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对别人宽容地挥挥手,变少了一份失落,多了一份拥有
也许是他的与众不同,也许是他的悲观压抑,也许是他过于固执的性格,使我们成为朋友,使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距离,也使我们之间有了一份曲折的友谊。
和他相识是在一天的清晨,我和同伴训练后沿着河边慢慢前行。一团白光从岸边的树一滑进了我的视野,接着那团白光又慢慢地向岸边的教室:我说:小偷。同伴说:一定是!
我和同伴像警察追踪小偷一样,悄悄跟在他后面,一起走向教室,我看清了,那是一张很年轻的、似乎从来没有精心修饰过的脸。看到讲台边的那张新桌子,我和同伴便相视一笑,终于意识到那是新来的同学。好动的我上前搭讪,他也很和气地与我们说话,我们就这样相识。
他坐在我的同桌玲的前面,他经常不时地回过头来和我们讲话。教室里也就时不时地传来我们爽朗的笑声。不久,玲退学了谁不知为什么。他便成了我新同桌。虽然平时打打闹闹,且成了同桌,反而有些不自在了,每次和我讲话,他的脸上便多了一份色彩——红。
相处时间久了,不免会发觉别人的缺点。他的好问与我的傲慢水火不容,有一天,他说了一句很令我生气的话:女孩子头脑没有男孩子聪明:我们争执了许久,谁也不愿做出让步。最后,他拿了道数学题来问我,以为这样可以化解谁也不理谁的尴尬局面:谁知,这正中下怀:我得意地说。“男孩子吗,现在不会做,正常:你不是说男孩子比女孩子聪明吗?”他气得直跺脚。
以后的日子,我们还会时不时地争吵,但不久又和好如初,谁也不会因为——件小事而耿耿于怀,但在运动会的第二天,一切都改变了。
那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我带兴奋的心情跨进了教室,一股药水味扑鼻而来,“不会是谁喝毒药吧;”我那一句自以为幽默的话,似乎刺痛了他。他说了我些什么,已记不清了。后来才知道是班上的成——同桌的朋友,在参加运动会时腿受伤了。我有些内疚,但他的一席话,让我既不愿也不会低下我高傲的头。
从此以后,他便如同陌路人一样,从我身边轻轻擦过,再也不理我。
初三,忙碌的日子中,也无心顾及那份友谊,于是,一年都在匆匆忙忙中过去,那份友情,那份关爱随着时间的冲刷,渐渐变得暗淡,甚至当时的那种怨恨也变得枯黄:彼此的留言册中,也自然而然少了一份祝福。
到了高中,回想以前的挚友,才发现我们是如此的固执,固执得几乎无知,导致了那段友谊画上了不太圆的句号,偶然想起这件事,也会讲给同学听,也会觉得怅然若失。
然而,谁也想不到,各在一方。杳无音信的他会和我相遇在一个陌生的校园里。
不久前,学校组组织观看屯机演习,顺便参观一下白塔中学(他所在的学校)。
我随着拥挤的人群,进入这个陌生的校园。蓦然间,看到了以前的同学慧她依然那么漂亮,她问我想不想见见初中同学,我点了点头。正当我和慧上楼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了我的眼帘:一身黑色运动服,一双白得发亮的鞋子,以及那张清纯的脸。
他嘴角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他想说什么呢:是向我道歉吗?我们站得很近,却像距离很远。我们中间是窄窄的空间,又似乎充塞了几个世纪的隔阂与陌生:我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伤感,明明是要张口了,为什么又要闭上?我想招呼他,又难以启齿。他将目光转向了远方,擦肩而过!
我又和其他同学聊了一会,但心里仍被那份伤感压抑。随着哨声的响起。一切都已太晚,我们要走了:我微微侧过了头,用余光搜索。突然,我看到了那在楼上眺望的眼神,那是在看我吗?我不禁黯然泪下。
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革命烈士吕祥壁同志陵园,看到吕祥壁帮助战友的那份真诚和关爱,不禁有些内疚和激动。我错过了一次机会。
当老师对我们说,车辆太少,我们先回白塔中学等下一班车时,我真的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再次回到那校园,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他们已经上课,我们学校自引同学有的打球,有的聊天,有的照相……而我却对这些不感兴趣,我独自坐在草坪上,记忆却不断地搜索着过去的点滴。
哨声伴着铃声,我的心不禁一颤,真的要走了;真想让这哨声延迟几分钟,让我对他说:“我走了,再见,我的朋友!”前面的车喇叭响个不停,我的,心也一阵阵沉下去。我不得不迈开无比;冗重的步伐:其实,我很想回:头,但又怕还是那张没有任何言语的、让我看不透的脸。
二十米、十米、五米……离车越来越近了;我只觉得心怦怦地乱跳。你已错过了太阳,还要错过星星吗?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我鼓起了勇气,回过头来。在拥挤的人群中,只能依稀地辨认出他,根本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尽管如此,我还是对他微微一笑,举起了双手,使劲地挥了挥:也许是太诧异了吧,他站在那楼上僵有了许久?突然间,我看到了那双手,那双曾经庄冲我发怒时,还使劲地捶我桌子的手在挥舞,顿时,我心底感到?从未有过的喜悦,似乎在告别一位相识多年的好友。
车开动了,我回过头,看见他仍在不停地挥着双手:我似于有一种失落感,然而更多的是惊喜。
这段友谊经历了失而复得的过程:从小我懂得了许多人生真谛: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对别人宽容地挥挥手,便少了一份失落,多了一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