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冷。
我问,真的假的。
他说,假的。
“呵呵,你好傻。”
“傻人有傻福。”
“嘁,我不信。”
“嘁,我信。”
我打他一拳:“你干吗学我讲话?”
“你再打我吧。”
“为什么?”我纳闷。
“因为我想继续学你。”
我果真又打了他一拳。打完之后,我期待他继续学我,可是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怎么不继续学我说话了啦?”
“你都不说话我怎么学啊?”
我问他:“你疼不?”
“你疼不?”
“你——!”
“我不是说了要学你的吗?”
“我问你疼不疼呀!”
“不疼,一点也不疼。”
“真的假的?”
“真的。”
“呵呵,你好傻。”
“傻人有傻福。”
“嘁,我不信。”
“嘁,我信。”
他竟然重复刚才的话。我又打他一拳:“你真的好傻!”
就这样,丁地震帮我从悲伤中救活过来,我渐渐感觉到了生活并不是那么的灰暗,阳光有时还是很温暖的。
校运会快要来了,我暗暗自喜:施展我的才华的机会终于快到了。为了能在校运会上发挥出最佳的成绩,我早早的坚持每晚跑十圈。那段时间,老实憨厚默默无闻的丁地震一直默默无闻的陪在我身边,说是做我最忠诚的金盾保镖,以防我在革命的道路中遇到埋伏在黑暗深处的变态狂。
我这人特能跑,十圈八圈根本不在话下,丁地震那傻人倒是跟病号似的,每天都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我看着特心疼,对他说:“丁地震,你以后不用陪我跑步了,这样对你不公平。”
“为什么?”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
“可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停下来告诉他说:“因为我做不到忘记刘威风……虽然我烧毁了他所有的照片,撕碎了一切和他有关的日记,但是你陪着我的时候我一直把你看成刘威风,你只不过是刘威风的影子罢了。我喜欢的是他,而不是你。我觉得再这么下去对你很不公平。”
“可是我不要公平,我就是愿意帮助你……哪怕是一厢情愿。”
光明体育场坐落在学校西区,一片漆黑,我只能借着从遥远的上中下院照射过来的微弱的灯光看见丁地震模糊的脸。我看着眼前这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内心一片混乱。我发现,当我说出“你以后不用陪我跑步了”的时候,丝丝悔意和淡淡的伤感涌上心头……
不顾我的拒绝,丁地震还是坚持“厚着脸皮”陪我跑到校运会前一天的晚上。他开心的夸自己的毅力有了很大的提高。
看着他的微笑,我心里竟也有几分甜蜜,几分得意。眼前的这个高大的男孩,还是以前那匹粗鲁粗犷的狼吗?每当我想起丁地震大庭广众之下说我手里拿的是“受淫机”,再用细心的眼神“抚摸”他现在的脸时,我总觉得丁地震有了巨大的改变。他这种巨大的改变,不只是给了我惊喜,更多的是给了他自己机会:让我静下心来慢慢欣赏他的机会。
校运会那天,丁地震提了好几大塑料罐的矿泉水跟在我身后。
看着他傻傻的样子,我问他说:“我靠,你把我当骆驼啊?怎么买这么多水?”
丁地震回答我说:“不多,三罐加在一起才五公斤。你这不是要跑五千米嘛,所以多备一点水,以防水源不足。”
“晕啊,五千米是明天,今天只是一百米短跑。”一百米对我这个年年学校第一的冠军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还费什么水啊。“这么多水够洗澡了。”
“那你跑完后就用这水洗澡吧,我帮你洗,就在这操场上洗。”
“你去死!”
“我不去。”
“你这么活着还有意义吗?”
“给你洗澡不是很正常的么,我就直接把水洒在你头上啦,难道你还以为我怎么帮你洗啊?我好晕啊。”丁地震说话时突然像个女孩子似的。
我忍俊不禁。
“丁地震,就你这德行,还想追女孩,呵!”
“我本来就这样。”
“你倒是很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