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望着他陡然放大数倍的俊脸，略有些苍白的脸上竟然泛起一抹红潮。
“伊恩，你在胡说些什么？”
伊恩见她恼羞成怒，反而轻笑出声。他仗着她现在刚刚清醒浑身无力，低头在她的唇边亲了一口，回道，“我是不是在胡说，你不清楚吗？如玉，你应该比谁都了解我，只要是我想去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
“伊恩，你……唔……”颜如玉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她接下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男人堵在了喉咙口。
伊恩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把这个吻加深。
她抬手想要推开他，可是她的手上软得没有什么力道，对伊恩来说，更像是挠痒痒。
唇瓣被男人温热的唇碾压着，颜如玉简直目瞪口呆，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眸愣怔地望着他。她没有想到男人真的会这么做，许久年不曾和男人有过亲密的举动，这样激烈的亲吻，让她连头皮都感觉阵阵发麻。
左心房的位置，那颗一直往于平稳状态的心脏此时怦怦怦地跳动着，肆无忌惮，偏偏要跳出喉咙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颜如玉觉得自己会窒息而死，男人才缓缓直起身离开了她的唇。
顿时无数的空气灌入她严重缺氧的肺部，颜如玉大口大口地咳嗽起来。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过得清心寡欲，没有想到刚醒过来就被伊恩这么狠狠调教了一番。
“你……”她越想越觉得生气，正想开口教训他一通，可是才一说话，就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你有什么话慢点儿说。”伊恩望着她艳丽的脸此时嫣红如胭脂，不由地勾起唇角，同时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伊恩，你离我远一点！”颜如玉气极，瞪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大声质问道，“谁允许你吻我了？谁给你的权利？”
“我吻我的妻子，难道还需要理由吗？”伊恩的心情很不错，见她似乎气得不轻，便再次把脸凑近了几分，轻声哄道，“刚才是我太不温柔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下次？他还想有下次？
颜如玉狠狠瞪着他，别过脸冷哼道，“你想得美！”
窗帘没有拉，两个人在黑暗中相互对视时，更有一种撩人心弦之感。
伊恩望着她这张有了生机的脸蛋，唇边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他眯了眯眼睛，笑道，“好了，已经二十四年了，我们怎么算都可以称得上老夫老妻。更亲密的事情我们都做过，何况只是个亲吻呢？”
“那你亲就亲好了，干嘛把舌头伸过来？害我吃了你的口水！”颜如玉在千门的那段时间，心如止水得不像是个女人。现在伊恩不过是亲了她几口，就已经将她心底那小女人应该有的娇态羞涩都重新激发出来了。
“又不是没有吃过。”伊恩垂眸看着她，也许是昏迷沉睡五年的原故，也许是他曾经送过她一枚魂戒的原故，这二十多年的时间好像在她身上冻结住了。
她的脸一如当年，依然年轻漂亮，即使生气的模样也是娇艳动人的。她的皮肤比起二十多年前更白了，只不过这种白带着常年晒不到太阳的亚健康，但是却更显得她娇弱而需要被人呵护。
见她眉头一皱，又要发作。他忍不住再次低头在她的唇边亲了亲，“而且，如果不伸舌头的话，怎么能叫吻呢？”
有这个说法吗？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永远都有一大堆的歪理。
颜如玉感受着他对自己亲昵的动作，咬了咬唇瓣，终于没有再排斥。
“伊恩，孩子，你不要再找了好不好？”
伊恩没有想到她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微微怔了两秒钟，那双浅棕色的眸子看进她的眼底。
接着，颜如玉听到他低沉又压抑的声音缓缓在耳边响起，“理由。”
颜如玉摇摇头，没有说话，她的手指依然紧紧攥着床单。
伊恩见状，伸手轻轻抱了抱她，温柔出声道，“你替贺兰靖生了一位嫡女，我可以不在意。可是如玉，对我公平一点好吗？我只是想见一见我们自己的孩子，难道你打算这一辈子都不让我见到孩子吗？”
在听到‘嫡女’两个字时，颜如玉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她缓缓抬头看向伊恩。
那双漂亮得让星辰都会为之失色的眼睛泛着红，她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对不起，伊恩。”她嗓音低低的，带着浓浓的歉意。
她不能说，因为她发过誓，这一辈子都不会将那个孩子的秘密说出来。
伊恩知道她此时才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身体应该还没有完全康复。他将她完全搂进怀里，长长舒了一口气，“没关系，既然你不想提，那我暂时就不问了。”
颜如玉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轻轻回了三个字，“谢谢你。”
伊恩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雪发，温和地问道，“你累不累？饿不饿？还要不要再睡一睡？”
“嗯。”颜如玉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刚刚和他说了那么多话，的确消耗了不少心神，她的身体还太弱，需要继续疗养。
见她如此困倦，伊恩将她重新放回被窝里，动作温柔地掖好被角，“你再睡会儿，别的事，我们等你休息好再说。”
“好。”颜如玉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睡上眼睛，“伊恩，虽然孩子没有办法陪着你，但是我保证，我以后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保证……”
她困得不行，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沉沉进入梦乡。
伊恩坐在床边，看着她这样沉寂漂亮的睡颜，想起了很多陈年往事。年少时，谁都轻狂过。他为了磨砺自己只身来到九州大陆，却被厉害的猎人打成重伤，如果不是颜如玉误打误撞地救了自己，也许就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么多事。
不过，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她都依然是他的如玉。
伊恩伸手轻轻拨开她额边的长发，倾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记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