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遇到危险,人们应该见义勇为,采取真正有帮助的行动。别人遭到困难,人们应该头脑清醒地采取实际行动而不是指手画脚。
当然,有时候对一些事不可操之过急。南希认识一位牧师,他和一个肉贩子的交情很不错。“我每次去买肉,总要跟他聊聊天。”牧师告诉她,“而且我们常常一起去钓鱼。我知道他是酒鬼,可是从来不谈这方面的事。”亲友们多次规劝肉贩子戒酒,有的说:“再这样下去,会喝烂你的心肺!”还有的说:“嗜酒如命,定会自毙!”然而无论怎样劝说都没有用。于是便请牧师帮忙,可是牧师不肯,他只是和肉贩子继续往来。
有一天,肉贩子到牧师那里去,流着眼泪说:“我儿子刚才对我说,他有两样东西不喜欢:一是落水狗,二是酒鬼,因为都有一身的臭味。你肯帮助烂酒鬼吗?”
牧师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于是牧师请一位医生共同协助。“15年来他滴酒不沾。”牧师说。有一次牧师问他:“你为什么不要别人帮助而来求助于我?”他说:“因为只有你从来没有逼过我。”
帮助人,并没有一定的方式。有一次南希坐飞机,邻座的一位年轻军人用恳求的语气对她说:“太太,我可以跟你讲话吗?”南希点点头。他差不多讲了一个多钟头。他说他离家一年多了,这一年他在战场上,日子过得像是在做噩梦,只见弟兄们一个个死掉,他自己也挂了彩,一只腿残废了。飞机快到他家乡时,他越来越紧张,他的手在抖,可是他继续不停地讲。他变了许多,他的父母能了解吗?还有他的女朋友——他们是靠书信互寄相思的。
飞机降落在跑道上了,他惊喊起来:“哎呀,糟了,镇上的人都来了!”空中小姐走过来,告诉他该下飞机了。他一句话也不说,南希起身替他解释。“先生,怕什么?”空中小姐说:“你身上的勋章又不是白得的!”别的乘客也七嘴八舌地催他,可是他就是不动弹。“咳!那年轻人傻住了。”一位外国乘客说,“我去打他一个嘴巴!”
“不行。”南希抗议道。她把脸贴近那年轻人的脸,带着惶急的声音说:“我的心脏病又发作了,恳求你快扶我下飞机!”
这句话真灵验,他果然小心翼翼地扶着南希下了飞机。他们一下飞机,便有个姑娘从人群里喊他的名字,然后飞奔过来。她一到他们面前,南希便转身走上飞机。“你怎么对他会这样应付自如呢?”空中小姐问。“是一位救生员教我的。”南希回答道。
重修旧好
和你一同笑过的人,你可能把他忘掉,但是和你一同哭过的人,你却永远不忘。
——纪伯伦
与旧友的交情淡了下来。本来大家来往密切,却为一桩误会而心存芥蒂,由于自尊心作崇,威尔始终没有打电话给他。
多年来,威尔目睹过不少友谊褪色,大都出于误会,或者志趣各异,还有一些是因为关山阻隔。随着人的逐渐成长,这显然是无可避免的。
常言道:你把旧衣服扔掉,把旧家具丢掉,也与旧朋友疏远。话虽如此,威尔认为这段友谊似乎不应该就此不了了之的。
有一天,威尔去看望另外一个老朋友,他是牧师,长期为人们解决疑难问题。他们坐在他那间总有上千本藏书的书房里,海阔天空地从小型电脑谈到贝多芬饱受折磨的一生。
最后,他们谈到友谊,谈到今天的友谊看来多么脆弱。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奥妙,”他说,两眼凝视窗外青葱的山岭,“有些历久不衰,有些缘尽而散。”
他指着临近的农场慢慢地说道:“那里本来是个大谷仓,就在那座红色木框的房子旁边,是一座原本相当大的建筑物的地基。
“那座建筑物本来很坚固,大概是1870年建造的。但是像这一带的其他地方一样,人们都去了中西部,这里就荒芜了。没有人定期整理谷仓。屋顶要修补,雨水沿着屋檐而下,滴进柱和梁内。
“有一天,刮起了大风,整座谷仓都被吹得颤动起来。开始时嘎嘎作响,像一艘旧帆船的船骨似的,然后是一阵爆裂的声音,最后是一声震天的轰隆巨响,刹那间,它变成了一堆废墟。
“风暴过后,走下去一看,那些美丽的旧橡木仍然非常结实。我问那里的主人是怎么一回事。他说大概是雨水渗进连接榫头的木钉孔里。木钉腐烂了,就无法把巨梁连起来。”
他们凝视山下。谷仓只剩下原是地窖的洞和围着它的紫丁香花丛。
威尔的朋友说他老是想着这件事,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不论你多么坚强,多有成就,仍然要靠你和别人的关系,才能够保持你的重要性。
“要有健全的生命,既能为别人服务,又能发挥你的潜力,”他说,“就要记着,无论多大力量,都要靠与别人互相扶持,才能持久。自行其道只会倒下来。”
“友情是需要照顾的”他又说,“像谷仓的顶一样。想写而没有写的信,想说而没有说的感谢,背弃别人的信任,没有和解的争执,这些都像是渗进木钉里的雨水,削弱了木梁之间的联系。”
威尔的朋友摇摇头不无深情地说:“这本来是座好好的谷仓,只需花很少功夫就能修好。现在也许永不会重建了。”
黄昏的时候,威尔准备告辞。
“你不想借用我的电话吗?”他问。
明天也要做伴
除了一个真心的朋友之外,没有一样药剂是可以通心的。
——培根
德诺10岁那年因为输血不幸染上了艾滋病,伙伴们全都躲着他,只有大他4岁的艾迪依旧像从前一样跟他玩耍。离德诺家后院不远,有一条通往大海的小河,河边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艾迪告诉德诺,把这些花草熬成汤,说不定能治他的病。
德诺喝了艾迪煮的汤,身体并不见好转,谁也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艾迪的妈妈再也不让艾迪去找德诺了,她怕一家人都染上这可怕的病。但这并不能阻止两个孩子的友情。一个偶然的机会,艾迪在杂志上看见一则消息,说新奥尔良的费医生找到了能治疗艾滋病的植物,这让他兴奋不已。于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他带着德诺,悄悄地踏上了去新奥尔良的路。
他们是沿着那条小河出发的。艾迪用木板和轮胎做了一条很结实的船,他们躺在小船上,听着流水哗哗的声响,看着满天闪烁的星星,艾迪告诉德诺,到了新奥尔良,找到费医生,他就可以像别人一样快乐地生活了。
不知漂了多远,船进水了,孩子不得不改搭顺路汽车。为了省钱,他们晚上就睡在随身带的帐篷里。德诺咳得很厉害,从家带的药也快吃完了。这天夜里,德诺冷得直发颤,他用微弱的声音告诉艾迪,他梦见二百亿年前的宇宙了,星星的光是那么暗那么黑,他一个人待在那里,找不到回来的路。艾迪把自己的球鞋塞到德诺的手上说:“以后睡觉,就抱着我的球鞋,想想艾迪的臭鞋还在你手上,艾迪肯定就在附近。”
孩子们身上的钱快用完了,可离新奥尔良还有三天三夜的路。德诺的身体越来越弱,艾迪不得不放弃了计划,带着德诺又回到家乡。不久,德诺就住进了医院。艾迪依旧常常去病房看他,两个好朋友在一起时病房便充满了欢乐。他们有时还会合伙玩装死游戏吓医院的护士,看见护土们上当的样子,两个人都忍不住大笑。艾迪给那家杂志社写了信,希望他们能帮忙找到费医生,结果却杳无音讯。
秋天的一个下午,德诺的妈妈上街去买东西了。艾迪陪着德诺,夕阳照着德诺瘦弱苍白的脸,艾迪问他想不想再玩装死的游戏,德诺点点头。然而这回,德诺却没有在医生为他摸脉时忽然睁眼笑起来,他真的死了。
那天,艾迪陪着德诺的妈妈回家,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分手的时候,艾迪才抽泣着说:“我很难过,没能为德诺找到治病的药。”
德诺的妈妈泪如泉涌,说道:“不,艾迪,你找到了。”她紧紧地搂着艾迪,“德诺一生最大的病其实是孤独,而你给了他快乐,他一直为有你这个朋友而满足……”
三天后,德诺静静地躺在地下,双手抱着艾迪穿过的那只球鞋。
真挚友情
友谊是天堂,没有它就像地狱;友谊是生命,没有它就意味着死亡。
——威·莫里斯
苏格兰名作家兼笑星劳得常打趣观众说:“你们肩并肩坐了两个小时,没有一个人和邻座的谈话!”观众觉得他这句话真逗。于是,很少有人不转过头和邻座交谈。
就是这么简单。一句话,一个微笑,邻座的人就可能成为自己的朋友。在我们的一生中,时常会因为自己太自高自大,或者太自惭形秽而得不到好的友情。
有一次,大风雪后,积雪满街阻断了交通。伯立特所住公寓大楼中的煤正好也用完了,食品杂货店的人没来送货,没有自来水,电梯也因故障而不动。从来没有交谈过的邻居们相互敲门,愿意接济食物、牛奶、唱片等等。有户人家举行舞会,使大家兴致高涨起来。参加舞会的人从11岁到75岁的都有。大家这才发现,大楼的管理员会弹钢琴。
当时伯立特想:如果平时能有这种互相友好的气氛,那么这幢大楼中每天的日常生活会多么有趣!
当然,你在旅行时可以冷然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那种态度也会使你不能享受众人之乐。你如果看不到世人的内心,你就看不到世界。打开袜盒让顾客挑选的女店员、街头值勤的警察、公共汽车司机、电梯司机、擦鞋童,他们都是有个性的人,每个人都有一个丰富的内心世界。我们大多数人总是陷入刻板的生活里,每天都见相同的几个人,和他们谈论同样的事情。其实,和陌生人谈话,特别是和不同行业的人谈话,更能给你提供新的经验和感受。乡野的农人,偏僻地点的加油站工人,抱着孩子极为得意的女人,全都能够使人们心中愉悦,觉得世界上充满了生机。
有许多人感觉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可以给别人,但是却可以从他的眼光中看到他心中的疑难。如果伯立特看见车站上有一个女人在流泪,一个孩子眼露痛苦之色,或者是一个外国人身在异乡、手足无措,而不上去询问协助,他就不能原谅自己。
伯立特认识的一位妇人乘火车西行,在途中的一个荒野小镇停车时下车散步。这时东行的火车也抵站了,两列车有很多乘客在车站上悠闲踱步。她看到一个面带笑容的男子,两人便谈起话来,一同散步,火车鸣笛催促乘客上车时,那男子说:“我们也许从此不会再见面了。”他们握手道别,却登上了同一列火车!
之后许多年里,他们互相通信,直到离世。两人所追求的不是爱情,而是珍贵的友情。
问问你自己:你的知己中,有几个是经过正式介绍而认识的?伯立特记得自己在一处海滩上认识的鲍尔德,就是他从水中走上来,他正要走下去时认识的。伯立特在纽约一家餐馆中遇到艾伯特,那时他正在看一本伯立特当时极为欣赏的书,这样他们就开始交谈认识了。伯立特在大峡谷遇到戈登,他初睹奇景,急欲找一个人谈一谈,就在他对伯立特一吐为快时,他们相识了。
采访罗斯福夫人
多一个真正的朋友,就多一块陶冶情操的砺石,多一分战胜困难的力量,多一个锐意进取的伴侣。
——培根
那是1960年10月的一天,在报社办公室里的那张工作人员任务单前,戴维·科宁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把那一行字看了几遍:
科宁斯——采访埃莉诺·罗斯福。
这不是非分之想吧,科宁斯想,自己成为《西部报》报社成员才几个月,还是一个刚出茅庐的新手呢,怎么会有如此重要的任务?他赶紧去找责任编辑。
责任编辑停住手中的活,冲他一笑:“没错,我们很欣赏你采访那位哈伍德教授的表现,所以派给你这个重要任务。后天只管把采访报道送到我办公室来就是了,祝你好运,小伙子!”
“祝你好运”,说得轻巧,可科宁斯面对的将是前总统夫人,她不但曾和富兰克林·罗斯福共度春秋,而且也有过功成名就之举,而科宁斯只是个毫无名气的毛头小伙子。
科宁斯急匆匆地奔进图书馆,寻觅自己所需要的资料。他认真地将要提的问题依次排序,力图使这些题目中至少出现一个不同于她以前回答过的任何问题。最后,科宁斯终于成竹在胸,对即将开始的采访甚至有点迫不及待了。
采访是在一间布置得格外别致典雅的房中进行的。当科宁斯进去时,这位75岁的老太太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了,一看见他,夫人马上起身与他握手。她那魁梧的身材,敏锐的目光,慈祥的笑容立即给人深刻的印象。科宁斯在她旁边落座以后,便率先抛出一个自己认为别具一格的问题。
“请问夫人,在您会晤过的人中,您发觉哪一位最有趣?”
这个问题真是提得好极了,而且科宁斯早就预估了一下答案。无论她回答的是她的丈夫罗斯福,还是邱吉尔、海伦·凯勒等,他都能就她选择的人物接二连三地提出问题。
埃莉诺莞尔一笑:“戴维·科宁斯。”
科宁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选中我,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