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繁功夫一般但善于暗器,那老者抬手想将毒针拍入她颈部时便露出了破绽,她抬手打在他的手肘上,人向右侧躲过了一劫。老者惊讶之余没有罢手,手腕翻动按住了曲繁的脉门,他的手劲很大但感觉不出有内力,冰冷得像是雕像一般。
狱卒连忙抽到后退了两步,道:“你别乱来,约定好了只能对死囚下手。”空气里是散不去的血腥味,老者那双几乎全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两人,道:“可是没有死囚了,我看……”抓着曲繁的手忽然一抖,脸上的疤痕因为抽动而显得扭曲。
枯槁的双手没有多少肉,勒得人生疼,曲繁找不到武器也挣脱不开,老者的神色有些怪异,无端多了一丝同情,手劲稍微松了松。曲繁看准机会准备踢开他,忽然听他叹息了一声:“他在哪?”然而回答他的是紧缩的眉头和一脸的迷茫。
老者终于松开了手,似笑非笑的问:“你知道自己中毒了吗?”未等她回答又接着说,“也是,无色无味谁会知道呢。”
曲繁揉了揉手,道:“我是中过毒,不过已经解了。”
附近监牢里的犯人有些惊讶,这个鬼老头居然会和除了官府以外的人说话。狱卒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这老头在牢中待了很久了,据说是救过杭老爷,作为报酬老者要求住进牢房并且提供死囚给他试药。当地治安一般,牢中死囚一共也就那么几个,为了有新人试药而毒害犯人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两回了,狱卒怕连累自己也只能口头上说说,不敢反对。
“解了?”老者怪里怪气的说,“我们说的也许不是同一种的毒,这世上能解‘言尽’的可不多。是何人替你解了?”这丫头分明已中毒颇深,却还是正常人模样,尚未被“言尽”完全控制,除非……除非有人帮她控制着毒性,能减缓“言尽”毒性的人为何不直接替她解了。神医已多年未闻行踪,又岂会这么巧,莫非是他?
是毒公子自己的意思?如此一来的话,这丫头定知晓他的踪迹,至少有所关联。
“解不解与你何干?”曲繁皱眉,心有有所不安,“言尽”这毒她是听说过的,也是夫人的东西,这老头一味的关心这毒药,莫不是与夫人有关?
见她眼神闪躲,老者更加肯定,此人是知晓些什么的,他看向狱卒,道:“我不动你的犯人,只有几句话想问。”说时晃了晃手上的毒针,狱卒憋屈得很又不能发作,甩手走了出去。
“告诉我,他在哪?”老者放轻了一些语气,让她到一旁坐下。椅子上和还溅了血,曲繁宁可站着,她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先别急着生气,没准我还能帮你把毒给解了。”
曲繁仍不领情,不信此人说辞,若真是夫人下的毒,世上怕是无人能解才是,便道:“你解不了,谁也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