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秋天的早晨,我和远在山西介休当兵回家探亲的二哥骑自行车去县城。
走到一座浅水河的桥上时,我们看到一位盲人,移动着竹杖,试探地走在宽阔的路上。他走得不是很快,但却很忙,因此看上去很快的样子。这位盲人仅仅成为了我们路上闲聊的对象,我们也没有太多留意,便一晃而过。
一路上,我和二哥谈起了工作中的不如意。我们两个骑行在路上,一下陷入无边的迷茫无措的生活黑洞中,似乎一时看不到希望了。
回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我们边行边谈,在县城的边缘地带,我猛地对二哥说:“看……”顺着我眼神的方向,二哥也看到了那位盲人。
四十多岁的盲人大哥,和来时遇见的一样,左右甩动着竹杖,敲打出并不悦耳的声音。但他的摆动,绝不是肆意地抱怨式敲打,而是在试探性地询问—向路面询问。他腰板笔挺,步履坚定。
蒙蒂,我的神经被触动了。下了车,走近他,问:“大哥,你是去哪里呀?
他怔了怔,然后坦然地说:“去心里。”
“心里?”我的心灵再次震动。
“可不咋地?心中想哪就去哪儿。”盲人大哥慢慢地答复我。
去心里?这岂不是没有目的的行走?那是很累的,也是正常人所不愿的。在纷繁复杂的社会交往工作中,我们自诩学会了很多,也掌握了许多捷径和窍门,然而总是走得一塌糊涂却自以为是。面对盲人大哥清澈透明的回答,我肃然起敬,他不停地行走,追求的竟然是心灵。比一比,我的追求,我们的追求呢,岂不惭愧?
我忽然想问问他有没有烦恼,又怕伤了他的自尊。一时,我变得慑懦起来,吞吞吐吐地问:“你不觉得……”
“你是说‘闷’吧。”
“嗯。就没有过吗?”我极快地问道。
他释然一笑,说:“闷啥?细想想,我的耳朵好好的,腿脚也灵活,想上哪儿就能去。比起那些腿脚不便的人来,眼睛看见了地方却到不了,我还算幸运呢。我的生命就是赶路。”再上路时,我和二哥都默默不语,心中反复咀嚼盲人的话—我的生命就是赶路。
想拥有幸福,就随时可以拥有。共享幸福是一种感觉,不要让浮躁的心长满杂草,慢漫探索着行走其实就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这样试试看:
体验即使是最简单的行走,也能带来成功的幸福。
用火烧铁丝,不扔掉,体验光亮带来的不全是幸福。
用头发拴住书,看能不能提起来,体验探索的魅力。
荣誉这东西,不会给一个偷盗它但配不上它的人带来愉快,它只有在一个配得上它的人的心里才会引起不断的颤动。
一时的暗淡是为了将来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