这时,客厅下突然传来窸窣的响动,接着听见姚姨恐慌的尖叫声……
“啊!老爷……怎…怎么那么多血……”
那冲破云霄的尖叫震我一跳,也冲淡了脑袋里的靡霏之思,回过神,尉子寰已经不在房里,我也站起身子马上往楼下跑……
内心的焦急是无法避免的,可是当我见到尉言一身血迹倒在沙发上时,眼眶里的泪流奔涌而出,顿时慌了阵脚张徨失措……
“爸爸……”跪在他身边,浑身颤抖……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紧咬嘴唇都没办法制止住那恐惧天翻地覆朝人涌来,骤不及防……
尉言脸色苍白,唇早就失去血色变成了苍白夹带微青,架在鼻梁之上的眼镜不知道丢失何处,一双眼紧紧闭合,陷入了昏迷。
蓝色西装上布满狰狞的血迹,特别在胸口那里的血被晕开一大团,如嗜血明艳的红花般绽放得极致……
空气中弥漫着混着死亡恐惧的血腥味……让人心神不宁,
“我爸爸怎么了?”尉子寰一把揪住旁边护送尉言回来的属下,滔天大怒地吼起。
那人也是浑身血迹,他惊惶万状犹如从鬼门关经过还没缓过神……
“祗主他……遭偷袭,杀手不明!”
尉子寰目光一沉,声音更是冰冷,“马上叫华凌和华虔过来!”
“是!”
姚姨带来家里的急用医药箱,叫一旁的佣人帮尉言脱下染血衣服,然后小心地用剪子细细剪掉伤口旁边的衣服。
带着触目惊心的血水随着消毒棉缓缓流进了一个水盆内,把盆子里的水也染成了猩红色……
我就在那里看着,背后的衣服被冷汗沾湿,好像有一桶冰凉的水自头上淋下,淌了一地,然后颤颤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