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段溪风霎时不敢轻敌,随即大喝一声。
“舞!”
一令之下,舞扇之人,忽合玉扇,怀掏铁扇,急剧而旋,带起身旁疾风萧萧。持剑之人,双手单双交替持剑,带起阵风束束。掂步之人,双腿空画蛇形力影,带起飓风卷卷。攥拳之人,气运丹田,双拳紧握,碎地而立,气若惊天之势,一阵强风四散开来。
五阵剧风,顷刻惊天而起。面对此等阵势,寒在翔心中顿时一惊。
“战!”
溪风高高跃起,如腾云驾雾,俯瞰苍穹。
“华彩于左,冷月在右。前路凝雪,身后无尘,天水自天。”
听此一呼,寒在翔心中一震不知对方是何居心。只得紧握黑凤剑,任心中热血沸腾不止,翻滚咆哮,预静观其变,以逸待劳。
天空之中,只见溪风左手一挥,右手一撤,双手一合,向下一劈,五位兄弟心领神会。
寒在翔左手登时暗器纷飞,尖锐无比,极速而来。寒在翔一个闪身,纵身后撤。
忽的,右臂阵风袭来,一把铁扇即刻挥到了寒在翔咫尺之外。寒在翔右腿一撤,低身黑凤剑挑。
“噌噌噌”兵器交战,划出火星点点。右手已奋力抵挡,然左臂暗器如雨来袭,使人猝不及防。
寒在翔一面拔剑右挡凶猛扇舞,一面闪身掠过飞镖,真是难上加难。忽的背后,力腿再起,犹如风神在后,诡异盘旋,高深莫测,寒在翔随即灵犀以一动高跃而躲。
然一把长剑从天而降,黑压压的剑影直看的人惊悚万分。寒在翔不顾右侧铁扇飞击,匆忙拖剑上抵。
只听一声巨响,寒在翔生生的被长剑从空中劈了下来。此刻脚下青砖俨然炸裂四散,他的身躯也渐渐弯了下去。他紧咬牙关,大声嘶吼着试图突出困境。然却只也剩的招架之力,电光火石间,一把铁扇子又挥到右臂之上。
力量之大,犹如雷击。瞬间,右臂好似分筋错骨之痛。寒在翔仰天大吼一声,直震的手握长剑之人,一席黑发凌乱飞舞。他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此刻也显现出了一种难以琢磨的惊恐。
由不得半点喘息之机,一季铁拳挥到了寒在翔的胸膛。此等千钧一发之际,身手之快,闪电之势竟令他毫无察觉之机。力道之强,硬比磐石,宛如雷击。顿时他的胸骨如遭爆裂之痛,带起阵阵死亡寒意,直叫人窒息。
顷刻间,剧痛和苦楚包围了寒在翔,朦胧和恍惚充斥着他的大脑。
一时间,他的双眼越渐模糊。
片刻之间,他不省人事,昏厥过去。
“擒!”
落地而下的溪风,大喝一声。便和五位兄弟一同疾步而冲,电光火石间,六只大手紧紧的按在了重伤不醒的寒在翔身上。
“押解入狱!”
夕阳西下,越渐暗淡得余晖城中。此刻正有六个身影押解着刺客,顶抗着一具尸首,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使命……
“放我出去!”幽暗铁牢中,冰冷栅栏发出阵阵敲击声,昏黑氛围中有人嘶吼道。
片刻之间,牢房守卫纷纷围上前来,寒在翔脸色有些煞白,微微喘着粗气,他不停的呼唤着,咆哮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渐渐的,牢房大门出现了一个人影,缓身踱步走近了他。
众守卫只见他手握一把翩翩玉扇,遮掩着容貌,腰间的令牌闪闪发亮,一个“审”字闪烁点点金光。
“是天审门的云花彩。”众人之间有人惊声叫了一句。
只见那人,轻轻的拨开了围在铁牢前的众人,手中玉扇向下一挥,随后又抖了抖衣袖。众人便识趣得纷纷退到了牢门外面,不敢再多望几眼。
见到又是六扇门神捕来到栅栏前面,寒在翔脸上登时大变,双眼愤恨的盯着那人道:“你们还我清白。”
舞扇之人,没有吭声,只是漠然望了寒在翔一眼,便又踱步凑得更近了一些。
寒在翔紧皱着眉头,道:“你做什么!?”
舞扇之人,依旧没有半句言语,只是缓缓的停在了栅栏面前,静静的打量起寒在翔来。
寒在翔看着这人饶有兴趣,不紧不慢的姿态,脸上顿时浮现怒意,顺手就从地上抓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扔了过去,“看什么看。一群阴险之人!”
舞扇之人不躲不闪,只是微微的晃了一下身子,石子便从他的耳畔呼啸而过。而他的嘴角似乎闪现过一丝近乎难以琢磨的笑意。
寒在翔脸色顿时阴了下来,如此诡异神秘不语,不知此人到底是何用意。
寒在翔此刻也顾不得他到底是何企图,只觉得自己迟早会被这帮人冤死,于是愤愤瞪这那个人看。
一把玉色雅扇遮住了他大半个面庞,昏暗潮湿的牢狱中,他一袭白衣更显的清秀非常。而此刻,伴着淡淡的微光,寒在翔却也只能见得他的眉毛弯弯似月,秀美恬静,一双浅碧色的双眸,异域而忧伤。越看越让寒在翔难以琢磨,心中顿时涌现出一种莫名的疑惑与费解。
舞扇之人隔着栅栏,冷冷看着寒在翔,大有看好戏的样子,随后便又默默踱步走出了牢门。
寒在翔被看的一头雾水,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咒骂道:“疯子。”
如此,又过了一刻。牢门再次打开,一个人影顿时又走了进来。
坐在茅草地上的寒在翔听到又有人走了进来,以为又是方才那个无趣的云花彩,刚要张口怒喝。然抬起头来,却发现此刻站在铁栏面前的是另外一个人。
昏暗牢狱内,一人缓身踱步而来,道:“在下,段溪风!还未请教阁下?”
寒在翔哼了一声,站起身来,隔着冰冷的铁栏杆,眼神憎恶的死死盯着那人。
段溪风看到对方如此仇视的望着自己,不禁怔了一下,随即解释道:“阁下不必担心,只要阁下说出真相,即可减轻罪状。”
寒在翔望了他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即退后了几步,便又坐了下来。
段溪风见此人不配合,耸了耸肩膀,淡淡道:“昨日听你自称寒在翔,那么寒公子,究竟是何人指使于你,刺杀金国世子。”
寒在翔听他的语气不温不火,颇有大将之风。想预辩白,但他性子倔强,明知此人只是套话罢了,径直道:“人并非我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滚开!”
段溪风看了他一眼,哈哈一笑,居然走上了前来,从袖中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关押寒在翔的铁牢门。
见得铁栅栏开了,寒在翔心里顿时一惊,瞬时站了起来,忽然开口道:“关而又放,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段溪风如何肯说实话,脸色一沉,随口说道:“既然你说人并非你杀,那么在下绝不冤枉于你,你走吧!”言语间,他退后了几步,为寒在翔又让开了道路。
“来日方长,日后定会让你们加倍奉还。”寒在翔面色萧然,冷冷一笑,出了牢狱,总归先是一件好事,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随后他又追问道:“我的随行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