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本故事涉及到的真人历史故事纯属虚构YY,和史实出入巨大,仅供消遣,切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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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此前没有见过,但看过自家下属交上来的资料报告的以菱很快便猜到了来人的身份——脾气急躁的那个应该是冯寒山,豫州世家排名仅次于宋家的冯家二少;沉静有礼的那位是闻人拾德,名震九州的天下第一才子。
冯寒山和宋曼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只可惜郎有情妾无意——十五岁时,冯寒山在一场大型宴会中公开向年仅十三的宋曼容告白求婚,彼时宋曼容刚转型淑女不久,性子还没完全改过来,被冯寒山这完全不计后果的一招逼得勃然大怒,当场将他胖揍了一顿而后拂袖离去,冯寒山因此被寿春城人民足足嘲笑了大半年。
一日,冯寒山在街上遇到了几个平日一直跟他不怎么对盘的纨绔少年,揪着此事又将他狠狠嘲笑了一番,他气愤至极,和他们大打了一顿后,独自跑去了郊外的山林散心。彼时闻人拾德恰巧游玩至此,见一鼻青脸肿的少年满脸怨愤地蹲在山间的凉亭里生闷气,便好心地上前询问他出了什么事。
冯寒山头也不抬地闷声道:“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闻人拾得微微一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冯寒山猛然抬头,眼前是一个同他年纪相仿,白衣胜雪的少年,和平日里惯常见的那些纨绔子弟不同,眼前这个少年气质高雅,风度翩翩,一看便知绝非池中物。
“你……是谁?”
“闻人拾德。”
闻人拾德,十年前败落一空的徐州第一文儒世家闻人家族仅存的血脉,四岁能文,五岁成诗,六岁御前献赋才倾百官,七岁获封太子太傅(尽管当时九州王还没有立太子,但这并不妨碍他提前开始为下一代储备人才),八岁家族败落,自请辞去官职后开始游学各地,如今已是九州公认的天下第一才子。
冯寒山震惊地当场给跪了。
闻人拾德眨了眨眼睛,不厚道地扑哧笑出了声。
自那以后,天下第一才子终于结束了长达十年的游学旅途,在豫州寿春城定居了下来,还和冯家的二少爷成了形影不离的莫逆之交。
也是从那时候起,宋曼容不再拒绝冯寒山的追求,三人常常一起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很快便成了寿春城最抢眼的三人组,各色绯闻加起来甚至超过了凤翔的“冬笋(东沈)官配”!
以菱一边领着人往宋曼容院里的小厅走去,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两只宋曼容传说中的蓝颜知己——一身柠檬黄锦服的冯寒山眉头紧锁,毫不掩饰内心对他家曼容的担忧,一看就知道是个心思单纯,直率阳光的暖萌系大男孩;闻人拾德亦像传说中的那样一身白衣胜雪,面容俊秀温雅,风度翩翩,脸上从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半分忧虑,注意力全在身侧的冯寒山身上。
以菱见状心里一咯噔——这位传说中的才子,苗头貌似有点诡异啊……
片刻之后,她带着两人进入小厅,宋曼容已自行换了一套较为正式的蓝色裙衫,端坐在厅内左上首的榻上静候闻人拾德和冯寒山大驾。
“小姐,闻人公子和冯二少到了。”
宋曼容颔首,冲两人展颜一笑:“你们来啦。以菱,看茶。”
冯寒山一个箭步冲到她右边的榻上坐下,面露焦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道:“曼容,你还好吧?”
宋曼容颔首:“我没什么事,就是院里的下人们病了。”
闻人拾德从容地走到冯寒山右下方撩袍坐下,这才抬头看向宋曼容,亲昵又不失礼数地笑道:“难怪你寒碜地只剩一个小丫鬟能使唤。曼容你不知道,寒山一听说你院里风寒突起,紧张地二话不说拉着我就要过来,冒冒失失地也不怕自己感染了……还好我还记得从前在扬州游学时得的风寒方子,”说着,他将手里的药包和写有药方的纸条一起递给宋曼容,“这方子对风寒的治疗和预防都很有效,你回头记得煎几副备着以防万一。”
宋曼容接过药包,嘴角淡淡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加深:“多谢公子。”
冯寒山挠了挠头:“曼容,咱们相交这么多年,你怎么还公子公子地叫得这么生分?跟我一样直接喊他拾德就好啦!”
宋曼容白了他一眼:“全天下也就只有你这个二货敢直呼名震天下的闻人公子的大名了。”
闻人拾德温和一笑:“无妨,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
宋曼容只得咬唇勉强道:“好吧,拾……拾……不行不行我喊不出口!身为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家闺秀,直呼男子姓名什么的太失仪了!”
冯寒山和闻人拾德互看一眼,不厚道地哈哈大笑出声。宋曼容瞪了他们一眼,片刻之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在隔间煮水沏茶的以菱闻言,默不作声地在妇言方面给宋曼容打了个七十分——十四五岁的少女同异性朋友开开玩笑无伤大雅,可如今她已是身负婚约之人,昔日蓝颜自当避嫌,这也是一开始,门口的护卫不肯轻易放两人入院的原因。但现下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全然没有丝毫顾忌,一如既往地同两个大男人谈天说笑,私下里以菱非常欣赏这样坦荡荡的个性,但作为戴家主母,日后若继续如此行事,必会招来永无止境的闲言碎语。
几分钟后,以菱恭恭敬敬地奉上沏好的茶,而后乖乖侍立到了宋曼容身后,低眉顺眼地cos起了空气。
闻人拾德掀开茶盖呷了一口,似是不经意间想起了什么,很是随意地开口问道:“对了曼容,听说你已经和雍州戴家定下婚约了?”
宋曼容脸色一僵,闷闷地点了点头:“嗯。”
冯寒山大惊失色:“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闻人拾德甚是鄙视地白了他一眼:“切,你有什么是知道的。”
“……至少我知道你之所以能够每天每天地穿着白袍子到处骚包,是因为你身后一直跟着两个拿着七八套换洗衣服的暗卫供你随时使唤,而且你家里永远有一大票裁缝和洗衣妇马不停蹄地为你赶工准备衣服!”
闻人拾德一口水直接呛进肺管,宋曼容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闻人拾德接过她递过来的手帕咳了老半天,才勉强镇定下来,脸色绯红地瞪了冯寒山一眼:“寒山,人艰不拆啊。”
冯寒山得意洋洋地冲他做了个鬼脸:“你、活、该!”
宋曼容立刻一个眼刀子飞过去:“冯寒山你要死啊!”
冯寒山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不觉得能看到这个无时无刻都在装模作样的家伙破功,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吗?”
宋曼容愣了愣,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好像是哎……”
闻人拾德:“…………”
一旁的以菱无语望天——这三人,怎一个奇葩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