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弄脏了,回去洗。”
“不用那么麻烦……”
江少华一伸手,手巾就轻飘飘的落入他手心里。他宛如托着某件珍贵的玩物,脸上两个酒窝微微的晃动着,抬起手来轻轻嗅了嗅,“好香!”
未央呆了一呆,这个江少华,看来不仅是做生意厉害,武功也是了得!
“进屋吧。”
未央上前领路,江少华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这个陌生的地方主人不应该带着客人走么?”
她无可奈何,牵着他,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吊脚楼。
夜姬静静的望着这一幕,眼里又是惊奇又是惊叹。江少华是出了名的难搞定,连二殿下与他交往数十年都说这个人太深奥,难以真正的触及。怎么到了未央面前就像个孩子似的?
也罢也罢,镜尘夜都放心,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房间内,未央和江少华倒是相谈甚欢。
江少华对这些宝物什么很有研究,甚至比深居宫中自以为已经阅宝无数的未央还要了解的多。他说未央睡的床,床身是千年沉香木,所以这个地方多雨,而且经常会没有人居住,床却从不会被虫咬。他说镜尘夜用的那一方砚台乃是风煌国皇室特有的物件,因为一个“风”在砚台下方深深的雕刻着,力道惊人,据说那是风煌国……
未央很喜欢听这些有趣的故事,两人说得津津有味。
这真是一次愉快的谈话。等到午饭的时间,江少华提出要请未央去瑰梦圆吃一餐。
“怕是不行,中午她要给我做饭。”
突然,镜尘夜温温的声音就插入两人之间,这个家伙,越来越神出鬼没了。
还有,她什么时候给他做饭了?
镜尘夜带着满脸温柔的笑容走到未央身边,随意的搂过她的腰肢,凑下去就是一个炽热的吻,“小妖精,别忘了要给我做饭……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去外面吃。”
江少华大度的笑笑,“那镜公子就与我一同去瑰梦圆罢,今天江某请。”
镜尘夜笑道,“改日吧,改日我请。今日我实在是疲乏了。”
话说到这份上,江少华自然没什么好说了,起身就要告辞。
未央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我送你。”
镜尘夜没有片刻迟疑的打断她,“夜姬会送的,不劳你操心。你去给我准备今天中午的午饭。等会我们一起去街上买菜。”
未央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做饭?买菜?他脑袋烧坏了吧?
江少华笑着道,“嗯,不劳烦未央姑娘相送了,在下告辞,有缘再聚。”
“再见。”
早在外面候着的夜姬很快把江少华领了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镜尘夜一脸得意的坏笑,未央忍不住愤愤的嘀咕道,“今天发什么神经?我好不容易把江少华哄得开开心心的……你就不怕谈崩了我的生意?真是的,真是不安好心。”
镜尘夜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高兴的问她,“哄他?你哄他做什么?”
未央白他一眼,“让他别抢我生意呀!谁让我好好半那个花魁大赛的来着?”
“那和哄他什么关系?未央,你给我说清楚。”
望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完全不像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二殿下,她突然觉得蛮好笑,“镜尘夜二殿下,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个怨妇……从今天起,我不再和除了你以外的任何男人说话了好不好?我这双眼睛也只看你,最好连呼吸也只呼吸属于你的空气,怎么样?”
他一本正经,“很好!”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醋坛子!”
“你说谁?”镜尘夜窘迫的脸通红,猛然惊觉自己刚才的反应有失常理,板起脸来,“好你个未央,现在越来越喜欢惹到我头上来了!”
“本来就是嘛,醋坛子……”
“唔……”
她的嘴被他堵住,只发出微弱的声音。
他放开她鲜艳欲滴的唇,舔舔自己的唇角,漆黑的眸子如同一团化不开的浓墨,炯炯有神的凝望着她,一字一句落地有声,“我很认真的告诉你,你的人,你的心,你的思想,你的一切——哪怕你刚刚说的,你的每一寸呼吸,都只属于我。”
她惊讶,想窥视这句话到底用了他几分真心,却明知根本不可能,突然有些心酸,最后只有笑笑,“最重要的是镜公子相信我多少,而不是我能做到多少。”
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镜尘夜明显一怔,旋即伸出双手轻轻搂住她的腰肢,把她拥在胸前,“你对我有几分信任,我便也会对你有几分信任。”
她轻笑出声,“呵,没有什么东西是对等的。”
“我不和你扯这么远。”他凝望着她,“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和江少华见面。”
未央身子一缩,低呼,“为什么?”
镜尘夜不假思索的回答,“他对你图谋不轨。”
未央不满的反问道,“你如何知道?江少华是那么容易就为一个女人神魂颠倒的人吗?镜尘夜,我也可以有自己的朋友是不是?你怎么可以连这也要干涉……”
“不仅仅是朋友。”镜尘夜打断她,“第一次见面,他救了你一命。你要知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江少华救人的事情,他这人,说得难听一点,完全具有商人的品质,唯利是图。今天是你们第二次见面,刚刚夜姬和我说,他还被你蒙着眼睛由着你牵进来,像他这样什么也不相信的人,被你蒙住眼睛,可见他对你有多大的信任。最重要的,他看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