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在翔正欲起身,张口推辞。岂料宋黄善一手重重的压在了寒在翔肩膀上,微微的笑了笑。
盛情难却,寒在翔淡然一笑,随即敬他一杯水酒。
宋黄善微微一笑,拂袖一挥,道:“我们走!”言语间,领着护卫,向楼下走去。下楼中,寒在翔竟惊人的发现,宋黄善的手下不禁是追随,手中还押解着方才闹事那两位员外。
这位公子,一定不平凡!
那人走后,寒在翔开怀畅饮,直喝的昏昏沉沉,直喝的睡意遂起。
朦胧中,他索性就在品香居的这张残木圆桌上,静静的趴着,呼呼大睡。
而此时竟再也无人斗敢上前打扰。
人们生怕惹怒了这位技惊四座的高人。
不久之后,楼中的人们便各自散去,回房歇息。
最终,唯有一双冰冷的双眸,静静的凝望了寒在翔许久。
片刻之后,那双凄美的眼睛也,渐渐消失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
一切依旧。
翌日清晨。
窗外,天色渐渐亮起来了。
楼阁内。伴着这清晨第一缕阳光,寒在翔悠然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伸了伸懒腰,正预起身离去……
他站起身来,下意识的顾望四周,却发现此刻的青楼竟出奇的冷冷清清,人影寥落。
不经意间,他恍然发觉,眼前正有几个人笑意盈盈的伫立在身旁,不知是何意图。
青楼毕竟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人也古里古怪的!
既然陆诗瑶不像当日救命恩人,最好尽快离开,以免少生事端。寒在翔心里默念着。
思量间,抓起木桌上的黑凤剑和包袱,赶忙踱步要走。
当此之时,身旁那几位一脸笑意的陌生人,其中一位中年男人突然开口道:“寒公子,你终于睡醒了。我们久候您多时了。”
当此一言,寒在翔顿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请问阁下是?”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恭敬俯身道:“在下是京城彩衣阁的裁缝,受宋公子所托专程来为寒公子量体裁衣的。”
“在下也是受宋公子所托,专程来为寒公子沐浴更衣的!”一位店小二打扮的人,低声怯语道。
“在下也是受宋公子所托……”
霎时之间,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围着寒在翔言语个不停。
寒在翔心中一阵烦闷,大喝一声:“住口!”
“你们都下去。不用了。”
“宋公子有令。不完成此令,回去定当……”
“寒公子,我求求你,让小的给您沐浴更衣吧。”言语间,店小二一脸委屈,神情激昂。
“寒公子,如此不行啊!这回去我们可不能交差啊!”
“是啊,是呀。我们回去亦无颜面见他呀。更何况银子我们已经收了!”
寒在翔眉头深锁,想了想,冷冷道:“银子既然已付。好吧!我答应你们。”
“哈哈哈……”众人顿时围绕着寒在翔放声嬉笑起来。并且不断的感谢道:“多谢寒公子!多谢寒公子!”
经过裁缝的量体裁衣,小二的沐浴更衣。不久之后,穿着精致新衣的寒在翔,出现在了人群嬉闹的市集中……
背负黑凤剑,身着清风衣,脚穿凌云靴,一步步走在喧闹的市集中。
此刻,他的眉目间几分温和,少了几分仇恨。
远远望去,潇洒无比,翩翩公子。
唯一蹩脚是,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暗藏神弓。
他漫无目的的游走在繁花似锦的京城,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此时,人们的眼中在也未有那嫌弃不屑的神色,擦肩而过中,他们多了几许敬畏,多了几许欣赏,甚至是几丝羡慕。
这一日,白云飘,清风摇。青叶落,孩童逐。任由他浪迹负剑行……
不知不觉中,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而寒在翔最终还是难以忘怀,那悠扬的琴声,驻足在品香楼不远处的小摊上歇脚喝茶。
但今晚的琴音却已难复昨日婉转悠扬,琴音颤抖,琴色苦伤。鸣奏不久,琴声便在顷刻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起初寒在翔以为这又是陆诗瑶的有意为之,引人入胜。
然而,又过了半个时辰,琴声依旧音色毫无。
期盼渺茫,一片死寂。
片刻之后,忽听品香楼中一片嘈杂哭泣之音,随风飘逝……
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大,临近的脚步之音也越渐强烈。
“啪!”的一声轻响,一位衣着白色菱纱的女子,跌倒在青楼门外,身影孤单,柔弱无依。
青楼乃是非之地,烟花之所,见怪不怪了。
寒在翔嘴角动了动,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径直向前冷冷一笑。
深邃漆黑的夜空下,白衣女子,在凛冽的寒风中,挣扎。天色洒在她孤单凄冷的菱纱上,微微泛着白光,柔弱悲凉。
寒风中,她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伤痛,缓身站了起来。
正当此时,忽然从青楼之中走出一位膀大腰圆的男子。
男子冷笑道:“陆姑娘,你为何要躲在下呢!?不对!嗯!我该叫你夫人。爱妻,修要担心,我又不会吃了你。”言语间,那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匆忙伸出手来,向女子伸去。
望着眼前那双肥硕的双手,青楼女子咬着唇,美丽的俏脸带着些许的苍白,无助的站起身子,柔弱而又坚强的退后着……
她一步步的后退,而那位“官人”却不依不饶,一脸的喜色,缓缓向她扑去。眼看着两人便要挨近。
忽然,从青楼中又冲出一位身影,看身形似乎也是为女子。
那位女子,放声哭泣道:“住手!放了我们家小姐。你这个无耻之徒!”
哭声凄冷无助,划破苍穹,直听的人一阵心寒。
岂料男子冷哼一声,不屑一顾。一副垂涎之色,向那位被白衣女子走去。
忽然,丫鬟一声尖叫,哭喊一声,随即向男子扑去,“扑通”一声,两人应声倒地,厮打在了地上。
而那位妩媚纤弱的身躯,亦在慌忙间后退……
此刻胖男人被人厮打在了地上,一脸血痕,怒斥道:“滚开!从今日起,你们小姐。便是我高员外的人了!老子花了一万两才把她从青楼中赎了出来。怎能让你一个丫鬟坏了我的大事。来人哪……”
那人话音刚落,寂冷月色下,便有一群人从街道两旁,冲了出了。看似早有预谋,人数众多。
一声令下,还在厮打员外的丫鬟厮便被几位彪形大汉,架了起来。
丫鬟放声哭喊,撕心裂肺“小姐,快跑!快!快!去找李公子,快啊!”
高员外不以为然,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嘲讽道:“李公子来了又如何,老子花了一万两,更何况如今契约在手。纵使官府来了,老爷我照样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