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她总想和他做对,并且心里会有一阵快感。羲和面色不虞的看着相仪沉声说道:“不是交待过你早些回来的吗?前些天月芽岛出的事你都忘了吗?”
相仪摇了摇头,缓声说道:“师兄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更何况这里不是月芽岛,这里是天门山,若是能有那么容易就出事,那天门山未免也太可笑了吧!”相仪虽然说得缓慢,可是语气里的不善却显露无疑。羲和能感觉得到她的不悦,可是他却依旧开口说道:“天门山可没有庇护弟子的传统,必要的时候还会牺牲弟子来周全自己。”
明明只是很平静的在诉说什么,可是相仪却能听出羲和话里嘲讽的意味,只是不知道他嘲讽的是她,还是天门山。
这个时候相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羲和。看得出相仪脸色的疲态,想着明日还有比试,羲和便不想为难相仪,转过身说道:“早些休息吧!自己小心!”相仪点了点头,却不知道羲和话里自己小心是什么意思?
转身本来打算出去的羲和却突然察觉到了相仪的不对劲,好像从刚才起相仪就一直则着对着他。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你的手怎么了?”有些不放心,羲和还是问了出口,纵然知道他这么问,相仪必然不会高兴,也不见得会告诉他什么,只是他到底是担心她的,见不得她受到伤害,可是近来相仪却越来越疏远他,有什么话从来也不和他说。如果他不过问,想来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相仪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的看着羲和说道:“没什么?”羲和可不信,没什么为什么一直把手背在身后分明就是怕被他瞧见什么。
“拿出来,我看看!”羲和的语气十分坚持,丝毫不容相仪拒绝。相仪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早了,我累了,要休息了,师兄走吧!”语气里多了一分不耐烦。
许是从来没有被人几次三番的这样驱逐,许是不满相仪对他的不耐烦,也许是气愤相仪对他的隐瞒。他没有再顺着相仪,一把抓过相仪的手,却见相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上下牙关紧紧的咬着,却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羲和一下子便松开了相仪的手,看来她受伤了,还伤得不轻,只是好端端的怎么受伤了,又是谁伤了她呢?看着相仪脸色痛苦的表情,他一脸心疼的问道:“如何,很疼吗?”
手上的伤本来就不轻,那鬼火厉害得很,即便西垣的药不错,可是羲和的拉扯还是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虽然疼痛得有些难忍,可是想到羲和之前的举动,相仪就什么都顾不得,只说道:“多谢师兄关心,还死不了。”
话一出口,相仪也感觉到自己把话说重了,明明不是她的错,可是她却有些不敢看羲和,尴尬的低着头。羲和苦笑一声,小心的拉过相仪的手说道:“给我看看!”
其实那伤已经上过药了,只是伤得不轻,上了药依旧止不了痛罢了!相仪本能的不想给羲和看自己的伤,固执的抽回自己的手,说道:“不用师兄费心,我已经上过药了。”
明明是一片好意,可是相仪却觉得羲和分明是在控制她的一举一动,她什么时候该回入云峰师兄会替她安排好时间,若是到了时间没有回来,师兄便会拉长了脸,这样的羲和让相仪和不适,她不喜欢别人对她的事干涉太多,是以努力的在疏远他,可是他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依旧干涉着她的一切。
有时候相仪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傀儡一样,只能照着他的想法去做着一切,这让她很压抑!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许是有些着急,羲和的声音拔高了不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不知不觉中语气中带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哀求。
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羲和,相仪心里酸涩非常。甚至呼吸都有些难受,眼眶不自觉的就红了,只是她不能在他面前流泪。她紧咬着牙关将苦涩的语气咽了下去,转而深吸一口气看着羲和说道:“伤得不重,没有看的必要了。”
不知从何时起她感觉他更加陌生了,心里对他的抗拒也多了一分。再加上他暗地里操作这次剑台小比的行为让她更加不悦。他们之间仿佛从月芽岛回来后一切就变了,或许说是因为那个半真半假的梦吧!至今她都无法遗忘那声声泣血般的哀啼。
她不知道究竟是要到多绝望,才会发出那种声音。但此刻她很难受,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埋着头抗拒的说道:“师兄回去吧!我要休息了。”说着相仪往后退了一步,安静的立在一旁等着羲和离去。
看着对自己这样抗拒的相仪,羲和心头一窒。强忍着难受,露出一个浅笑说道:“既然是累了,就好生休息着吧!剑台小比的事,我会替你处理好的,明天你就不用去了。”
“不用师兄替我安排了,我自己有打算,这种伤算不了什么,明天的剑台小比我还是回去的。”几乎是羲和声落的同时,相仪便开了口,语气里带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
她不想她的事都由他安排好,剑台小比她有自己的打算,纵然他是为了她好,她也必须要去。他和她想的终究是不同的,他不在乎的,不代表她也不在乎。他们终究还是有差距的,想法也不可能完全一致,在他看来可有可无的剑台小比算不了什么,甚至是浪费时间,可是对于她而言却是一个机会。她不想她花了那么多时间准备的,轻而易举的就被他给否了。
她知道在天门山那些新弟子都看不起她,认为她只是命好罢了!可是谁又懂得她是拿了什么换来的,若是有的选择,她宁愿不要做掌门真人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