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电话铃声中醒来,有轻微起床气的她有些冒火,叶妈妈也不管,劈头就问她在哪?叶麦反应了半天才知道自己这是毛毛家。
叶妈妈一句话惊醒她,也来不及问,踢踢睡得比还沉的毛毛跟柠檬,毛毛委屈叫嚷:“阿麦干嘛?”
“走,去医院。”她也是听得一头雾水,毛毛惊讶,揉眼睛问:“医院?优优生了?早产也不是该是这么早啊?”
叶麦没心情跟她啰嗦,干脆把衣服丢给她,自己换了连洗漱都来不及,柠檬更是一头雾水,跟叶麦到了医院才问:“阿麦,这是谁住院啊?”
叶麦看毛毛一眼:“何叔叔公司出事了。”
领着两人直奔急诊室。她从没见过如此狼狈不堪的何飙,他从来都是小资情调,现在这个他,胡子青了,眼睛布满血丝。忆冬低声跟她说着什么,她压了压火,紧了紧握着毛毛的手。
毛毛紧张问:“阿麦严不严重啊?”
叶麦心想,若是我知道就好了。叶妈妈从急症室出来,也顾不得她的疲惫,更没问她怎么会出现省人民医院。叶妈妈三言两语讲清楚事情的经过,何叔叔长运公司的一辆长途大巴车进入C市时跟火车撞上,三位旅客当场死亡,剩下的十几个现在都没脱离危险。
后来她回忆这一天,惊觉何飙再也不是她的何飙,不是那个任她撒娇撒赖的何飙,他已成长为男人。这个发现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不能适应,她记得那天何飙对毛毛说你很好,只是你不适合我。
她不知道何飙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拒绝毛毛,或是说她一直都不懂得何飙,不知道他要什么。何叔叔病倒了,公司乱了,高额的赔偿金,公司已运营不下去。听叶妈妈说若不是工商部门跟某部门有人,公司早就关门。
这个时候,她都在想,何飙又不需要他们的钱,何叔叔怎就舍不得他的事业?还想着何飙能接手长运公司。叶麦听到这消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叶妈妈白她,说她多管闲事。
工作上的事情,她没办法停留C市,周末是短暂的,她走时何叔叔已醒过来,唯一的遗憾就是后半身恐怕要在床上度过。
徐子建送她回K城,路过某寺庙前,她嚷着停车,徐子建也不问,任她脾气行事。叶麦去庙里求了平安符,徐子建见她求了四个,奇怪:“要那么多?”
叶麦没说话,虔诚的跪着。后来,她把平安符挂在他车里,欣赏两个摇摇晃晃的平安符,又把其余三个收拾好。
夏优静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何飙的事情,打电话过来,当提到毛毛时,夏优静说:“阿麦,你有没有觉得,毛毛有时候挺像你。”
叶麦惊讶:“怎么可能?”毛毛怎么可能像她?
夏优静耐心分析:“阿飙对你怎样你不清楚?阿麦,不是我说你,你神经不是一般大条。”
她当是清楚的,可她认为,这种事情都讲个缘字。她认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那是缘,但是感情是微妙的,以主观意识改变的。虽小时候常常说,阿飙,长大了我要嫁给你。那时候说这话时,她都不懂什么是嫁人,何飙只是笑。
“你才大条。”叶麦不服气。
夏优静知道跟她讲感情等于对牛弹琴,又想到徐子建就问:“妹夫呢?你们准备打持久战?”
“毛家语录,持久战能拖垮敌人,削弱自己的势力,我们追求的是速战速决。”叶麦一本正经,徐子建正好从浴室出来,就穿一条三角裤。余光不慎越过,她赶紧移开,又想多看一眼,夏优静听不到她回答,就问:“阿麦,你发春?”
“估计快了,内火旺盛。”
徐子建看她一眼:“怎么?”
“没事,我只是想坚定立场。”
后来电话是谁挂的,她记不清,模糊不清的感受徐子建双唇落到她唇齿间,慢慢吮吸。待两人气喘嘘嘘时,徐子建松开她,说:“何飙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叶麦有些懵,总觉得这个男人,她根本摸不清、看不懂。徐子建看懂她,就说:“还是不愿意问?”
“我困了,呵。”她闪电一样的逃回卧室,徐子建无奈,但又不能把她怎样,难道逼着她问?
叶麦承认自己是胆小鬼,她害怕突破那一层关系,虽然很想很期待,但事到临头时,刚冒出的尖锐就会缩回自己的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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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地‘分居’的日子,电话解不了远渴,两人的联系减少。
188收听率又上新高,毛二二意气风发,而担任新人主考官的徐子建刚结束工作,回到办公室见她站在他办公室窗前,神情专注。
“阿建。”,四目相对时,她莞尔一笑。夕阳余晖,映衬她纤细的身影。
“有事?”他没纠正她的称呼,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毛二二耸耸肩,端起冷了的咖啡一口饮尽,徐子建冷眼旁观,对于他来说,两人交集越少越好,最好是不相见。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毛二二眼里有期盼,又说不尽的缠绵。
“我想不管什么日子都已经不重要。”他眼皮都没眨一眨。
毛二二并不在意,意想之中的答案,徐子建若是无情起来,她只有哀叹的分,若是多情起来,她也是不能比拟。她一直以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自己想,他都会极力满足自己。无论自己走的多远,飞的多高,累的时候回头就能看到他,可是她忽然发现,她所爱的徐子建变了。
“是她?”是那个并不出众的她?是那个她让你心烦意乱,是那个她让你失神?
“是。”
毛毛摸出一支烟,娴熟地点燃,抽了几口,问:“阿建,若当时我不走,我们会不会是最完美的一对?”
因为大学时,他们被公认为最完美的一对,只是那时候,她不想屈就小小的C市,那个时候,他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我想,不会。”他笑了笑,
毛二二又问:“阿建,若是我跟她公平竞争,我获胜的几率多大?”
“你这样认为?”徐子建神情淡然。
毛二二并不答话,只是说:“我不同意你不经我擅自掉我搭档。”
“开会决定,”
毛二二有些忿怒,如果那个时候,他也问一句为什么,她一定会留下来,可他……这个时候,他安排另一个栏目主播,是想摆脱她?毛二二走出他办公室,碰到林立,林立见她一脸阴郁,招呼一声就进徐子建办公室。
林立见徐子建心思不在这里,拍拍他肩膀,纳闷:“刚毛主持跟你说了什么?”
徐子建按眉心,手机这个时候有短信息进来,他难得一见笑容的脸上,柔和了些。
林立奇怪:“嫂子?”
他不答,专注的回短信。林立跟他八卦,想起今天新人考试,就问:“黄老师让毛主持把关,你怎么把人家否决了?她可是老黄得意门生。”
林立就纳闷,徐子建不按常理出牌,不阿谀奉承怎么就坐到这位置了?虽不否认徐家家底雄厚,根本不需要拍谁的马屁,但……林立纠结。
“我个人认为,她的事情就是如何提高188收听率,其他不用操心。”
林立挠头,忽然想起何飙的事情,随意地问:“嫂子娘家还好吧?”
徐子建斜睨他,林立自知不该提何飙,转移话题。下班时路过某新华书店,想起上次她提的那本书,停下车走进去,偶遇慕熙琛,她嘴巴很甜,见他就喊:“姐夫好。”
徐子建点头,慕熙琛左看右看没见叶麦,就问:“阿麦呢?”
“上班。”
慕熙琛为他叫屈,叶麦工作拼命起来六亲不认,遇神杀神,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徐子建挑了本书去付款,慕熙琛跟他后面,顺便贪了个小便宜,走出新华书店,慕熙琛依然在想,阿麦的男人真不错,比她家的顺眼多了。
晚上她把今天的偶尔徐子建跟几个人说,柠檬不屑:拜金女。
叶麦没空,新的工作环境,还有毛毛这边的事情,她是焦头烂耳,深怕处理不来,两边不讨好。这个时候她也不敢骚扰何飙,就担心他多想,给彼此或是更多的人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她感叹那句真理:男人和女人间,没有永久的友情。
毛毛这几天情绪不稳定,她更是不敢招惹,谁知道毛毛主动招惹她。叶麦先发制人:毛毛,说好我们都是文明人,不动刀动枪。
毛毛:阿麦,多事之秋啊。
她不明白毛毛嘴里的多事之秋是不是指何飙在非常时期拒绝她,毛毛继续:阿麦,给我介绍男人吧,据说失恋的女人需要男人安慰。
叶麦黑线:那是寂寞女人的借口。
她给毛毛上了半天的课,好不容易说服毛毛再接再厉,不能遇到困难就退缩,这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毛毛赞同,保证一定不会放弃,她要改新革面,迎接下一季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