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一长串,就拍拍屁股立马地走人了,不管不顾,完全的是不管不顾啦,天啦,服了,我算是服气了,我完全的服气了,怎生有这样的女人啊,她是从那个地方蹦出来的,我完全的无言了。
每时每刻,她都会给我另一个我所没看过的女人的形象。
说她好,她又这样的凶恶,说她坏,她却竭力地救助了我,听得她的口气,并没有什么要奴役我的想法,反而给我留了这么多条路走,我算是彻底的迷惑了,这个乡野的村女,她真的只是个村女吗?她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还有些什么没有展现出来啊。
要是忽然有一天她头上长出牛角来,我想我都是不会惊异的了,毕竟她带来的震憾也太多了一点了,慢慢的我都会变得麻木的。
让我一个王爷给她做十年的奴仆,她能享受得起吗?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我恨恨地想,不过她走路的姿势蛮好看的,那两条长腿动得象在水面上飘,这让我平息了一些心里的怒气,哼,俗女人,我们以后走着瞧。
这女人是真的会武功,这种武功我还没见过,主要是以腿功为主,伴以气势恢宏的呼喝,招式简洁,以实用为目的。
这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会这样的功夫,我悄悄地问了其他人,他们都不会,也没听说过她曾经在什么地方有过什么时间可以的拜师学艺,但该死的她就是知道,这又是一件难以追查的秘密。
但这女人不藏私,她在教他们,她说这功夫叫跆拳道,她对她的弟妹和我都一视同仁地教,我心下暗暗记忆,但我从不说要学这个。
我认真的练着以前武术教师教我的功夫,从来没这么认真过用功过,我要打倒她我要压倒她,一个女人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我一定能的,以前人人都说过我天资聪慧的,对于我的用功,她并没有太在意。
我不会打理生活琐事,这让她大惊小怪的,一边老在我耳边说什么人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的话还不如死了的好的话,听得我烦都烦死了,从来又没有人教过我这些,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什么都会啊。
我不理她,不过她说归说,不一会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来教我,或者站在我一边不言不语地做一个示范,人就又走开忙她的去了,这女人也只是嘴巴坏而已,她也太忙了,她身上的担子应该是一个强壮有力的男人挑的,她却做得如此的毫无怨言,虽然情况是这样,但我不希望在她的身边此刻出现什么男人来破灭我的希望。
我们要上桑国的京城去一趟,原因是有人向她的子望妹妹提亲,那男人是桑国的京城人士,这女人不相信媒婆的话,她说媒婆不过是想得谢媒金自是会不管不顾地乱说一通的,还是应该亲眼上京城去看一眼,一辈子的事来不得马虎,她是真爱她的妹子吧,而我的兄长却在那样的时刻抛下了我。
如果我在那样的时刻死去,我的云霄兄长会不会为我流两滴眼泪。
她还在一个人嘟囔,如果搁她们那时候,男女双方怎么着也得交往交往啊,怎么交往,她们那时候是那个时候?就现在这样的想法搁几人身上想得出来,成亲前先让女方去瞅瞅人看满不满意,很惊世骇俗哎,还是女子呢,不过有担当有作为,不是庸常之辈,细想下来也蛮有道理的。
到京城安顿好之后,我们就寻那王家布店去了,路边有卖首饰的银楼,装饰得马马虎虎的,秦子盼拉着她妹子子望就往里走,看样子女人喜欢这些东西应该是天性了,我从来想不到这女人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态来,她就是喜欢看这样的东西,口里却说的是要给子望添些头面首饰什么的。
我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店前悬的匾额轻声念着说:“迎翠轩”。
就这三个字,她听得了就象拣了宝一样的兴奋说:“秦天,原来你识字啊,这可太好了,我们回去后你就开始教我们好不好?”
她居然会想识字,现在能受教育认识字的人很少,她一个村女也知道识字的好处,因此我假作很轻蔑的对她说:“有什么好,我为什么要教你,你这样的资质就是教你,你就确信你能学得会?再说你学来有什么用?”
她应该是很气恼的,我看她忍气吃憋心里真是快乐透了,她忍半天才假笑着对我说:“只要你肯教就行了,我们能不能学会就是我们的事了,有什么用也用不着你管,只要你教以后你的该你做的事自然会减免你的,而且我们不再说你是我们秦家的奴仆,反正你也姓秦,以后我们就说你是我们的弟弟,也当真认你做我们的弟弟,好不好?”
我自然是不愿意作什么奴仆的,以我的傲气以我的地位以我的血统这都是不允许的,听得她这样说我当然很高兴,但我仍故意地侧头向着一边用极低的声音说:“很稀罕吗?”
其实我是稀罕的,她的脸一沉就想不顾地方地发作,这女人发作起来象个疯子,我可不想再领教,不过条件也得讲好。
看到她快发飙时,我赶紧的开口,装作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说:“行,肯上进自然是好的,不过以后你不能打我。”这女人打人真的好痛,能不受这些皮肉之苦当然最好。
她算是同意我的条件了,进得银楼去,看我们这三人一概的布衣,自是没有人来招呼我,秦子盼她倒是十分自在,连一丝别人不欢迎她的自觉都没有,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目光莹莹地盯着这些珠宝,就差没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