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湖北人的性情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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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记忆中的大武汉(3)

武汉——这座由长江和汉水哺育成长壮大的城市,既具备了水的浩淼与坦荡的气质,又含藏了楚人的勇武之魄力。因此,生于斯,长于斯的武汉人既有北人之爽,又携南人之秀,也无怪之乎。由此,湖北的地域文化是融南北之良莠、汇东西之优劣,而湖北人则是集中国人格内容、人格结构、人格特质之大成。你看:北人的爽朗义气有之;南人的精明能干有之;东人的钟灵毓秀有之;西人的安逸闲适有之;但都恰到好处,“增之一分则多,减之一分则少”谓之“中庸”。在中国儒家看来,在所有人的素质当中,中正平和的素质是最可贵的,它的性质必须是“平淡无味”,人的质性之含量就以中和为最贵。何谓中和呢?我们看看大圣人是怎么说的,《中庸》上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中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大地位焉,万物育焉”。所以说,中是本性,发出之情感如能达到,那就是和。“中和”即协调各种品质,其特征一定是“平淡无味”的。过犹不及,都是人性质量的不足。所以武汉人的这种品质就像加了盐的水一样,虽然咸却并不发苦;虽然淡却并不感到索然无味,色彩斐然而又不过于绚丽夺目。

另外,近水临江还赋予了湖北人一种特殊的生存本领。我们知道,过去跑江湖、闯码头的人必须具备两种能力,一是粗犷强悍,二是精明狡诈,二者兼备方能立足谋生。历史上的扬州“漕运”,就有不少两湖和山东之人,下江人自己是不押运的——胆子小、但经商能力强,精明狡诈却无强悍之气,两湖和山东之人——大胆泼辣,经商却乏术,由此看出都有人性上的不足之处。

过去,湖北省内和武汉郊县的人群为了谋生,勇闯武汉大小码头,卖力为生、揽活度命,不拼抢不凶狠是不行啊!因为,家中的妻儿老小倚门而望眼欲穿,等米下锅,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等米下锅,吃了上顿不一定有下顿。由于太穷,再加上楚人尚武的遗风,混合而成,逐渐蕴育、发展并派生出了码头文化——粗野、凶狠和好斗逞能、声音高亢——形成了市井文化、码头文化的渊薮。有一种野性的、质朴的草根属性!是大老粗文化!

武汉就像一坛陈年老酒、也似煨汤的老吊锅,初来乍到,有嫌它的粗糙平庸和毫无修饰的语言色彩,但住久了就会如同品尝美酒和鲜汤一样——味道淳厚、可口,使人在潜移默化中爱上这座适宜生活的城市——市民的天堂,小资的圣地。

不过,最能体现武汉的城市性格的,还要算夏天,武汉的夏天,热浪滚滚,在这种气候中,一个外地人是不敢轻易出门的。但夏天却为武汉人在长江戏水、在东湖游泳提供了机会,因此,武汉的水边上,总是热浪滚滚,各路游泳高手,都在这里尽显风姿。显示着武汉人的豪情。而等到夕阳西下之后,几乎所有的武汉人都会走出家门,要么找地方歇凉、聊天,要么搬一张竹床放在外面,要么邀朋请友寻个小摊尽情夜宵。于是,白天是太阳的热,晚间是人潮的热。使整个武汉的夏夜,都人声鼎沸,在这种夏夜的生活中,武汉人火爆性格后的另一面,也尽情展露。有人说,一个女人是最不愿意让别人见到她刚刚睡醒的样子的,一个城市也同样如此,往往万家灯火的时候才是一个城市最美丽、最温柔的时候。武汉人的夜生活能表现它的另一面。

形形色色的武汉人汇集于大大小小的歌厅酒吧茶楼,或品味,或畅侃,或纵情,或高歌,在柔和纯美的乐曲中,感悟武汉夜生活的瑰丽;在诡异而喧嚣的音乐中,扭摆着夜色中缤纷的情调。兴致至极,如果你恰巧听到男男女女嘴里冒出一句句“汉骂”,这些“汉骂”在很多场合并非实指,而是武汉人说话中的一种虚拟词,更多的时候是武汉人表示亲热的一种另类表达。

著名学者余秋雨曾在一次房交会上说,近些年来,包括武汉等几座城市的价值被低估,应引起重视:武汉处于长江边,南北交通、东西相会,武汉城市的独特性没有体现出来,这也是武汉被低估的因素之一。

从以上可以看出,武汉的市民个性与人格内容呈现并容纳了中国地域文化的异质性与同质性,同时又有自己地域的个性与特色。而湖北人之所以被人诟病无非是“粗野、小聪明、守旧、胆小、马虎”——这些毛病在中国人身上都可以找到,但他们的优点也是很明显的:豪爽、义气、真性、率直,这些优点在中国其他人身上也可以找到,所以说武汉人的性格比较复杂,是典型的复合体。

秋夏黄昏,漫步江滩,眺望沉沉暮霭中龟蛇两山的锁江行云,倾听长江和汉江滔滔的流水,遥想晴川阁、黄鹤楼当年的景致,寻觅古琴台、归元寺的清音。一江之隔,那边是灯红酒绿与热闹喧哗,这边是凝重淳厚和幽静雄浑。在岁月的穿梭中,可以呼吸到那浓重的武汉神韵,感受到来自历史的那种深沉,浓郁且安祥,厚重并博大。

5.武汉越来越殷实的家底

武汉自古以来是华中重镇,曾经创造过历史的辉煌,是中部地区的金融中心、市场中心、科教文化中心和交通中心,是中部最重要的中心城市,在促进中部改革开放发展中负有重要的历史使命。

2004年3月5日,人民大会堂。温家宝总理在十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上所做的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明确提出“促进中部地区崛起”,引起中部省份的极大关注。而湖北省在中部六省中,其又占有绝对的比较优势,武汉的家底也是非常殷实的:

地理位置居中,腹地广阔,交通便捷,市场容量和辐射能力巨大,社会商品零售总额居全国副省级以上城市前列;

科技教育发达,科教综合实力仅次于北京、上海;

是中部地区的金融中心;

是我国六大综合性工业基地之一,工业基础雄厚,现已形成门类比较齐全、配套能力较强的工业体系;

以光电子产品制造为主的高新技术产业、汽车业和钢材制造业居全国前三位;

与沿海城市相比,武汉商务成本较低;

……

这些优势,单项存在于某个城市并不稀奇,但同时集中在一个城市,却十分罕有而珍贵。

但是,这种优势属于既有的优势。未来的战略定位,虽然也要注意现在已有的基础,更重要的则是要考虑未来的机遇与前景。

新建起来的武汉江滩等景观通过国际旅游节声名远播,不仅使市民多了一处休闲之所,大量外地游客的涌入,更增添了武汉市民久违的“虚荣”。武汉人可能还没意识到,吸引外地游客的不仅是这个称得上全国之最的江滩,黄鹤楼、归元寺、东湖、古琴台、长春观等传统景点同样名声在外。

因此,保护历史文化资源应逐渐达成共识,而城市的积淀与发展如何实现有机统一,并不是一个很好解决的课题。在这方面,武汉正在进行一系列探索,并受到瞩目。

上个世纪中期,坊间对武汉“破大城市”的贬损多少令武汉人伤心。但是,这种情况正在变化,经过整治,城区里的数万辆“麻木”没了,道路宽了,也洁净了……

一批陨落的品牌以新的面貌重出江湖:

阔别江湖近10年的黄鹤楼酒重新上市。

凋谢9年的“荷花”重新绽放洗衣机市场。

更多新的名牌在扩大武汉名声:中国武汉光谷、江汉路步行街、食博会、机博会、赛马节、木兰山……

很多武汉人可能还没意识到,走入百姓生活的一些国际品牌真真实实产自武汉。

1992年9月4日,首批富康轿车下线;同年11月,第一家以富康轿车组成的出租车队在武汉成立。

1994年6月18日,可口可乐在武汉经济开发区奠基。

1995年6月7日,武汉人喝到了自己生产的百威啤酒。

武汉不仅仅是湖北的武汉,更重要的是中国的武汉。借助新一轮经济发展的机遇,以振兴中国制造为己任,用九省通衢的区位优势,打造一个新的中部经济增长点,已成为大武汉重塑辉煌的必由之路。

6.重庆、成都、武汉谁最牛?

在地域文化越炒越热的今天,城市与城市之间的比较竞争也呈白热化趋势步步攀高。有人说,城市之间的竞争,一段时间里可能是比经济比物质财富或者交通,但是比到最后,应该是文化的竞争。凭心而论,武汉与重庆、成都还是有可比度的。原因有二:一是这三个城市同属中国中部的三大重要城市;二是这三个城市的文化都是以世俗文化为其主导,既是优势也是劣势,从不同的角度影响着各自的发展。

从人均可支配收入来看,成都市绝对领先,而重庆和武汉则相差不大,成都人的相对高收入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行政原因。

三个城市里,成都的电子、通讯、飞机制造、软件等行业具有全国竞争力;重庆以其成熟的摩托车产业立足于全国,并具有全球竞争力,这是另外两个城市所不具备的优势。重庆在全国有竞争优势的产业还有装备制造、通用机械、天然气化工、汽车等;武汉同成都一样,没有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优势产业,但光产业、汽车等却具有全国竞争力。

成都在电子、通讯及相关产业的优势越来越明显,发展很快,吸引了大量跨国公司落户,本土公司也不断取得技术上的突破,但是成都一直没有出现此产业的强势企业,企业竞争力并不强,仍然表现为一个群体的竞争力。此外,成都在生物制药、芯片行业也取得显著的成就。值得一提的是,成都把数字娱乐业作为自己的支柱产业加以扶持,前景让人期待。

重庆自从成立为直辖市后,近年在通讯、信息网络的群体突破也引人注目,已经出现了数家龙头企业,他们在国内相关领域已经接二连三的参与了关键标准的制订,前景非常看好,群聚效应开始显现,在他们中间很可能会出现重庆高科技行业的代表企业。重庆汽车产业开始往高端升级,本土企业的自主开发绝对是个亮点。与此同时,重庆不断地在向世界摩托车之都迈进,各大跨国公司的落户让重庆摩托车产业有了升级的机会,但来自广东等地的竞争压力不容忽视。

武汉的光产业发展迅速,很有希望发展成为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产业,但是武汉的光产业并没有像重庆的摩托车行业一样在国内已经称霸,它还必须面对各地的强势挑战,广州、长春、大连等地在此领域都具有很强的实力。

综上所述,三个城市各有其优势,但也有着各自的不足,究竟谁更牛,也很难一言蔽之,但从国家西部大开发的全局来看,三者应当扬长避短,最终并驾齐驱方为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