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局势平衡被打破时,长空和江破浪正到最后关头。
中山街道的灯彻底熄灭,在视线一暗时,江破浪他们已经见到前方出现一批灰衣男子,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扇防弹车门,如洪流一般把路口死死封住,脚步直接压到地上流淌刺鼻难闻的汽油。
这些车门堵住了江破浪他们退前的路,他们要走出这条长街就必须撞翻汇合的车门,东系成员下意识举起枪械,江破浪却想到长空的话,扫过地上的汽油以及混合的粉末喝道:“砍翻他们!”
在江破浪敲敲残留疼痛的脑袋时,东系成员瞬间闪出了清亮军刀,训练有素一缠手腕的靠前,双方气势同样强大同样不可动摇,更主要的是在双方眼中同样流动着渴望战斗渴望杀戮的熊熊火焰。
街口莫名其妙的鸦雀无声,但更有着一触即发味道,在某种默契的认定下灰衣男子率先发动了攻击,前进的东系成员远远看见对方抬起了手臂,动作整齐划一,接着便是震颤般奏响的弓弦声。
一道道黑光迎面扑来。
!又是弩箭!
身边传来几记惨叫闷哼声,江破浪却没有时间察看手下,他挥舞着手中的锋利薄刀,一边沉着拨打箭矢,一边在心中大骂对方无耻,他发誓今晚事了,一定要把禁止弩弓生产和流通写入法律。
弩箭纷纷落地,没有伤到江破浪毫毛。
随后他大步流星上前准备冲翻车门,但让他无比愤怒的是就在他以为弩箭结束可以施展他那彪悍身手的时候,半空之中再次响起了怪异鸣响,接着无数只车轮般转动的飞斧占据了他视野上空。
微弱车灯让这些飞斧看上去就像飞快旋转的金盘,闪闪生辉有着迷离而又让人心寒的光芒,当当当!在身边又响起数记惨叫时,江破浪握刀咬牙切齿的拼力格挡,绝不能把这些锋利斧头所伤。
全力对抗中江破浪清楚的看见刀斧相击刃口的崩碎,铿锵跳跃的火花让他眼睛一灼止不住后退一步,双手还生出微麻之感,身边又是一连串惨呼痛叫,利器入体的“扑嗤”声在夜空不断响起。
“当!”
当最后一把飞斧被江破浪击落,他和二十多名亲信离车门只有六米左右时,江破浪见到了他难于置信的一幕,那些原本牢牢结合的车门忽然散开,二十多名灰衣人仰如长弓接着身子猛然前倾。
一道道闪电的寒光再次裂破夜空。
射矛!
这种最佳距离掷出蕴藏着全身力气的投矛,让东系成员神情绝望的下意识格挡就如螳臂当车一般可笑,在力气被弩箭和飞斧耗去大半后,不少人的身子瞬间便被无数道电光击中滞空抖动不已。
他们就像是在电击一样一双血红的眼睛瞪视苍天,扑!一只长矛直接从一人眉心猛然刺入,又从他的后脑透出挂着白浊脑浆,鲜血染红了整张脸,凌厉锋尖映着微弱灯光有着一种残酷的美丽。
江破浪怒极而笑,身子一纵拉近距离,在车门合并之前挥出一刀,劈掉一人后,两脚闪电般的向后撑起,在对方斩向自己之前,后发先至的砍中当先两人胸口,胸骨碎折的声音惊心动魄的响起。
两名灰衣人七孔喷血,像被狂风刮起般往后抛掷。
江破浪身子一跃居高临下对着另一人狂劈而下,眼看后者就要惨死在他疯狂的刀下,当!一挺银枪刺了过来,直挺挺横在江破浪的刀刃,刀枪相交发出一声巨响,江破浪退回到原先站立位置。
“竟然你们死都不让路,那就休怪我大开杀戒!”
江破浪看着重新集合和冒出来的长空,声音一沉喝道:“你们不怕死,我江破浪也不怕死!”随后他向身后东系成员发出指令:“来人,用枪爆掉他们脑袋,这火这毒真起来就同归于尽吧。”
疯狂的江破浪作出最后决定,此刻东系成员还有百余人七八十条枪,清帮子弟就剩下八十多人,除了五十名近卫军还有点人样之外,其余子弟全都血迹斑斑刀锋卷刃,双方难于再来一场近身战。
长空淡淡一笑:“能跟江少同死是我荣幸!”
“你们谁都死不了!”
就当双方准备最后一搏时,周围警笛响起刺激着众人耳朵,随后三名步行过来的中年男子就横在他们身边,远处更是涌来几十辆警车,没有多久,停在街头的警车就打开车门涌出百余名男子。
“动刀动枪,还用汽油堵住街道,太无法无天。”
一伙职业化着装的男人走入,脚步有力,整齐,最前边一名老者龙行虎步,气场强大声音威严:“我不管你们是谁也不管你们身份,在京城动刀动枪还想要烧了这条历史建筑,准备倒霉吧。”
在京城混迹多年的江破浪自然认得这老者人,扫过一眼立刻脸色巨变:“陈老,你好!我是江破浪,东老过继给江老的过继子,我过些日子还准备让人给你送我和周氏三小姐联姻的婚帖…”
“套交情?没意义!”
制服老者的嘴角勾起一抹讥嘲,毫不理会江破浪连续搬出的靠山,今晚一事各方已经达成了协议,而他就是被派出来全权维持京城治安,他不喜欢争权夺利,但却不想京城陷入不可收拾的混乱。
“把他们两个铐起来!”
彪悍的制服猛男一拥而上,东系成员下意识举起枪口,制服老者就神情一冷,指着自己衣服上的字眼:“你们连我们内务部都想反抗,一个个是不是活腻?要不要看看我们先斩后奏的权力?”
“把枪放下!”
江破浪向东系成员厉声喝道,他很清楚内务部象征的权力和地位,昔日的五人帮当年的赵定天不久前的北无疆甚至可以说荒漠的大佬,几乎都是内务部亲手逮捕的,他们执行命令等同总理。
简单点说,内务部平时没有什么权力,可能连小小警察的威风都没有,但当他们被华国常委赋予任务时,他们就等同于昔日的东厂西厂,谁出手对抗他们就等于叛国,内务部有权力先斩后奏。
江破浪心里微微咯噔他们介入,但清楚对抗面临的严重后果,所以下令东系成员放下枪械,同时还咬着嘴唇向制服老者轻声问道:“陈老,这次连你都亲自行动,是不是要抓赵恒以示正听?”
“无可奉告!”
制服老者淡淡开口:“带走!”
“轰!”
与此同时,对峙的九姨小院正骤然生变。
从门口处排列一直排成一条长龙阻止赵恒他们离去的东系车队猛然遭袭,最后方,五辆墨绿色的军用吉普车飞速赶来,没有丝毫停顿,最左边的一辆,直接撞击在中间一辆东系车子的上!
轰然巨响,蛮冲直撞!
东太白脸色一变拳头瞬间握紧。
墨绿色的吉普车依然踩尽油门飞奔不停,抵着那辆车子加足马力快速推进,场面让人震撼,在顶开阻挡的车子后,吉普车直接冲上阶梯撞入了九姨小院内,如箭矢一般横在赵恒的奥迪车后面。
车门打开,一个接一个身穿迷彩军装的军人从车后鱼贯而下,行动迅速,刚一落地就从左右开始包抄,直接把九姨小院顺带着一群东系枪手全部包围,每个人都脸色冰冷抱着枪,安静而漠然。
“东太白,你涉及七宗重罪!”
陆猛横空杀出:“华国政府授权我逮捕你!”
大局已定!