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身上穿着一件浅金色的蕾丝睡衣,细细的肩带挂在她浑圆精致的肩头,映着她白到透明的皮肤,端是看一眼便会让人血脉喷张。
季宸东忽然觉得耳边轰鸣作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炸开了一般。喝了那么多的酒,但此刻却清醒无比。
季宸东动了下喉结,垂在身侧的双手,指尖微颤。
他迟迟不敢上前,不是怕别的,只是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如果一旦梦醒,他又会品尝到那种梦境和现实之间的巨大落差。
床头灯是暖黄色的,柔和且不刺眼。季宸东在床边站了许久,直到某一个瞬间,他忽然发觉,安景穿的这么少,会不会冷?
眉头一簇,他终于动了。
单膝跪在床上,他倾身过去,先是伸手摸了下安景的脸,他想要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她。
本以为安景穿这么少,也不知道被放在这里多久了,身上应该是冰凉的才对。可是季宸东触手碰到安景的脸,发现她脸颊竟是火烧火燎的热。
他有些诧异,在往她手臂上一模,也是。
安景浑身滚烫,季宸东吓了一跳,赶紧拆开她身上系着的红色绸带,然后将她抱到床边,又伸手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安景一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但季宸东知道,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江松涛给她弄过来的。
心底心疼她躺在这里,连被子都没盖,又浑身滚烫。季宸东眉头簇起,正想着给江松涛打个电话,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嗯……”
但就在这时,静谧的房间中,一声微不可闻但却又令人麻到骨子里的细微呻吟声响起。
季宸东顿时浑身一僵,不由得屏住呼吸。
在季宸东怀中的安景,眉头轻蹙,白皙的面孔上,细看之下,面颊微红,表情也是那种带着不舒服的轻微痛苦状。
季宸东低头一看,不由得轻声叫道:“安景……”
安景始终醒不过来,她只是觉得好热,身体像是被人灌了热水一般,又热又胀,而且非常敏感,一点细小的外界碰触,在她这里都会被无限的放大。
季宸东看着安景在被子中的双腿,不耐的互相摩擦,他似是明白了什么。
江松涛……该死的!
季宸东拍着安景的脸,带着慢慢的担忧,低声道:“安景……景,醒醒。”
季宸东的指尖冰凉,所以越发觉得安景脸颊滚烫。而安景也觉得季宸东手指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所以她本能的把手臂从被子下面拿出来,抓住季宸东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脸凉快了,她又抓着他的手往下移……
季宸东浑身上下的血液,像是一股脑的冲到了某处。暖黄色的床头灯照在他侧脸上,映着他长长的黑色睫毛,在眼底摊开了一圈光晕。
他的唇瓣抿的紧紧地,像是在故意克制着。
季宸东终于明白江松涛让他‘好好休息’的意思,也明白他为什么问他喝没喝多,如果真的醉到不省人事,怕是什么事儿都做不成了。
不过眼下这情况,季宸东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他喝的六七分醉,还剩下三四分的清醒。酒能麻痹人的感官,却也能放大人的兴致,而理智更是让他清楚的知道,他朝思暮想的人,如今就躺在他的怀中,任由他为所欲为。
不知为何,季宸东脑中竟然闪过了一丝无耻的想法: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季宸东深恶痛绝,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是一人渣。
不管怎么说,他不想趁着安景这样的时候,对她做什么。
所以季宸东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这才努力站起身,他迈步就往外走,想着出去给安景买些药来。
但是往前走了还没三步,只听得身后安景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很低很低的:“锡骆……”
季宸东顿时原地停住,他没有马上转身,只是表情带着类似受到惊吓的不可思议。
她刚刚……叫了谁的名字?
他等了半天,安景没有再出声,他僵硬着身体转过头来,看着床上因为难耐而蜷缩在一起的安景。
她现在完全处于意识游离的状态,他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叫谁?”
安景被喂了药,哪里还有本身的意识,或者说她的意识只是混沌的停留于要去见顾锡骆的路上,所以她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轻声叫道:“锡骆……锡骆……我好难受……”
安景这次清晰的叫着顾锡骆的名字,这对于季宸东而言,已经不是晴天霹雳,那是生生将他打入地狱,又永世不得超生的残忍。
他俊美的面孔上,控制不住的纠结成愤怒骇人的模样,恶狠狠地盯着安景,他气得浑身发抖,别说是一句话,就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怎么会这么残忍!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哪怕是在这样的状况下,他依旧在为她着想,依旧不想占她便宜,可她呢?
她心里可曾有他?分手这么久,她可曾想过他?跟顾锡骆在一起的时候,可曾想过他还爱她?!
越想越恨,越想越觉得自己这半年来为她所伤心颓废和自我折磨,全都是白费。
季宸东疯了,彻底的丧失了理智。
他大步朝着床边奔去,走时是三步,回头的时候恨不得只是一步。他冲到床边,一把掀开安景身上的被子。
季宸东按着她的肩头,让她平躺于床上,下一秒,他整个人伏在她身上。
她本就只穿着一件蕾丝睡衣,可他还是一把拽掉,肩带生生被扯开,安景肩膀都被勒红了,她疼的哼出生来,想要退开季宸东,但却又因为本能,而紧紧地将他抱住。
季宸东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