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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聊得正在投机,扬子电话响起,是商城冉彤打来,问道:“孩子,你舅舅呢?”扬子道:“阿姨,他和我李安姐姐一起。”冉彤道:“赶快联系一下,商城款待余局长,让他一起陪陪。”扬子道:“舅舅可能要陪李安姐姐去。”冉彤急道:“一举双得,不就行了,赶快联系好吧!瑞丽大酒店。”扬子道:“明白。”扬子将情况反馈石言尘,石言尘道:“那就一起过去,认识一下局长也好。”
三人去时,冉彤、尚志侨、车天夫已到瑞丽大酒店等待。石言尘与几人好久没有会面,显得格外亲热。
刚才进门时,李安一眼扫去,便觉尚志侨面熟,绝对“秋水一方”有遇。神态顿觉尴尬,轻戳扬子一下,扬子明白,谎骗道:“表姐李安,西安正然洁具装饰公司总务。”尚志侨不住投去目光,察视李安,也已记起“秋水一方”的安安小姐。试探地问扬子:“总觉和你姐姐面熟,不知哪里见过?”扬子知道尚志侨已经认出李安,估计他也不敢刨根问底,暴露自己欢场行径,巧妙为难道:“姐姐才是新来定宁,大概何人和姐姐相貌相像。”那意思便是:姐姐肯定和“秋水一方”的青春小姐相貌相像。当然,冉彤面前吓死尚志侨也不敢说出是与“秋水一方”的青春小姐相貌相像,那不是证明自己与“秋水一方”的青春小姐有染?李安自然显得机敏,全然一口陕西腔,与大家打招呼。尚志侨这才有点纳闷,“秋水一方”的安安小姐一口纯正的四川话,绝对的四川小姐。石言尘听见李安全然陕西腔,也已分明就里,心中暗骂尚志侨:好一派正人君子的架势,没想到也是践踏李安灵魂的混蛋!石言尘也为难尚志侨道:“尚兄好记性,肯定能够记起到底和谁相像。”尚志侨立即表态申明:“确实记不起了,确实记不起了!”
冉彤为何要款待余局长?近来商城有帮小贼,明目张胆,偷窃女士钱包。甚至明火执仗,与商城保安对着干,多次打伤保安,保安一时拿其无方。那天,冉彤正在商城巡视,几个小贼不认识冉彤,也当猎物瞄准,实施偷窃。其中,还有曾经在公共车上欺负扬子的三贼。冉彤呼来保安,小贼以多对峙,藐视保安。扬子一个电话,召来一位叫什么余伯伯的,迅即带来许多警力,打击了小贼,让冉彤好不扬眉吐气。冉彤才知,扬子招来的那位余伯伯,乃是市公安局局长余戒。以后,余局长将商城作为重点防范部门,加强警力巡逻,杜绝该类事件发生。冉彤感激余局长,送了旌匾,并且多次诚恳邀请款待,余局长总是婉言谢绝。这次,冉彤还是以扬子名义请到的。
余局长此来,也是另有目的。他来时还带一人,高大英俊,年方二十六七,航空公司工作,正是余局长儿子余威远,余局长有意要让余威远认识扬子。余局长带儿子余威远来,很是作了一番?量,他觉得余威远非常与扬子般配,他非常渴望余威远能与扬子珠连璧合,成为金童玉女,他太喜欢这个女孩了。
冉彤介绍石言尘道:“孩子舅舅石言尘。”余局长一听扬子舅舅,已经敬重三分,握手近乎。
余威远见了扬子,首先佩服父亲眼光高标,能够选准如此绝代佳人。余威远早已暗示父亲:一百个喜欢,二百个满意,三百个倾慕。能与扬子认识,且让儿子满意,余局长以为初步目的已经达到。于是,谈笑风生,放心与几人欢饮几杯。
事后,余局长先将重任委以冉彤,要冉彤了解扬子相关情况。
一日,冉彤来到扬子办公室,拐弯抹角道:“那天见的余局长儿子,余威远好帅气啊!”扬子道:“帅气又能咋样?值不了几个钱,又不是女人。”冉彤又道:“好孩子,哪年生的?过何时生日?”扬子道:“八○年二月十六日,阿姨。”冉彤道:“二十四五岁了,也该考虑一下婚姻大事了。”扬子道:“扬子早都考虑好了,扬子一辈子也不结婚。”冉彤道:“傻孩子这是什么话呀?”扬子道:“真的,阿姨,扬子绝不信口开河。”
又一日,冉彤打电话给石言尘,道:“扬子姑娘二十四五了,也该考虑一下婚姻大事了。”石言尘惊道:“冉总为何突然提起这事?”冉彤道:“余局长儿子余威远喜欢扬子,余局长托我先了解一下情况。”石言尘道:“余威远确实一表人才,很与扬子般配。我也觉得天生地造之美,非常合适。不过,这可是个棘手问题,孩子曾经发誓,终身不嫁,永生不婚。之后,我先试探一下孩子口气再说。”冉彤道:“前两天我也试过她的口气,她确实表示一辈子也不结婚。孩子这个思想可不正确,你这个做舅舅的可要好好做做工作。”
冉彤将了解情况电话告诉余局长,余局长道:“只要孩子没有意中人,莫要干扰孩子正常恋爱,一切均可努力嘛!”余局长也给石言尘打电话,要石言尘多作努力。石言尘表态道:“天生地造,般配非常,我也非常赞同和希望这桩婚事。”余局长道:“只要你做舅舅的赞同,这事就已成功一半,但愿美随人愿。”
嘤嘤鸣矣,求其友声!除了他人努力,余威远自己也是展开攻势,极力追求扬子。可是每次电话打去,扬子都是左围右防,婉言谢绝,做得滴水不漏。余威远渐渐茶饭不思,痛苦不堪。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看见儿子沉默少言,郁郁寡欢,余局长还是拜托石言尘多做扬子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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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在西山小区买购的新宅装修完工。二月十六日,扬子生日这天,第一天入住,石言尘自然要去恭贺。石言尘想为扬子好好操办一番,扬子却道:“喜欢兄妹仨在家温馨小聚,不愿在外张扬。”李安也赞同扬子意见,于是三人一起动手,做几道菜来。餐间,石言尘道:“过了今日,扬子妹妹已奔二十五了,该到考虑婚姻大事的年龄了。”扬子道:“妹妹早已说过,终身不嫁,永生不婚。大哥怎么又行旧话重提?”石言尘道:“自从余威远那天见了妹妹,百般爱怜,成天沉默少言,郁郁寡欢。余局长为了儿子,拜托大哥游说妹妹。”扬子道:“大哥意思呢?”石言尘道:“余威远确实一表人才,很与妹妹般配,天生地造。大哥非常希望妹妹与他成美。”扬子道:“大哥何须多举?大哥可否知道,余威远能否打动妹妹?”石言尘道:“像余威远这样优秀人物,都不能打动妹妹,世间何人才能打动妹妹?李安妹妹,你也说个合理话。”李安道:“姐姐也是非常赞同,姐姐倒要问问妹妹,余威远到底缺了哪点?”扬子毫不迟疑,道:“缘!”李安道:“那么妹妹说说,到底和谁有缘?到底谁能打动妹妹?”扬子道:“妹妹倒要问问姐姐,谁能像大哥这样与妹妹投缘?谁能像大哥这样打动妹妹?”李安道:“大哥固然很好,可是大哥已是不惑之年,已有家小,妹妹所持态度,极不现实。”扬子道:“正因如此,所以妹妹永生不婚。”石言尘道:“如果大哥突然失家,妹妹将作如何抉择?”扬子道:“立即与大哥成婚。”石言尘道:“也就是说妹妹并非永生不婚了!”扬子道:“那是在大哥假设条件下,情况发生了变化。”石言尘道:“妹妹和余威远接触,情况也会发生变化的。”李安道:“如果错过余威远,再从哪去找如此标致的人物去。”扬子突然拍下手中筷子,怒气冲冲地哭诉道:“刚刚认识几天,就已尿到一个壶里了,联合起来欺负妹妹。刚刚住进新宅,偏偏是在生日一天,要赶妹妹离开。”
扬子这一哭,倒将李安哭乐了,大笑起来,笑得眼中漂起泪花。却将石言尘吓住了,赶快哄道:“不嫁,不嫁,咱们出家信佛,还不行吗?”然后用手擦抹扬子脸上泪珠,扬子扭捏着不让擦抹。
扬子有首《非不》,是为分辨:
非不英俊兮,为不动情矣。非不领意兮,为否知心矣。
非不般配兮,为没缘分矣。非不婚嫁兮,为无福命矣。
非不开颜兮,为弗欢欣矣。非不禁泪兮,为莫解恨矣。
扬子有首《君兮》,是为表白:
君兮君兮,用心何苦?我心有归,天知地知。
君兮君兮,用心何苦?我思有归,山知水知。
君兮君兮,用心何苦?我情有归,风知雨知。
君兮君兮,用心何苦?我意有归,神知鬼知。
君兮君兮,用心何苦?我爱有归,兄知妹知。
扬子有首《怨兮》,是为哀怨:
怨兮怨兮,恨君无情。铁石心肠,殃我忧伤。
怨兮怨兮,恨君无意。铁石心肠,殃我悲怆。
怨兮怨兮,恨君无感。铁石心肠,殃我沮丧。
怨兮怨兮,恨君无知。铁石心肠,殃我迷惘。
怨兮怨兮,恨君无思。铁石心肠,殃我惆怅。
扬子有首《彼君子兮蛇蝎心肠》,是为泄恨:
彼君子兮,刖我手足。彼君子兮,磔我臂膀。
彼君子兮,凿我颅脑。彼君子兮,刎我颈喉。
彼君子兮,斩我脊梁。彼君子兮,碎我肝胆。
彼君子兮,断我柔肠。彼君子兮,剖我心髓。
彼君子兮,醢我肉酱。彼君子兮,蛇蝎心肠。
扬子正于扭捏之时,凌萍儿打来电话,扬子接通,大声哭道:“赶快来吧——凌萍姐,大哥和姐姐要将妹妹出嫁了!”凌萍儿不明就里,吓了一跳,随便买些生日礼品,向着扬子、李安新居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