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面色惨白,说:“是流水忘恩负义不知回报,行云愿替他偿还,求公子……给他一个痛快。”
花无眠站了起来,道:“你动手吧。”话罢,走出了书房,等在门外的丫环立刻跟上公子的步伐,不敢怠慢。
“哥,你不要怨我。”行云看向流水,流水用恨恨的目光看着他。他们本是亲兄弟,六年前遭了灭门之祸,被毒公子收留,公子替他们报了仇,但他们也成为了公子的棋子。
“他这种人,你何必忠心相待?”流水责骂道,心里为行云感到不值,“他不过是个江湖人,你我若替齐王办事,哪还会是现在这种仆从的身份?”
虽然是亲兄弟,但是流水要年长很多,人越大想要的东西也就越多。
“可齐王心怀鬼胎,你帮他办事哪能有好处?”
流水不屑的笑了起来,扶起还跪着的行云说:“好弟弟,兄长我毕竟比你多吃了几年的饭。跟着花无眠能有什么?我整日的收集情报,办的再好也不过是个下人,可若替齐王办好了事情,荣华富贵还不是近在眼前?”
六年前进抱琴园,怀着的是对公子的感激,如今是对自己前途的向往。家仇要报,报了之后呢?又怎么甘愿屈居于人下?
行云抓住流水的手,难以置信的说:“公子对你我有救命之恩,你又怎么能出卖公子?”
听了这话,流水却是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公子不也是替齐王办事的人吗?我不过是跳过了公子,抢了他的功劳,五十步笑百步,最终目的都一样,又何来出卖之说。”
“你!”行云狠狠的推了一把流水,道,“公子是什么身份,齐王给他提鞋都不配!”话语间是重重的怒意和鄙夷,这样的表情流水从来没有见过,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我不想杀你,你快走,公子若要责罚,我以死谢罪便是。”
“哦?走?”一声突兀的女声传来,一名穿着华美衣裳的女子走了进来。行云见她,手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把流水拉到自己旁边。
那女子穿的是一身高腰对襟襦裙,梅红色的布料上点缀了白色的染纹,从上往下颜色渐渐变淡,使得这种略显俗气的颜色看上去也颇有层次。披着一条蓝紫色纱帔,纱帔与大袖皆拖在了地上,显得有些慵懒。头上缀了一朵巴掌大的牡丹花,簪了一支金步摇,流珠随着她脚步的移动而晃动,显得华美非凡。
“公子的话可不是能违背的。”那女子笑了笑,眼睛投向流水,“今后流水居就是我的了,你也不必担心那些情报最终会落入哪了,安心的去吧。”
“你!”行云拦在了前面,说,“公子说了让我动手,希望梅香姐姐可以高抬贵手。”
梅香掩口而笑,道:“是是是,那您动手,我瞧着呢。”
流水看着行云的背影,心里蓦地一股怨气,同年入的抱琴园,为何年幼的行云却受公子信任?甚至还学得了公子授予的武功,凭什么?
手握了握,指节发白,心里一狠,劈手向行云的后脑勺拍去。
梅香惊呼一声,但行云已经转身抓住了那只手,眼里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还有重重的吃惊与痛心:“哥哥这是要杀我?我可是你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