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公子眉头紧蹙,行云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花无眠将事项写在纸上交给行云,没有多余的吩咐。
“五天之内务必办妥回来。”
“是。”行云接过信纸便离开了。
花无眠缓缓坐下,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江湖人称“毒公子”的他中毒了,而且还是自己的毒——长忘。说是长忘又有所不同,可这世上能更改他毒药配方的人有几个?
据他所知的也就只有一个,便是被他逼死的师父。他没有亲眼看着他死,当时的情况已经无力回天,在场的最多也只有一个吴且忧,吴且忧未曾深习医术,又如何起死回生?
不去管任何原因,假如老家伙还活着呢?
青丝绕着手指不断的转,终是有了结果一般,他蓦地松手匆匆离开了屋子,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了,某件事情或者某个人。
曲繁在宋大夫那待了几天,再三犹豫之下还是打算去找军师解释清楚,吴且忧不喜不怒的听她把话说完,评价只是一句叹息。
“你招惹不起他。”
“我知道。”曲繁低头不去看吴且忧,听似委屈的开口,“江湖上人给他一个‘毒公子’的称呼自然并非善类,可我也不是好人,坏人配强盗,有何不可?”
“小曲……”吴且忧手微蜷,一直在手里的扇子却并不在,握了个空。习惯就是这样子,不知不觉潜移默化,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困龙寨四百多个兄弟的性命都比不上花无眠一人?”
这话显然让曲寨主一愣,无端怎么就扯上弟兄们的性命了,她不解的看着吴且忧,吴且忧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等待答案。
“我……我自小在困龙寨长大,与弟兄们情投手足,且忧为何这么问……”话虽如此,她还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吴且忧摇头,又问道:“小曲,你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还是笨人?”
曲繁没能明白,军师的问题一个比一个不相关,到底是要说什么,她想了想回答说:“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少,只不过不会把事情往心里去,你以前不是常说知道的越多越是活不久,只有聪明人才能活得久吗,那大概就是聪明人吧。”
若是行云在,肯定是会笑她了,聪明人从不会说自己聪明。
只是这聪明愚笨的界限是什么,又该如何来定义,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吴且忧站起身来,背对着她站立在墙幅前,许久才开口:“你若聪明就该知道,三当家所谋之事不会有结果,而你答应他们参与其中,困龙寨的人自然也会牵扯进去,若败便是一山的白骨。”
她是个山贼头子,劫过财抢过镖却没有打过仗。有人告诉她要报仇,要复国,却无人说明什么叫谋逆之罪。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这一片还不是她曲寨主说了算,却不知山山头头皆是王土,而王土乃帝王所有。
“他们都有各自的理由,小曲你根本与此无关,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跟着的。”
她犹豫的看着且忧的背影没有出声,她并非跟随一件事,而是跟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