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至真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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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几多心愿(2)

天色近晚,李安还未返家,夏月婕心中发急,害怕不测,打来电话催促。李安匆匆整好家中物什,拥抱着武兴亚,泪别道:“武哥珍重,若有时机,妹妹还来探望。”武兴亚感激道:“谢谢李安妹妹,仍不嫌弃,依然安慰武哥”。

李安即走,武兴亚万念俱灰,喊一声:“白腊妹妹,武哥这来!”遂于卫生间,投缳悬管,自尽而去。

3

别话少叙。夏月妤此来西安,还有一事。就是无论如何,要领扬子到广州去,就任凯思蜜总裁。

时于八月,凯思蜜总裁杜继德任期就已届满,正式提交辞呈,并且推荐扬子为继任惟一人选。董事长伊光,也是非常看重扬子,杜继德推荐扬子,正中下怀。立即主持召开董事会议,决定聘用扬子,继任凯思蜜总裁。

之前,伊光安排夏月妤,及早召回扬子,准备上任。可是,扬子正是身孕九月,临产在即,且在上海避居。扬子接了夏月妤电话,谎称身体欠佳,正于定宁理疗。夏月妤很不放心,电话询问李安,扬子病症如何?李安心里明白,同样骗道:“腹部鼓胀,不知何病。大夫告诉,过些时日,自然消退。”好幽默的李安,“腹部鼓胀……自然消退”,说的倒也真话。

直到八月二十几日,扬子已与郭芸、高欣到了西安,扬子还骗夏月妤,身体依未痊愈。伊光等不到夏月妤回息,便向夏月妤询问相关情况。夏月妤道:“杨姿小姐业务繁忙,而且身体欠安,不能立即来穗。”伊光大为不解,以为扬子有意推托,便将原来预定一百万元年薪,提高到一百二十万元,与前任等同,并让夏月妤告诉扬子。夏月妤急得寝食难安,可是扬子就是百般拖延。夏月妤恨不得直赴定宁,牵回扬子就任。

扬子不到,公司不能长日空缺总裁。伊光一边决定夏月妤暂代总裁,行使职务。一边亲自打去电话,邀请扬子到任。其时,正为扬子生产次日,扬子回道:“杨姿确实身体欠安,稍有好转,一定到任。”虽然客观不能,但是扬子当然趁此造成提薪暗示。伊光自然感到扬子依然推托,便将年薪再行增加到一百五十万元。之所以要给扬子加薪,是因为伊光觉得,如果亲自不能请扬子到位,那就太失面子了。扬子觉得目的已经达到,算计时日,许诺伊光,十月上旬绝对到位。

伊光哪能显出依靠金钱能量,收买扬子?愚弄夏月妤道:“就是年薪两百万元聘到,也是值得。”那意思:自己神通,省得五十万元,就已事成。夏月妤刚从伊光办公室出来,这便接到夏月婕电话,道:“姿儿昨生一男孩,取名爱尘。”什么!这么突然,怎么可能呢?这电话,为何这大音量?简直晴空霹雳,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要让每人知晓。

夏月妤大惊,来不及询问详情,立即挂断来电,闪于办公室,让自己能有时间,面对现实。

当然,夏月妤最怕伊光知晓,毁了扬子前程,破了自己梦想。

夏月妤沉思片刻,将电话回拨过去。能够听出,夏月婕异常欢喜,更多诉说小爱尘如何可爱。然而,夏月妤更为关心,生育是否影响扬子身姿,会不会断送扬子前程。夏月婕道:“目前尚不明确,反正孩子可爱极了。”

将近一月,夏月妤天天想像扬子身姿,担心得寝食不安。并且时常梦中惊醒,梦见扬子形体犹如大象,在大街上撞动。要不是工作牵扯,夏月妤真想立即飞赴西安,探个究竟。

扬子知道夏月妤心思,怕让夏月妤失望,天天也在镜前体察。无奈自迷局中,难以判断。只好忐忑等待,让夏月妤亲自审定。

发自内心,夏月妤盼的就是能来西安,见到扬子,将后能让扬子完成夙愿。

夏月妤这来,一眼看见扬子,好似玉树临风,婀娜多姿。天然神态,微微丰韵,性感柔美,千般诱人,更显魔鬼风姿。夏月妤欣喜若狂,抱住扬子,爱嫉道:“妈妈的,鬼斧神工,天地造化,这等神奇!”扬子羞涩媚笑,指着石言尘,介绍道:“妈妈,石言尘——石大哥。”夏月妤立刻明白事理,向前一步,打量一下,看着扬子,幽默戏谑道:“好一副绝等品貌,也是个优良品种。我们姿儿眼力,确也不差哎——”石言尘一副窘相,不知如何称呼。郭三看出石言尘难堪,一旁道:“既然辈分已乱,石兄弟还称月妤大姐吧!”石言尘这才喊一声:“月妤大姐,有幸能够相识。”夏月妤喜滋滋应诺着,到卧室去看孩子了。

夏月妤抱起小爱尘,果真帅极,亲一下,瞪着扬子道:“这大事情,也不事先告诉妈妈一声,而且有意瞒着。”扬子解释道:“姿儿哪敢有意瞒着,未婚先孕,这等事儿,女孩子家确实难于启齿。”夏月妤道:“其实这事,妈妈非常理解。能爱就爱,哪像妈妈,苦了大半辈子,还不是自己受亏,枉做女人一场,连个子嗣也都没有。你月婕妈妈还不是如此。女儿能有这个定心丸,也是正着儿。”扬子道:“谢谢妈妈宠爱姿儿。”夏月妤道:“那石言尘,倒也是个人物。大概已有家小,将后可要苦着妈妈的姿儿了。”扬子道:“姿儿已经铁心,再苦也值,毕竟相爱一场,得了结晶。”夏月妤道:“孩子已经满月,这次姿儿一定要随妈妈去广州,就任总裁,不能再拖了。如果咱们不能登上那个宝座,妈妈死不瞑目。妈妈爱情失败,事业再也失败,那就一辈子白要强了。”扬子道:“姿儿一定实现妈妈夙愿,就是确实难舍孩子。”夏月妤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姿儿非得咬牙挺着,千万莫让外人知晓,免得授人把柄,遭到攻击。更何况有月婕妈妈照料,毫无后顾之忧。等到干完事业,功成名就,咱们母女,就与小爱尘放放心心欢度。”扬子点头应诺。

曾经,也是这间卧室,夏月妤沟通扬子思想,要让扬子同意签约,做凯思蜜形象大使。七年后的今天,夏月妤又行沟通扬子思想,要让扬子就任凯思蜜总裁。开始,夏月妤企图利用扬子,踩着扬子肩膀,让自己率先登上总裁宝座。然后再让扬子继任,作为自己事业的传承。时至今日,除了从前的器重与培养,夏月妤与扬子之间,更加多出一束母女情结。因此,时任凯思蜜代总裁的夏月妤,急想转交宝座,让扬子施展才华,从而提早实现多年梦想。

夏月妤这来图谋,首先定数,胜券在握。然后放心投与其中,一同欢度。

4

十月六日一早,夏月妤向夏月婕道:“姐姐,你看姿儿形影不离,小鸟依人的样儿。明天离别,肯定剖心剜肉,难以割舍。不如提前说通石兄弟,做好姿儿思想。”夏月婕瞅着机会,示意石言尘,明天一定欢欢喜喜,顺顺心心分别。并且有意成美,创造机会,让石言尘与扬子惜别一夜。石言尘费了好多口舌,要让扬子坚强。扬子只顾贪爱,哪顾明天,所有一切,全都随口应承。

扬子有首《先得润物》,私表乐极,忘乎所以:

久旱甘霖,难逢今宵喜雨。先得润物。管他明朝、东南西北风。

临行,夏月妤还不放心,试问石言尘。石言尘道:“早都做通思想,到时绝对顺当。”就连扬子自己,也是满口保证,能够控制,不会拖累大家。

有了如此底数,只听郭三一声:“走吧,咱们一同将月妤、姿儿送往机场。”就在扬子提包当儿,情形急剧变化。扬子一个跨步,抱起爱子,哭道:“妈妈哪儿也不去了,就和宝宝要在一起!”所在大惊,夏月婕急忙警告道:“哎呀,小心吓着宝宝!”说着骗回扬子手中孩子。几人一同过来,拉劝扬子。扬子用力抱住石言尘,疯狂喊道:“赶快啊大哥,妹妹什么也不去做,就要做宝宝妈妈啊!”石言尘看着扬子柔肠寸断,心碎失控,也是情不自禁,一声豪哭,惊天动地,与扬子抱于一起。诸亲友极力劝慰,企图分开二人。扬子一口咬住石言尘衣领,指如利爪,死死嵌入石言尘肌体。诸亲友还是动了狠劲,强行拉开。扬子发疯般扑向夏月婕怀中孩子,恶声道:“索性掐死这个孽种,免得心痛难断。”夏月婕急忙转身,躲过扬子,却是早被抓破衣衫。李安眼急手快,横于中间,挡住扬子动向,避免冲动意外。

诸亲友亲历这番惊心动魄,撕心裂肺的痛别,无一不动情流泪。郭三哀叹一声,用足气力,将扬子抱于另间卧室。李安、郭芸一同紧跟过去,迫其冷静。

郭三出来,全由李安、郭芸稳定扬子情绪。二人心照不宣,展开心理攻势。你一言,我一语,着实开导扬子。

郭芸道:“姐姐可否记得曾经上海机场,妹妹初见姐姐情态?其实情绪失控,精神反常,确乃极其愚蠢的体现,过后一定追悔莫及。”李安道:“妹妹此去,确系众望所盼。为了能够完成使命,郭伯伯忍痛转让公司,腾出人手,解除妹妹后顾之忧。然而,妹妹辜负众望,情绪这等波折,将后何以胜任?”

扬子神情悲然,哪里可以听进,只管强烈抽咽。

扬子有首《别幼吟》,甚表痛别爱子:

天地一痛,最是骨肉分离。揪心处,便见泪盈襟血,断肠夺命。问甚事,蛩声更添伤痕,不解悲情割煞。这次第,更兼细雨,忽闻寒鹤凄唳,难舍雏幼。苦耶!肝胆欲裂,六神游走,失魂与谁分说?任凭灵魄惊搅,四极纷乱。

正于当儿,李安电话铃响,正是袁某打来,道:“现于何处,即刻过来,要向扬子姑娘道别,并且顺便看看义子爱尘。”原来,李安那天拜见袁某,告诉扬子日程及广州差干。李安一听袁某电话,心想正好过来,说服扬子一番。这便告诉袁某,夏月婕家处详址。李安又将袁某即来,反馈诸位亲友。夏月婕喜道:“这可是生平最大人物临门。”吆喝一声,匆匆忙忙,收拾起来,准备迎接袁某。

不刻,袁某已到,并有袁夫人及汝恩、汝思陪同。众亲友一同迎入,好不亲热。不待就座,袁某全家就要急着看望爱尘。众亲友又将袁某他们,拥入卧室,惜疼爱尘。袁某抱起爱尘,喜道:“好家伙,这等可爱!老天也是不公,独有偏爱,全都撷取父母优处。”袁夫人及汝恩、汝思,轮换惜疼,爱不释手。

忽然,袁某惊问:“怎么不见扬子姑娘?”李安一旁道:“扬子妹妹正为离别大闹别扭,整得不亦乐乎,这时还在隔壁垂泪。”石言尘又向袁某指着身上血痕,叙述刚才情景。袁某转身,又与诸亲友进到隔壁房间,看望扬子。扬子看见袁某进来,扑向怀中,哭道:“伯伯,扬子姑娘哪儿也不去了,就要陪着小爱尘。”袁某批评道:“这可怎么能行,没想到扬子姑娘,如此懦弱!眼下,扬子姑娘即将成为集团公司高层管理,年薪要比袁伯伯十五倍还多。这等溺于怜念情结,岂能干成事业?将后,扬子姑娘必须注重自控,炼就一身刚毅性情,超然处事,才能达到精英标准。行了,话就说到这里,还请扬子姑娘别让袁伯伯失望。”

其实,袁某怎能不懂扬子?爱子刚刚满月,父母均要各奔东西。做为母亲的扬子,骨肉分离,难能割舍,也在情理。然而事业重大,必须忍痛割爱。袁某此刻,岂能滋长扬子怜念之情?因此只得横起心来,即刻断了扬子不舍情结。

袁某客厅坐定,大家一阵寒暄。袁某道:“石兄弟的孩子,就是袁某的孩子。我袁某一定时常过来探望,还请石兄弟与扬子姑娘放心。今天,袁某亲自与扬子姑娘告别,为的就是能够让扬子姑娘放下心来,不负众望,干出一番事业来。”

临别,袁夫人及汝恩、汝思,又行劝说扬子几句。

5

家中仅留夏月婕照料孩子。其他亲友,均去机场送别。

亲友们注视着,飞机渐渐加速,然后脱离跑道,腾空而起,直至变成银色天鹅,远远消失成隐约一点……

原计划,郭芸、高欣西安多呆一段时日,上海事务暂由高阿岩先行料理。可是,十月九日,公司打来电话,说护肤广场工作出岔,六名女士面部反应,更有严重一名,很有毁容可能。早上,几名女士一同大闹护肤广场,经营几近受阻。郭芸、高欣不得不与高阿岩一同赶往上海,应急处理。

亲友们各回就位,广州、上海、定宁,均有故事,先从广州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