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眠离开困龙寨后并未走远,直接去了百花楼。红杏见公子眉头轻蹙,便知有事情,招呼了一声楼中的姑娘便随着花无眠到了阁楼。
他倚在窗边,青丝垂在地上,几缕碎发在微风里摆动。他抿着双唇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行云今日出发回京办事,若是赶急无需几天便可办妥回来。”
红杏低头等待公子的命令,“自是。”
“我要你们……”花无眠顿了顿,将发梢轻轻捻开,说,“追杀他。”
红杏不由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公子的意思,应声道:“是,红杏知晓了,这就去安排。”说完便离开了阁楼。
门关上,一下子静了下来。他是习惯了一个人的,不知道为何现在这一个人的阁楼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外头的风吹过,莫名的头痛,他忽然轻笑了一声。
师父毕竟是师父,终究还是留了一手,他已猜到神医尚在人间,而且很可能就藏在吴且忧那里。长忘这味药叫人忘记他人,被神医改过之后则成了忘记自己。
他专于毒术自然知晓如何解毒,何况这本就是他自己的毒药改制而成的。但他并不急着解毒,更像是在等待什么,一直等到冷月高挂。
百花楼的夜晚灯火通明,盖过了皎皎明月,欢客在饮酒作乐,姑娘们陪着笑注意力却都不在客人身上。红杏已经安排了一批人前往京城堵截行云,心里总不踏实。她没有察觉到,阁楼上的人已经离开了。
心里不踏实的除了红杏还有其他人,比如吴且忧,比如三当家,再比如曲繁。
吴且忧担心寨中几百条的人命,三当家担心事情的成败,曲繁担心一个人的去往。
一直等了好几天依旧没有夫人的消息,而按照三当家的安排,已经有两批人出发潜入了京城,曲繁再三犹豫选择了绕远路到最后再与三当家汇合,她不识路,这次却是宋大夫与她一道上路。以往放心不下她的吴且忧这次选择了带师父去找医圣治伤。
困龙寨断断续续的离开了几波人,任谁看见了都会疑惑,飞鹰寨快就怀疑了起来。飞鹰向来有贼心没贼胆,偏偏这么胆小的人长了颗色心,不论男色还是女色。困龙寨的那位压寨夫人许久没有消息,寨中山贼一批批的不知道是去哪,那位寨主与宋大夫却没有走相同的路,不知是否有关联。
飞鹰眼珠一转,吩咐手下弟兄跟他一起暗中跟踪曲寨主的行踪,找准了机会下手。
军师不在,副军师三当家也不在,名义上的领头曲寨主也不在,困龙寨里只剩下四当家一个管事的,再加上他们谁也没有把有关的事情告诉过他,四当家心里难免不愉快,当夜喝了个叮咛大醉。
第二天山贼们按惯例集合在一起,总结一下今日的收获和一些其他事情,寨中唯一剩下的当家却迟迟未到,巡寨山贼推门进去却只见到四当家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