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那边,夏月妤早将西安片区(西北五省区)专营总代理可行性报告提交公司。公司已经上会一次,可是没有通过。主要因为代理总部必须设于西安,而冉彤计划设于兰州。另外,代理专营费及市场保证金,绝对不能低于三百二十万元,而冉彤最高只能出到二百万元。冉彤得知如此消息,觉得三百二十万元专营费,门槛过高,急忙寻找夏月妤运作。夏月妤亲自求见董事长伊光,伊光道:“先找总经理杜继德磋商。”没等夏月妤找到杜继德,伊光便给杜继德打去电话,指示总部还是必须设于西安,专营费最多再能优惠三十万元。当然,这已给夏月妤给足了面子。
夏月妤找到杜继德,希望给予优惠。杜继德召开总经理办公会,按照伊光意思决定:优惠专营费三十万元,但是总部依然必须设于西安。夏月妤将会议结果告诉冉彤。冉彤初衷不改,依然坚执总部设于兰州。夏月妤道:“西安可是西北门户,商场要地,为何这样轻视西安?”不知为何,冉彤铁了心眼,哪怕放弃专营代理,总部也绝对不会设于西安。鉴于夏月妤面子,凯思蜜又召开一轮磋商会,再行优惠专营费二十万元。可是,冉彤出乎意料地宣布,取消专营申请。
当然,宣布取消专营申请,对凯思蜜来说,无疑也是损失,因为凯思蜜在整个西北是个空白。凯思蜜的战略,是以西安这块肥肉,带动整个西北五省。西安片区曾经也有商家与凯思蜜洽谈过这桩商务,但是,终因地域过大,且经济欠发达地域超比值而告吹。现在,偏偏来个冉彤,一点也不看重西安这块肥肉,真让凯思蜜不可思议。
扬子也觉匪夷所思,便问冉彤:“阿姨为何非得违背常人思维?”冉彤道:“财源各有分地,不一定身在金山,就有你的金条。商场如战场,阿姨的大本营在定宁,阿姨喜欢本土作战,离本土越远,耗资也就越大,取胜也就越难。阿姨也不否认,西安确是一块肥肉,但是肥肉也很腻味啊。正因为西安繁盛,是块肥肉,所以商家必争。因而,冲击也大,风险也大。自古多少英豪,葬身必争之地啊!另外,兰州处于五省区中心,可以辐射经营。西安虽好,然而地理靠东,不利辐射经营。”扬子道:“原来阿姨的顾忌在此,那阿姨何不割去西安,只拿西北四省呢?而且可以降低门槛,节省资金。”冉彤茅塞顿开,喜道:“这个主张倒有创意,但是,已经甩手,恐怕凯思蜜不会答应。”扬子道:“事在人为,扬子可替阿姨一试。”
扬子又将想法告诉夏月妤,夏月妤道:“恐怕凯思蜜不会接手,妈妈也不好意思再去央求他们。”扬子道:“女儿想以自己的名义一试。”夏月妤同意扬子打算。扬子亲自找到董事长伊光,伊光惊问:“此为何人策略?”扬子道:“就是杨姿姑娘所思。”伊光道:“去肥留瘦,董事长知道杨姿姑娘打的什么主意。”扬子笑道:“只不过肥肉太腻而已。”伊光佩服道:“恐怕扬子姑娘想要贱价买去所有瘦肉吧!”扬子羞道:“董事长慧眼,杨姿姑娘岂能瞒过?好臊脸的杨姿姑娘哟——”伊光被扬子的羞美所点染,小声出个主意:“杨姿姑娘可以先和总裁磋商,然后我再适当优惠一点。”扬子会意,兴冲冲地闪没了。
扬子将商讨结果汇报冉彤,冉彤大喜过望,许愿道:“如果事情能成,阿姨重奖二十万。”
扬子按计划找到总裁杜继德,杜继德觉得能单独留出西安,那是最好不过了,并且在二百七十万基础上相应划去西安专营费五十四万元。扬子道:“兰州片区四省相对上海片区四省,经济差距简直太大了。可是兰州片区四省平均专营费也要五十四万元,确实显失公平。”
经过杀磨,杜继德最后决定再行划去十六万元。兰州片区四省区专营费降至二百万元,不能再低了。杜继德道:“手中权力就这么大,要不杨姿姑娘再找找董事长,请他作决。”当然,正中扬子下怀。
伊光大笔一挥,再行划去四十万元,最后以一百六十万元与冉彤签约。平均每省区仅仅四十万元。
冉彤终于满心欢喜,达到了目的。
后来,冉彤果真重奖扬子二十万元。因为扬子倍受李安恩情,于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出于感恩,将款项全部以李安名义投入上海公司,将李安出资增加到二百八十万元。
7
已经说过,扬子此来广州,还有一件重要事情,就是要在订货会上,为凯思蜜增色捧场。商海就是如此,互相利用,共栖生存。不过,扬子生性善良,还不懂得尔虞我诈,全凭天资与真诚赚钱。伊光特邀扬子,目的就是利用,为凯思蜜增效。
广州定货会为期十五天,全国大小化妆品云集于此,激烈竞争,精心捕捉任何一点商机。不过除了凯思蜜,没有哪个品牌,能将形象大使与产品同时亮相订货现场。因为其他品牌形象大使,没有此项义务,而且均为名人,如需它项商用,必须另签合同,支付高额报酬。任何产品,均想产生名人效应,结果都是熟悉面孔,习以为常,反而根本没有名人效应可言。相反,消费者对名人的商业行为,产生厌恶情绪,乃至影响产品声誉。这一点上,凯思蜜绝对高人一筹,启用平凡,一劳永逸。可以说是即召即来,扬子随时都可为凯思蜜效力。
更重要的是,扬子魅力非常,绝色却又平凡,特具亲和力。订货会上,众多商家,犹似潮水,就是冲着眼前的形象人物而来。其他品牌,只得临场羡鱼,而无能为力。在带来巨大商业利润之时,包括凯思蜜其他高层人员,不得不佩服伊光老奸巨猾,是个名副其实的商家巨头。
当然,扬子永远无法知晓,自己的实际价值,只觉出于对伊光的感恩,仅仅尽了非常微薄之力。
只有夏月妤怜惜一叹:“天生善良的孩子啊!”
伊光更为聪明之处,就是事后支付扬子三十万元报酬,虽然廉价极至,却使扬子大感恐慌,意外惊喜。梦想明年、后年还来。
扬子有首《钱》,暗叹钱之魔力:
有钱能使鬼推磨,佛祖见钱把头低。重钱忽得难自我,满怀揣钱谁敢欺。
有了此款,扬子又将李安公司出资,增至三百一十万元。
8
扬子应完广州差事,本想奔赴上海。但是,长时让凌萍儿中午、晚上全天不得回家,于情无理。再加孟亭之多日不见扬子,疑心抛弃自己,时时追问凌萍儿:“姿儿嫌弃妈妈了吗?”孟亭之病情稍有好转,扬子又怕反复,只得让李安在上海多留时日,自己急返定宁。
冉彤也望扬子一同返回。现在,她不是让扬子为商城工作,而是时刻都能看见扬子身影,满足一种怜爱心理。
很快又到孟亭之的下个疗程了,扬子他们又去天水,为孟亭之查病。
不过,这次仅为三天,治疗措施不变,等过了这个疗程,九月份,根据恢复情况再定方案。回来,还是带了一大包药物。
扬子在定宁呆有月余,必须要去上海,换李安回来。主要是扬子要根据石言尘规划,在公司并行设立凯思蜜休闲护肤专场。还有,策划发挥库存临时包装商品的应有效益。
扬子到了上海,肯定了各位对公司所作贡献,特别对高欣最近工作,评价甚高。高欣喜道:“还不是那个姓石的大哥点拨了高欣。”郭芸道:“那个石大哥确属精英级人物。妹妹这才发现,四年大学,仅学一点书本。真正本领,还要从社会中得来。妹妹和高欣哥,显然不及二位姐姐,特别是那位石大哥。他走时妹妹都流泪了,总觉歉疚。”高阿岩幽默道:“精英一般会将辈分搞乱,你们称大哥,我也称兄弟,现在终于让阿岩伯伯年轻一整辈了。不过当个孩子头,伯伯也是乐意。”大家一阵好笑。扬子、李安对视,笑得更为会心。因为西安方面,正是石言尘搞乱了她俩与袁某以及汝恩、汝思的辈分。
高阿岩道:“今天迎来送往,找个地方开心一下去。”
李安、扬子、郭芸、高欣四人,在西安时已经玩于一起。六年后的今天,四人又玩一起,别是一番滋味于心头。李安终于获得新生,实现新的梦想。扬子终于摆脱困境,迈向青春巅峰。郭芸终于学业圆满,开创了自己的事业。高欣终于爱妻在手,懂得人生真谛。
扬子、郭芸合有一首《豪情曲》,展现少年气概:
凭栏眺望,纵目瀚海。正为骄阳初起,金光照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