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火红木炭冒着缕缕黑烟、热气。
囚北面无表情的映衬下,一股森然的味道在房间内悄无声息的弥漫。
额头尽是细密的汗珠,李鄂芒死死盯住那火红的木炭,他仿佛已经知道他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眼睛中带着一丝丝惊恐还有不屈。
说实话,要是换做一般人早就投降了,李鄂芒确实有过人之处,可惜碰到了囚北。
撇撇嘴,血衣非常懒惰的从口袋掏出一张手帕,死死捂住李鄂芒的嘴。
以他们的实力,现在放李鄂芒走,他能坚持走出这间房都算牛叉。
木炭被钳子夹的停止在空中,停在李鄂芒血淋淋大腿旁,囚北抬起头带着询问神色望向李鄂芒。
即便是感觉到伤口处传来的灼热,李鄂芒依旧没有臣服,他知道手下正在快速赶来,卡玛房外的十几个手下根本不是罗乾的对手。
他的心很大,他想一次性把罗乾一网打尽,把这四个家伙都抓住。
显然,他天真过头了。
尽管现在整个呼和浩特都已经动起来,但这不需要速度吗?
没有上千人能对罗乾等人进行围剿吗?
滋!滋!滋!
“呜!呜!呜!”
木炭镶嵌进入少了二斤肉的大腿中,高温木炭以快速的灼伤伤口。
双目瞪圆,全身剧烈颤抖,忍不住要发出声音,可血衣的手帕死死捂住他的嘴。
他能做的只有颤抖,身躯踉跄跪下,囚北拿着钳子走开,李鄂芒大腿上的木炭已经粘进入他的大腿内部,自己不用再做了。
不消片刻,厚实的棉衣被汗水打湿,即便跪在地上,全身依旧在剧烈颤抖,钻心的疼痛,常人无法想象,切掉大腿上神经密布的一块血肉,然后填埋进去一块木炭是什么滋味?
密密麻麻的痛觉神经系统被灼热、灼伤、坏死。
钻心的疼痛逐渐让他整条腿变得麻木,囚北一如既往冷漠的话语响起“如果继续下去,你的右腿将要报废,考虑好了!”
刚才插在口袋的右手伸了出来,一把小巧的手术刀出现在手中,大步走上前。
因为李鄂芒并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答案,李鄂芒还在继续努力。
手中的手术刀不断飞转,脸上异常冷漠,走上前去,没有说话,而是向李鄂芒投去询问的神色。
李鄂芒直接别过去头去。
“算是一条汉子!”赞赏的说了一句,口中是赞赏,但手上一点也不手软,伸出左手,揪住李鄂芒的头发。
蓬!
死死把李鄂芒的脑袋压制在墙壁上,右手的手术刀只见一道银芒闪过。
噗!
细微的声音响起,李鄂芒左眼眼角被手术刀划开一个小伤口,快速的把手术刀插在衣服上,食指、大拇指前伸。
两根手指停在了李鄂芒的眼皮前,李鄂芒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恐惧,全身剧烈的挣扎,可双腿已经暂时报废,右腿更是抬不起来,双臂都已经被扭断了,他还拿什么反抗?
但他又不愿投降,所以囚北只能继续。
噗!
两根手指仿佛铁钳,刺进眼窝,然后手臂一拉。
扑哧!
‘晶莹饱满’葡萄一样的眼球迅速萎靡,里面的‘水’被放了。
鲜血染红眼球,血淋淋的眼球被仍在火盆旁,白明涛身躯止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活生生被用手指挖掉眼珠,相信这个世界没有几人享受得了。
常人更加无法想象这种恐惧、疼痛。
李鄂芒另一只眼睛看着自己的扁扁的眼珠,在剧烈疼痛趋势下,全身颤抖、颤抖,撕心裂肺的惨呼还未发出,一只手帕死死捂住他的嘴。
痛!
口水、泪水、血水、鼻涕全部流出来了,跪在地上已经变成了坐在地上,全身在用最后的力气颤抖,剧烈地颤抖。
面色涨红,脖颈、额头青筋暴涨,泪水、血水犹如雨下。
血水自然来自他的眼窝内。
半边脸庞已经被眼窝中流出的血水浸湿,全身仿若痉挛一般的剧烈颤抖,全身僵硬,那种剧痛让李鄂芒这位草原霸主痛哭流涕。
左手依然固定着李鄂芒的脑袋,囚北大手进入口袋,掏出一小瓶白色的药粉,用牙齿打开盖子,出声道“最后的机会了!”
没有答复,可能此刻的李鄂芒已经听不到他说什么。
囚北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是的,他终于笑了,可惜的摇摇脑袋,把口中的瓶盖吐掉,把这瓶大拇指大小的瓶子拿起来,悬空放在那只已经没有眼珠的眼窝里。
迟疑数秒后
滋!滋!滋!
仿佛一盆水浇在火盆中,竟然发出了这种声响?
要知道,这瓶白色粉末只是洒进了满是鲜血的眼窝中。
继而
身躯僵硬,不再颤抖,不再惨叫。
三秒后,啊!
伴随着血衣一声痛呼,赶紧缩手,拿着手帕的手被咬出一排牙印,正欲要报复,囚北对他摆摆手。
囚北立刻后退,看到这里,血衣也后退。
“啊~”满带凄厉、悲痛的绝望惨叫破空喊出,尖锐的声音让楼外面马路上的行人都心中一颤。
面容狰狞、扭曲,嗓子要再次发出惨叫释放压力,可他根本发不出来了,已经被扭断的双臂不可思议的抬起来,双手捂在眼窝上空却不敢动。
继而,摇头晃脑、无力的抽泣,还有疯狂的碰撞。
嘭!嘭!嘭!
白色粉末的灼痛让他痛不欲生,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他只知道他要释放剧痛。
脑袋疯狂的撞向墙壁,像是一直垂死挣扎的蚂蚱一样,在房间内的乱蹦乱跳。
额头已然血肉模糊,但他还在不知疲倦的用脑袋撞向墙壁。
趁此时间,囚北把身上擦了一下,趴在窗台。
大概四五分钟后,随着密集的车辆出现在白明涛、囚北等人的视线中,他们知道,如果李鄂芒再不投降,他们就麻烦了。
可血衣和白明涛不知道,不是李鄂芒不投降,在白色粉末撒入眼窝的刹那间,他就想投降,可谁能知道?
剧烈的疼痛瞬间淹没他的所有理智。
囚北是实施者,他能不知道李鄂芒在刚开始就扛不住?他当然知道,但现在罗乾要的不是李鄂芒一时投降,还是从内心深处产生恐惧。
这才是囚北的目的,看到视线中出现大量的车子,转身走到梳妆台,拿起一杯水,走到李鄂芒身前把水泼到他的脸上。
剧烈的疼痛犹如潮水褪去,尽管还是很疼,但这对于遭受了如此酷刑的李鄂芒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满身汗水的他无力的躺在墙角,另一只眼皮耷拉着,剧烈的疼痛过后体力透支,他很疲乏。
此时此刻,血衣和白明涛都是小心翼翼看着囚北,没想到血夜中还有这么一个怪胎。
走上前,一脚踩在李鄂芒的胸口,囚北再次从口袋掏出一小瓶白色粉末在李鄂芒眼前晃了晃。
不用他说话,李鄂芒双眼带着惊恐立刻睁大双眼,急促出声“别,别,别!”
一连三个别,他是真的怕了。
虚弱的他只有睁大无辜的双眼看着一脸冷漠的囚北。
囚北迟疑数秒,从口袋掏出手机“说电话,让你的手下撤退吧!”
“152xxxxxxxx!”李鄂芒其实微弱的报出一个电话号码。
忙音过后,里面立刻传来了一个仓促的声音“谁?”
囚北把手机递到李鄂芒耳边。用戏虐的眼神看了一眼李鄂芒。
早已经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李鄂芒哪还有精力陪囚北玩?
“卡多,没事了,你先带人撤吧,我一会就回去了!”
“大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是不是他们把你挟持了?”对面的卡多很疑惑,老大那么有种,怎么可能投降?
“没事了,你先带人回去吧,我马上回来!”听到手下的啰嗦,李鄂芒略带威严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